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崎直原:“我認輸。”
全場嘩然。
“他、還真認了啊?”
“技不如人除了認輸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
攫欝攫。“這倒是……”
不會就是不會,答不上來就是答不上來,直接錘死,沒有任何掙扎詭辯的余地。
代表團坐席上——
R國代表臉色難看到極點。
一旁華夏代表卻和胡永圍有說有笑:“江同學確實不錯,學富五車,博聞強識,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有靈氣的孩子。”
胡永圍點頭:“學校對江同學的培養也十分重視,像物競班、奧數班這些,都是安排上的。”
“就只有這兩個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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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華夏代表:“我怎么聽說她IOI也是拿過金獎的?IOI是信息學科競賽沒錯吧?”
“沒、沒錯。不過一中由于經費問題,暫時還沒開設信息競賽培訓班,所以……”
“沒開?!那江同學是?”
巘戅追文戅。胡永圍訕訕一笑:“自學的。”
“自學啊……”華夏代表一聽,眉心驟緊,“這怎么行?倘若真有這方面天賦,可學校又不能提供相應的條件,那不是耽誤了嗎?”
“江同學是自學成才,可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能做到江同學這一步,對吧?”
胡永圍趕緊點頭,連連應是。
“所以,競賽培訓這一塊不僅要做起來,還要各個學科全面開花,只有這樣才能充分挖掘學生潛力,開發學生天賦。時間不等人啊,青春對于每個孩子來說都是寶貴的,如果不能在這個適當的時候,為他們提供盡可能多的嘗試,那么華夏現行教育體系之下培養出來的孩子很可能就是先天不足的。”
而先天的不足,得要多少后天的努力才能彌補?
能彌補倒還好,就怕補都補不起來,那這個孩子后半生就注定碌碌無為。
“至于經費的問題……”華夏代表一頓。
胡永圍立馬豎起耳朵。
“這次回帝都,我會向上面反應,盡快落實。”
“您費心了。”老校長感激不已。
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收獲,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十分鐘休息結束,最后一項“畫局”開場。
由于時間關系,當場作畫不太現實,所以改成——鑒賞!
評委:“現在投映出來的是兩組畫,每組各有四幅,皆出自本屆新青年鶴鳴杯現代畫組。由于賽程還未結束,對于每幅作品主辦方都采取了相當嚴格的保密措施,因此全網都找不到任何有關這兩組畫的評價賞析。”
還有一點評委沒說。
眼看馬上就要公布排名,卻仍然沒個結論。
不如……
就讓這兩個孩子各抒己見,看能不能得到新的想法和觀點,也可以給鶴鳴杯的評委團一些參考。
“注意!在賞析這兩組畫的時候,我要聽到你們明確的觀點,不要模棱兩可。說直白點,就是讓你們為這兩組畫分個高低優劣,并在面前的白板上寫明原由。”
“計時十五分鐘,現在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濱崎直原當即動筆。
江扶月卻沒動,只盯著幕布上投映出的兩組畫作,一臉若有所思。
再看那兩組畫——
第一組名為。
第一幅畫,是兩只緊扣的手,一只白皙纖細,一只黝黑粗獷,不難看出這是一男一女,而從交握的姿勢可以判斷,這大概是一雙情侶。
第二幅,綠茵繚繞的花園,美麗的女孩兒驚喜掩唇,而她對面,男人單膝跪地,手中拿著戒指,正向女孩兒求婚。
厺厽追文zhuiwen.org厺厽。畫家在人物細節的處理上十分巧妙,不管是女孩兒因驚喜而掩唇的動作,還是微微泛紅、隱隱含淚的雙眼,都處理得非常到位。
一看就讓人嗅到了愛情的甜蜜,仿佛這滿園的鮮花一般。
但由于視角關系,只畫出了女孩兒的神態表情,下跪求婚的男主只帶到一個背影。
第三幅,背景是教堂,女孩兒披上美麗的婚紗,手持捧花,成為待嫁新娘。
這幅畫只有女孩兒出現,男主角并不在其中。
第四幅,重點來了!
