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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6 舊時故人,明聿好了

  什么天才?

  除了江扶月,其他人都有點懵。

  韓慎大致說了一下經過,“今天帶他去齊老爺子那兒……”

  韓恪聽完,頓時對小侄子刮目相看:“原來咱們家阿廷也是個天才。”

  韓恒點頭:“看著就不像個草包。”

  “所以大哥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韓慎:“我想送他去學象棋。”

  這點,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征求過韓廷本人的意見了。

  他是愿意的:“比起考試第一名,我覺得我下象棋拿第一更容易。”

  還挺狂。

  不過……

  “齊老爺子說,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沒辦法帶學生,推薦了幾個人。”

  但韓慎打聽了一下,這幾個人都不太合適。

  主要是性格過于溫吞,他怕治不住這臭小子。

  江扶月倒想起一個人。

  “……翁雪笙?”

  江扶月點頭:“他是棋類全能,且棋路多變。”

  七歲學棋,十二歲成名,如今三十二歲已是立于棋壇巔峰的神。

  拿完兩輪大滿貫后,由于難逢敵手,太過寂寞,所以選擇退役。

  如今在b大授課,只教學生,不收弟子。

  韓恒:“我知道這個人,去年拍《殘影》的時候請他來當藝術指導,其實就是希望他能擺幾盤殘局,順便培訓一下演員該怎么執棋、落子之類的,結果這人剛到劇組就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毛雨晴罵哭之后就撂挑子不干,拍拍屁股走人了。”

  毛雨晴是娛樂圈第一梯隊的大花,連她的面子都不給,可想而知翁雪笙有多拽。

  韓恒:“后來導演親自上門賠禮道歉,這事兒才算完。毛雨晴忍氣吞聲,屁都不敢放一個。”

  韓恪:“我聽說濱崎直原曾特地來華夏想拜他為師,結果翁雪笙直接甩了句——不收r國人!把他給打發了。”

  韓廷“哇哦”一聲,“這么狂的嗎?”

  韓慎卻忍不住皺眉,表情微凝。

  這脾氣倒是能治住臭小子,業務能力也強,但卻未必愿意收下韓廷。

  “試試吧。”江扶月說。

  “也好。”死馬當活馬醫,總歸有機會不是?

  要說對于韓廷有象棋天賦,未來可能走專業道路這件事,最郁悶的人當屬韓啟山。

  不會下棋的孫子突然成了骨骼清奇、天賦絕佳的好苗子?

  據說月月贏他都有點吃力。

  那以后這個家里不就只有他一個臭棋簍子了嗎?

  誰都能贏他?

  韓啟山表示:“……”好扎心。

  韓慎是絕對的行動派,當即聯系秘書,讓他往翁雪笙的公開郵箱發了一封拜帖,上面道明身份,寫清來意,最后期待面談,盼回復。

  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對方居然第二天就回信了!

  沒有任何廢話,只留下一串地址和具體見面時間。

  韓慎驚喜不已。

  韓廷蹲在小莽面前,一邊喂它零食,一邊念念有詞:“我還挺有魅力的嘛……連翁雪笙都對我感興趣……算他識貨……”

  剛好江扶月從二樓下來,站在臺階上,把他那些話全部聽在耳朵里,忍不住嘴角抽搐。

  沒有人知道,昨晚江扶月回到房間之后,給翁雪笙發過一封郵件。

  一句敘舊的話開頭:二十年不見,君可安好?

  然后直接進入正題,簡單介紹了一下韓廷的基本情況。

  最后問他:要徒弟不要?

  右下角落款,只有一個字:樓。

  二十年前,她還是樓明月的時候,曾以“樓先生”的身份與當時還只有12歲的翁雪笙因棋結緣。

  兩人逐漸從對手,成為好友,對弈廝殺,彼此切磋。

  之后,他南下拜師,醉心棋藝;而樓明月則一路北上,回到帝都,繼承樓氏。

  直到她死,兩人都沒再見過。

  原本以為翁雪笙早就把自己忘了,發那封郵件也不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畢竟二十年過去,再深厚的情誼也會變淡,何況兩人還只是君子之交而已?

  沒想到,他不僅立刻回復表示會見一見韓廷,還幾番關切問候,字里行間透著激動與狂喜。

  但江扶月沒有再回。

  她現在已經不是樓明月,更不是當初的“樓先生”。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夜牽機、明聿那樣什么都不問,就坦然接受她現在的身份,并待她一如從前。

  按照約定的時間地點,韓慎帶著韓廷赴約。

  還是那身燕尾服,韓廷精神飽滿,昂首挺胸,終于不再嚷嚷著他爸要把他賣到別家當聯姻贅婿了。

  下午,父子倆是笑著回來的。

  韓慎:“成了。”

  韓廷甩甩手,故作瀟灑地整了整衣領:“沒辦法,誰讓我是個天才呢?”

  “對了,我們家認識一位姓樓的先生嗎?大概四十多歲。”

  “是樓氏集團的那個樓?”

  韓慎點頭之后,又搖頭:“只是姓樓,跟樓氏集團沒關系。”

  韓啟山回想一瞬:“那應該沒這號人。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我們離開的時候,翁雪笙欲言又止,最后問我跟樓先生是什么關系。當時我也以為是樓氏集團的人,咱們家跟樓家一向沒什么交情。結果他說不是樓氏集團……”

  江扶月坐在沙發上,淡定地看著新聞聯播。

  f洲目前申克沃疫情已經被徹底控制下來,大量感染患者因為服用特效藥得救,健康人群因為接種a苗也很少再出新患者……

  在家的第四天,江扶月接到夜牽機的電話,說明聿已經從清徽山回來了,恢復狀況良好,已經可以靠著拐杖走路了!

  江扶月一聽,午飯都沒顧得上吃,直接開車奔向當歸酒吧。

  “師公——明聿呢?”

  江扶月進門之后,直接往二樓沖。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明月……”

  如今會這么叫她的只有一個人。

  江扶月回頭,只見明聿站在她身后,一雙青灰色的瞳孔透過特制鏡片,盛滿了如春暉般和煦的笑意。

  是的,他站著!

  雖然還要依靠拐杖,但他確確實實重新站起來了!

  “你——”她跑過去,停在男人面前,向來淡漠的眼神此刻滿是激動:“都好了?”

  他點頭:“嗯,好了。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復健,才能丟開拐杖,正常行走。”

  “那就好,那就好……我從f洲回來之后,找過師公,但他說你去清徽山休養了,我聯系不上你……我很擔心……”

  明聿:“不用擔心,我很好。”

  從知道你還活著的那一刻,我就好得不能再好了,即使不能重新站起來,也沒有任何關系。

  他們還有夜牽機一起吃了午飯。

  明聿狀態良好,胃口也不錯。

  江扶月看著高興,使勁給他夾菜。

  “聽說,你跟謝定淵在一起了?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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