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蕭山求賢若渴而不得,如今隨著大量師資涌入,他倒成了掌握主導權的那方,開始擇優挑選,并且標準越來越高。
用他自己的話說:“現在我們明大也是有排面、有競爭力的學校了,得優質師資才配得上。”
一番挑揀,還真讓他篩出不少學術水平與教學實力兼具的教授。
江扶月看到名單的時候還小驚了一把。
因為好些教授居然是從財經、貿易、海洋大學過來的。
當然,Q大和B大這兩只小肥羊也沒放過。
江扶月:“你挖墻腳怎么專挑近的挖?”
Q大就不說了,鄰里鄰居的。
B大也就十來分鐘車程。
財經、貿易、海洋都在一個區,否則當時七校聯訓也不能擱一塊兒。
蕭山哼笑:“這怎么能叫挖呢?是咱們明大有魅力,把這些教授吸引過來了。”
江扶月:“如果你不那么得意,我可能會信。”
蕭山摸摸臉:“有、這么明顯嗎?”
“……”簡直不要太猖狂!
很快,士林區幾大高校便發現自家教授被挖走了。
當即挽留,可惜——
“唉,我已經和明大談好了,咱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校長:“什么都別說了,明大給的條件我們翻倍!”
“真的?!明大給我在市中心準備了一套房,不大,也就一百二十平,精裝修,高檔小區,還外加一輛代步轎車。”
“哦,對了,每個月報銷三千塊油費,還有水電氣補貼,美食券隨便用,可附帶兩位家屬……”
校長:“你還是走吧。”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聽到“市中心一套房”的時候,我特么就萎了。
我在市中心都沒精裝房呢!還一百二十平!
校長酸了。
這次明大來勢洶洶,招惹的已經不止鄰居Q大,連同其他學校也一并卷入其中。
某個瞬間,周正奇竟然詭異地有被安慰到。
以前都只有Q大被薅羊毛的份兒,如今新加入幾只小肥羊,獨薅薅,不如眾薅薅,大家都跟他一樣受氣,多好呀?
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
據說,為了應對此次“挖人風波”,幾所大學的校長還抽空開了一個視頻會。
會議議程首先就是——罵蕭山。
“他也太不講究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朋友妻不可欺,別人學校的師資也不能動啊!”
“強盜!小偷!”
“還是文化人呢,一點都不講體面。”
“我一看他那長相就覺得沒安好心,結果……嘖!”
“要說老周也真是的,都被薅那么多次了,也不知道提醒一下大家。”
“薅薅Q大就好了嘛,反正Q大教授多,沒了也還能再招,怎么就盯上我們了?”
“就是!Q大毛多,不怕薅禿。”
周正奇:“?”求求你們做個人吧!
等罵夠了,一群人口干舌燥,喝茶的喝茶,灌水的灌水,這才消停下來。
接著,進行會議議程第二項——商量對策!
其實也沒什么好商量的,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們又開不出比明大更優厚的條件,只能眼睜睜看著優秀師資不斷向明大傾斜。
“還商量什么呀?商量有用嗎?”
“咳……挽尊也還是需要的。”
“明大有錢了不起哦?”
“那什么,確實挺了不起。”
“……”淦!
其他學校如何人仰馬翻,蕭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會裝作不知道。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學生們的反應。
由于大量師資涌入,課程數量幾乎成倍增長,但選擇權卻在學生手里。
課程那么多,如果不選,那也白搭。
憑以往明大學生的自由散漫和不求上進,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然而通過觀察,蕭山發現雖然實際情況不是很樂觀,卻也不算糟糕。
一部分人確實選擇繼續散漫,但另一部分人卻對這些曾經只有名校才能開設的課程非常感興趣。
比如核物理,在明聿來之前明大根本沒有這個專業。
起初這些人是沖明聿這個人來的,所以選了課,沒想到聽過幾次之后,居然被這門專業本身所吸引。
明聿一個研究生都不想帶的人,竟心甘情愿陪一群本科生玩?
消息傳出去,一度震驚業內。
“明教授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有意義嗎?就明大那群紈绔子弟?這不是浪費寶貴的教育資源嘛?”
“就是!如果明教授能來我們Q大……”
諸如此類的話,蕭山略有耳聞,不過他心里嘚瑟著呢——你們看不慣我,又羨慕嫉妒的樣子好好笑哦 眾人:“……”想打他。
也不是說明大所有學生都變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這是不可能的。
蕭山也并沒有把這當成目標。
那些依舊散漫的人里有一部分是忙于社團,還有一部分是既無學習天賦,也無學習興趣,更別說靜下心來研究一門專業課,但他們往往活躍于學校組織的社會實踐中。
理論不行,那就玩實戰。
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位子。
只有少數人是真的不想進步、混吃等死,甚至惹是生非。
不過有厲辰幾人為首的校園監察會在,也不敢太過放肆。
所以,總體來講,明大穩步前進,一派欣欣向榮。
轉眼12月底,舊的一年即將過去,日歷本也還只剩薄薄的幾頁。
期間,江扶月收到過兩次謝定淵的信息。
一次是在早上,彼時,F洲應該是半夜。
他先發了一條:早安 江扶月正在洗漱,手機放在床上,所以沒能第一時間看到。
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過去五分鐘,她不確定那頭是否還在,想了想,回了一句——
晚好對應他那邊的晝夜情況。
沒想到男人秒回:[圖片]
是一張星空圖,黑夜如墨,蒼穹高懸,滿天星斗璀璨閃爍。
美得空曠靈動,細碎奪目。
江扶月:很美。你在看星星嗎?
謝定淵發了個乖巧點頭的表情包,萌萌噠。
然后問她:可以語音嗎?
江扶月本來想說視頻會更好,但轉念一想,如果能打視頻,謝定淵怎么可能不提?
多半是不方便視頻的。
再聯想到他身處的地方,估計有什么保密協定要遵守。
江扶月主動發送語音請求,那頭飛快接通,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通過手機隔著洲際海洋傳到她耳朵里——
“月月。”
江扶月嘴角漾開一抹笑:“你那邊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網絡安全排查,暫時接通了信號,我抓緊時間。”
干什么?
當然是跟你說話。
“好可惜,我剛才白白浪費了五分鐘。”
“不可惜。”等你也是一種幸福。
江扶月仿佛知道他后半句想說什么,眸光微動,“可是據我所知,謝教授最討厭等人。”
“你除外。”
“咳……自己一個人在看星星?”
“不然還有誰?”他無奈反問。
“年輕的護士小姐,漂亮的駐F女兵,或者……團隊里的女醫務人員?”
“這里沒有護士也沒有女兵,我的團隊里更沒有女的醫務人員,倒是有個酸溜溜的女朋友。”
江扶月笑出聲:“說誰酸呢?”
“怎么,就許你說我?不讓我說你?”
“開個玩笑,你怎么還當真啦?”江扶月可沒那么大醋勁兒。
那頭卻不太滿意:“怎么能是玩笑呢?不,你就是酸了!”
江扶月:“?”這還帶強制的?
下一秒,又聽他輕輕呢喃:“吃醋說明你在乎我。”
她啞然失笑。
這個人還真是——
小孩兒脾氣!
幼稚!太幼稚了!
江扶月又問:“你那邊一切都還好嗎?”
謝定淵沒有細說,一聲輕嗯便已足夠。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
“那我能來找你嗎?”江扶月輕描淡寫。
“什么?!”男人悚然一驚,“你別干傻事!這里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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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一寫男人就卡文,咳……二更估計比較晚,但是會在凌晨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