也是這組畫作最大的反轉——
一雙新人攜手步入神圣的禮堂,站在神父面前,女孩兒仍然笑著,沉浸在獲得愛情的甜蜜中,可一旁的新郎卻已經變成魔鬼的模樣,露出猙獰的獠牙,身后是一片蔓開的血色背景,更遠處是無邊無盡的黑暗,煙霧中伸出幾只血淋淋的手。
前面三幅有多美好,最后一幅帶給人的沖擊就有多強。
觀眾席開始討論起來——
“臥槽!這不是愛情故事,是恐怖故事吧?”
“看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讓新娘趕緊逃!”
“作者到底想表達什么?不會就是為了嚇大家一跳吧?”
“感覺很負能量,看完心里沉甸甸的。”
“作者想諷刺現在的男人都是魔鬼嗎?地圖炮?還是田園?”
接下來是第二組畫,名為。
同樣以愛情為主題。
第一幅畫是校園林蔭道,穿校服的男女正迎著夕陽,推著自行車,背影灑滿了金色余暉,影子被拉長,一起放學回家。
第二幅還是校園林蔭道,穿校服的男女不再推著自行車,而是手牽著手。
第三幅還是校園林蔭道,男女卻不再穿著校服,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背影看上去陌生又疏遠。
第四幅還是校園林蔭道,男女中間多了一個小豆丁,遠處是下課放學的學生們。
攫欝攫。“啊!我看懂了,這是從同學到戀人,然后吵架,又和好,最后生娃,大團圓結局。”
“看上去好暖啊,金燦燦的陽光,簡單純樸的校園,有種初戀的青草香。”
“擦,看得我也想談戀愛了!買早飯外加輔導作業那種,有人當我女朋友嘛?”
“鐵壯正舉起二十米長的大刀趕來,小心點”
厺厽筆下文學bxwx.co厺厽。“我還怕他?!切——趙、趙主任好!”那人一驚,蹭一下站起來,臉色漲紅,眼神發虛。
趙鐵軍:“想談戀愛?”
“不不不,絕對沒有!我就是看畫看得有感而發,內心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趙鐵軍沉著臉:“沒有就好!高三了,學習為重,其他事都給我放一邊!”
“是!我保證!”
趙鐵軍轉身離開。
“呼——嚇死寶寶了,鐵壯簡直神出鬼沒,差點魂兒都沒了。”
“哈哈哈哈……活該!”
“嘴炮的代價。”
“我覺得這幅畫的作者肯定早戀過,太小清新了。”
“不過你有沒有覺得,這組畫美是美,但造成的沖擊力不如第一組。”
“嗯嗯!而且也沒有反轉,缺了點驚喜。”
“中規中矩吧,還是前一組更驚艷。”
巘戅戅。“如果讓我打分,肯定第一組更高。”
“嘶——我們都看出來了,那月姐和濱崎直原肯定也能看出來,他們不會選一樣的吧?”
“那還怎么分輸贏?”
“這……”
面面相覷。
“你看臺上!月姐在做什么?!”
眾人順勢望去,只見濱崎直原奮筆疾書,可江扶月卻站在幕布前,保持著十分鐘前的姿勢,仍然盯著那兩組畫看。
“月姐在發呆嗎?時間都過去一大半了,她怎么還沒開始寫?!”
“我傻了,這、什么情況?”
“月姐,你要是被點了穴就眨眨眼,我馬上來救你!”
“完了完了,還剩五分鐘不到,這可怎么辦啊?”
就連評委也被江扶月這副“老僧入定”的樣子驚到,走過去,提醒她:“江同學?”
“嗯?您說。”
這淡定的小語氣……
評委嘴角抽搐:“時間快到了,你還不開始寫嗎?”
突然,她瞳孔一縮,盯著第一組畫上某處看了好幾眼。
接著收回目光,轉向評委,嘴角漾開淺笑:“現在就寫。”
說完,拿起筆,摘掉筆帽。
但時間卻只剩三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