“徐家小子?徐家小子?!”
“……啊?岑老,您說。”
“我馬上趕回A市,你把那人給我留住,別讓他走了。”
“您想做什么?”
“咳!現在干這行的越來越少了,我得見見。”說不定還能切磋切磋。
徐堯:“好,等您回來。”
同一片夜色下,A市某五星級酒店,頂層套房。
“廢物!都是一群沒用廢物!”摔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女人憤怒的責罵,朝站成一排的保鏢劈頭蓋臉砸去。
十來個大漢一言不發,低頭挨訓。
樓明心:“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們有什么用?吃干飯嗎?!”
“一群人抓兩個人,還受傷住院,火燒城中村,驚動了消防和警方,你們怎么不上天呢?”
“我讓你們立馬截殺!知道立馬是什么意思嗎?出了拍賣行就該動手!可你們呢?放任對方進了城中村,搞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到底誰才是發號施令的人,你們搞清楚!”
“滾!都給我滾出去!”
看著這群木頭樁子,她就忍不住搓火。
十幾個大漢魚貫而出——
“什么玩意兒?!”
“剛出拍賣行就想殺人奪寶,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她干的一樣。我們等人走遠了再動手,有什么問題?”
“拍賣行外面監控那么多,真報警了她又打算推誰出去當替罪羊?”
說到“替罪羊”眾人紛紛沉默。
突然,“也不知道現在阿偉在里面過得怎么樣……有沒有挨打……”
“行了,大家情緒都收一收,人家還是主顧,別鬧得太難堪。”
大家這才停止議論,可心里那根刺卻越扎越深……
房間內。
秘書小心翼翼遞上水杯:“您別生氣,喝口水。”
樓明心抬手接過,抿了一口,便放到桌上,胸膛仍然起伏不定,顯然還沒緩過來。
“您這是何必呢?”秘書走到她身后,一邊小意地為女人捏肩捶背,一邊溫柔地說著寬慰的話,“為這么一群不爭氣的蠢貨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當。”
樓明心壓下眉間的煩躁,可褶痕還在,因年齡而松弛的皮膚到底不如年輕時候恢復力強。
“沒有紅玉髓,也沒有元青花,我拿什么去敲開巨峰的門?元青花我是不敢跟官方爭,但御風集團算個什么東西?我還怕他不成?”
秘書不敢開腔,冷汗已經浸濕后背,但他揉肩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搶了就搶了,就算大庭廣眾之下又怎樣?關鍵是把紅玉髓給我拿回來!誰知這群廢物一個頂用的都沒有,還是讓人跑了!”
秘書眼珠一轉:“要不我們再派人去……”
“還派個屁!東西早就不在那人身上了。”
“怎么會?才一天,就算找買家也沒那么快啊。”
“呵,找什么買家?直接去找徐堯不就行了?他本來就想要這塊紅玉髓,有人主動送上門,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這個人還真是……奸猾!”秘書咬牙。
但也聰明得很。
知道自己揣不住,干脆轉手找下家,既甩開了這個燙手山芋,又保住了命。
至于找上徐堯,又是另一高明之處了。
放眼整個A市,也只有這位爺是樓明心動不了,也不能動的。
“那我們現在……”
樓明心深吸口氣:“準備一下,明天回帝都。”
“不是后天嗎?”
“現在計劃全盤打亂,巨峰那邊又不見兔子不撒鷹,沒了徐堯作保,徐董見都不會見我,還留下來干什么?看那群蠢貨吃干飯嗎?”
秘書表情一訕:“那我就安排訂機票了?”
“嗯。你先出去吧。”
秘書退出房間。
樓明心揉了揉太陽穴,還是一跳一跳的,止不住疼。
想起那個憑空冒出來搶拍紅玉髓、破壞她全部計劃的男人……
女人漆黑的眼中掠過一抹殺意,但很快又被強行按下。
徐堯得了紅玉髓,出于道義,多少要回護賣家,更何況誰也不知道兩人是否私下達成過什么協議。
她貿然下手,恐怕得罪徐家。
如果在其他地方,樓明心可能沒這么多顧慮,但這是A市,巨峰的地盤,小心駛得萬年船。
想通這點,也只能暫且放過那人。
頭好像更痛了,女人起身進了浴室,準備泡個熱水澡,舒緩一下。
就在這時,幾條黑影從隔壁悄無聲息潛進來……
二十分鐘后,樓明心裹著浴巾從里面出來,剛坐到床邊,正準備打電話叫前臺安排技師過來給她做個SPA護理,下一秒眼前乍黑,頭被什么東西套住。
“來——”開口說了一個字,嘴就被堵了,只能發出唔唔唔的怪叫。
緊接著,雨點般的拳頭落到身上、頭上,尤其是臉上……
樓明心想反抗,但兩眼抓瞎、叫天不應,剛坐起來就被踹倒,密集的拳頭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單方面的虐打才結束,幾條黑影如來時般溜得無聲無息,轉眼便不見了蹤跡。
偌大的套房中,只能聽見一陣怪異的:“唔唔——唔唔——”
可惜,聲音太小,無人發覺。
如果這時有人推門進來,就會發現那個凜然不可一世、凌厲近乎刻薄的女強人此時像條蛆蟲一樣在麻袋里蠕動。
狼狽又難堪。
好不容易從袋子里鉆出來,樓明心扯掉嘴里的東西,突然發覺味道不對,定睛一眼,下一秒差點昏死過去。
不知道是誰的臭襪子,剛才就是這玩意兒塞在自己嘴里,現在還拿在自己手上!
“啊——”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外間正忙著訂機票的秘書終于發現不對,匆匆推門進來,“樓總,您——”
剛走了兩步待看清床邊那人現在的模樣,他死死定在原地,雙目圓瞪,如遭雷劈!
這、這個鼻青臉腫的豬頭是誰?
“愣著干什么?!還不過來扶我?!”
秘書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