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記者問,“請問今晚褚少沒有帶女伴嗎?”
褚修煌繼續笑,“時秘書就是我的女伴。”
話筒于是杵到了時歡面前,“作為下屬,時秘書,你能評價一下褚少今晚的搭配嗎?”
時歡也笑,“帥,很帥,非常帥。”
“好,請二位合影留戀。”
兩人站在紅色的背景板前,一時間,閃光燈此起彼伏。
宴會廳內,蘇婠婠已經和霍競深坐在貴賓席了。
他們沒有走紅地毯,直接從后門進來,省去了被采訪的麻煩。
當看到褚修煌帶著時歡進來,蘇綰綰忙起身,“時秘書。”
時歡剛要過來,不知道褚修煌說了什么,提著袋子轉身離開了。
然后褚修煌走了過來。
他身高腿長,長相邪魅,這么歪嘴邪笑的模樣,顯得尤為風騷,所經之處,幾乎就像是一塊吸鐵石,吸引的滿場女賓竊竊私語。
女洗手間。
時歡站在隔間里,打開禮盒,發現里面除了禮服,居然還有一身配套的……內衣物。
一看到尺碼,她有些嚇到。
等換上后,她發現更是合身的不行,不管內衣,還是禮服,尺寸貼合,甚至比自己有時網購的衣服還要合身。
時歡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褚少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尺寸?
還知道的這么準確?
不過時間快來不及了,她迅速推開隔間的門,站在鏡子前照了照。
裸色的無袖長款禮服,裙擺攏著一層薄蕾絲,款式還算保守,哪怕她沒有做任何造型,也硬是被這身華服襯托出一股子的婉約柔美。
時歡摘下眼鏡。
看著鏡子里熟悉的那張臉,她的表情有著瞬間的怔愣。
幾秒鐘后,她立刻戴上眼鏡,將頭發理了理,時歡深吸口氣,拉開洗手間的門。
誰知外面卻站著一個眼熟的女人。
“時歡?”褚靜怡穿著一身酒紅色的低胸露肩禮服,波浪卷發全部攏成發髻,妝容精致,成熟嫵媚。
當看到時歡身上的衣服,卻神色一緊。
居然是turry家的衣服。
作為南城的豪門名媛,她自然知道這個著名的法國設計師,只要經由他手所設計出來的禮服,動輒價值上百萬,而且還是全球限量款。
時歡居然能穿他家的衣服?
“褚小姐。”時歡點了下頭,想要離開,卻被她拉住了胳膊。
“你這件裙子哪來的?”褚靜怡問。
時歡微微彎起唇瓣,“這件裙子是turry家的禮服,褚小姐如果喜歡的話,以后不防多去他家看看。”
說完,便佛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褚靜怡站在那,瞇著細長嫵媚的鳳眸,若有所思。
幾秒鐘后,她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時歡重新回到宴會廳,就看到今晚宴會的主人正從對面走來。
墨老爺子穿著一身紅色唐裝坐在輪椅上,紅光滿面,笑容可掬,看起來氣色還不錯。
墨耀雄則是一身深灰色的三件套西服,發型做得一絲不茍,手推著輪椅。
輪椅旁跟著的,自然就是今晚最亮的主角,蕭夜白和墨唯一。
毫無疑問,這一對金童玉女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矚目。
男人穿著一身考究精貴的黑色禮服,頭發往上梳的規矩,露出俊美立體的五官,搭配淺色邊框的平面鏡,整個人斯文,淡漠,又衣冠楚楚。
和他偏冷的氣場相比,墨唯一無疑就是暖色調的,正紅色的一字肩小禮服嬌俏又得體,恰到好處的露著一小截小香肩,身材婀娜卻纖細整個人少女氣十足,一顰一笑,無一不展露著屬于這個年紀所獨有的靈氣與魅力。
時歡收回視線,在廳內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褚修煌的身影。
晚會開始的時間是八點,現在還不到七點鐘,想了想,她朝著后方的餐飲區走去。
蘇婠婠正坐在那吃東西,看到時歡,忙不迭打招呼,“時秘書。”
時歡過來,將袋子放在一旁,“霍太太。”
“哇,你這身禮服好漂亮。”蘇婠婠夸完,立刻說道,“你別喊我霍太太了,太見外了,叫我婠婠吧,反正子煬和落落的關系那么好。”
說不定將來還能做親家呢!
當然這話,蘇綰綰沒說。
才五歲就想要拐騙人家的妹妹,她怕時歡被嚇跑。
等時歡坐下,她又說道,“先吃點東西吧,你家褚少跟我老公出去抽煙了。”
“哦。”
原來是這樣。
時歡起身,拿了盤子去找吃的。
褚少不在,她樂得悠閑,等會還要看演出到十點鐘,所以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盛好滿滿一盤吃的,時歡端著盤子,正準備回去,旁邊卻突然閃過來一道藍色的身影。
緊接著……
“哎呀!”
女人的尖叫聲,伴隨著“咔嚓”的破碎聲,紅酒杯落到了地面,摔個粉碎。
餐飲區的賓客,包括服務員立刻都看了過來。
時歡發現情況不對已經在盡力躲了,但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她只覺得身上一涼,便立刻將盤子放在一旁,低頭看著自己。
“不好意思啊,小姐,哎呀,都是我的錯,怎么辦,我把紅酒全撒在你的衣服上了,我幫你擦擦吧?”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說完,還開始喊人,“服務員,服務員,快拿餐巾紙過來!”
時歡皺眉。
這件禮服的面料是紗制的,被紅酒這么一潑,幾乎已經瞬間徹底濕透,布料濕噠噠的黏貼在胸前,能清晰看到里面同色系的內衣。
時歡有些慶幸剛才把內衣也換了,如果穿著自己之前的那件黑色內衣,此刻會被看的一清二楚,丟臉就丟大發了。
很快有服務生走過來,遞上紙巾。
那女人剛拿著紙巾要幫忙擦……
“不必了。”時歡淡淡的阻止了她的動作。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女人皺著眉,眼底卻浮現很明顯的鄙夷,“要不你去換一身禮服吧,來這里的,應該都不止帶一套禮服吧?”
時歡看著她,雖然身上狼狽,臉上的表情卻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就連聲音都是淡淡的,“羅小姐,你把我這件禮服潑臟了,光道歉,恐怕不行。”
羅依依愣住。
時歡跟著褚修煌走紅毯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剛才又剛好和褚靜怡聊天,一時氣不過,就跑過來想要故意讓時歡出丑,可沒想到……時歡居然認識自己?
時歡繼續說道,“這件禮服,是褚少借給我穿的,沾了紅酒漬,可能洗不干凈,這件禮服價值一百二十萬,既然剛才你親口承認是你不小心把紅酒撒在我的身上,考慮到羅小姐你可能手頭不方便,回頭我會把賬單發到羅總的郵箱。”
不等羅依依反應過來,時歡已經轉身離開了。
走出宴會廳,時歡莫名想到了一句話。
不屬于你的東西,終究不屬于你。
她就像是偷穿了玻璃鞋的灰姑娘,時間還沒到,現在就要現回原形。
站在走廊上,時歡正考慮是去洗手間把裙子擦一擦繼續穿,還是回去換回那一身黑西裝?
身后卻突然響起蘇婠婠的聲音,“時秘書?”
時歡轉過身。
蘇綰綰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墨唯一。
時歡的視線卻莫名就落在了后者的身上。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墨唯一款款走了過來,她長長的卷發垂順在肩上,濃密豐潤,精致的小臉上,那雙貓眼漂亮清透,笑容干凈又甜美。
當她和蘇綰綰走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就像是美好的代言詞,很容易讓人產生自慚形穢的心里。
“時秘書,你的裙子臟了,讓唯一帶你去換一條新的吧。”蘇綰綰說道。
“不用了。”時歡語氣客套,卻帶著一絲很明顯的疏離,“我去洗手間擦一下就好。”
“那怎么行。”說話的是墨唯一,她的聲音比蘇綰綰更柔軟,帶著一股子小女生的嬌憨,聽著就像是在撒嬌。
她說道,“現在天氣這么冷,很容易感冒的。”
“不會的。”時歡說的云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