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霍折析猛地拉著她的肩膀,“大哥說的是真的嗎?你剛才和林少爺到底在聊什么?”
白如薇一陣慌亂,“沒有,我們什么也沒聊。”
“真的?”
“折析,你不會不相信我吧?”白如薇說著,原本就紅腫的眼眶里迅速積蓄著淚水,“他以前是經常來鼎盛,但我根本和他不熟,我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才和他周旋,說了半天的話,沒想到他竟然會……”
見霍折析不說話,她渾身一陣顫抖,忙握著他的手說道,“你下午特別開心的跟我說訂好了包廂,我不想讓你失望,也不想讓你再破費換地方,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也不知道會遇上林少爺他們啊,折析,你一定要相信我……”
霍折析臉上似乎有些動容,半天后,終于說道,“那就好。”
現場一片死寂。
白如薇如獲新生,霍折析半信半疑,其他人權當在看戲,至于霍競深……
他淡淡的說道,“折析雖然不太懂事,但我也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上了你。白小姐如果真的想和折析在一起,我希望你能用實際行動去表示,而不是只靠嘴上說說,裝裝可憐。”
拂了拂西服,霍競深再下一城,“折析是我的弟弟,但你和折析只是男女朋友,暫時未有婚約。所以于我而言,你和我并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今晚的這一筆錢,我可以出,但你們兩人都只能算借,具體的金額,借款人,借款日期,還款日期,還有相關利息,都必須白紙黑字,寫得明白。”
說著,他眼神示意,“季杰,你配合吳律師,讓他們倆各寫一張欠條。”
“好的,霍總。”季杰忙點頭。
這一刻,他對霍總真是無比的崇拜!
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貧賤夫妻百事哀啊年輕人,有錢的時候什么都好說,甜甜蜜蜜,什么煩惱都沒有,但現在沒錢了,兩人還欠下一大筆錢……
霍總根本就沒有讓他們分手,但想也知道這以后的日子,怕是好不到哪去咯。
至于一旁的吳律師,立刻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掏出紙,筆,甚至是……公章,印泥。
“三公子,白小姐,請吧。”
霍折析和白如薇瑟瑟發抖。
尤其是霍折析……
“大哥你至于嗎?就二十幾萬而已,你還讓我寫欠條?”霍折析抿著小嘴唇,弱小無助又卑微的瞅著霍競深,希望他能良心發現,改變主意。
霍競深握著蘇婠婠的小手,眉眼微微揚起,“不寫也可以,錢我不付了,你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
霍折析:“……”
霍競深又看向白如薇,“白小姐如果狠得下心讓折析繼續蹲局子,也可以不寫。”
白如薇也:“……”
到了外面,蘇婠婠終于反應過來,“老公,你這是逼他們分手嗎?”
三言兩語的就讓兩人都欠了他二十幾萬。
這筆錢,擱以前的霍折析可能都不會放在眼里,但現在他沒有經濟來源,想想都夠嗆。
更別提白如薇了。
她還在大三,學雜生活費都是靠打工得來的,去哪里還這么多的錢?
霍競深看著她,“我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
蘇婠婠哼哼兩聲。
是沒有棒打鴛鴦,但是這棒是他親自送過去的,只怕那兩人自己就要打起來了。
翌日。
霍競深是中午到的公司,經過秘書室時突然停下腳步。
當看到頂著滿臉創可貼在工作的霍折析,他迅速挑了一下眉。
“霍總,請問有什么吩咐嗎?”季杰忙起身。
一旁正看數據的霍折析一愣,忙低頭縮在電腦后面。
霍競深收回視線,“繼續做事。”
“好的。”
等霍競深的身影離開后,霍折析嘆了口氣,抬起手指揉揉酸澀的眼眶,累的想哭。
終于把一份數據表對完了,他忍不住給明珠打了電話。
居然接通了。
霍折析立刻開始賣萌,“媽,你能不能給我點錢?你兒子快要餓死了!”
明珠一問三連,“你不是在阿深下面做事嗎?他不是給你預支工資了嗎?四千塊錢還不夠你吃午飯的嗎?”
霍折析:“……”
“你爸不讓我管你的事情,醫生也讓我別操心,你要是想讓你媽再多活幾年,最近就別給我打電話了,你和白小姐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隨你們吧。”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霍折析無奈,只能再打開微信。
從昨晚到現在,微信上每個朋友他都發了借錢的需求,誰知一個個的都特么跟說好了似的,沒有一個愿意借錢的。
好一點的會給個幾十塊錢的小紅包,有的壓根不回復,還有的罵他是騙子,說他盜微信,偷手機……
簡直了!
霍折析不禁捫心自問:他這么多年交的都是一些什么朋友?
都特么是狐朋狗友吧?
一個一個的全特么是白眼狼!
中午隨便應付了一頓,好不容易晚上下班回家,一進屋卻空空蕩蕩的。
他立刻給白如薇打電話,“小薇,你人呢?怎么還不回來?”
“我在打工。”
“晚上還打工?在哪里打工?我不是讓你把會所的工作都辭了嗎?”
“我現在欠了二十幾萬,辭了怎么還債?吳律師說了,這個月底就要先還一萬,不還的話,下個月底要加倍,我能怎么辦?不說了,領班讓我工作了。”
霍折析坐在客廳,聽到這句直接把手機丟了出去。
嗎的!
出來同居,還以為能過上每天甜蜜的二人生活,結果這才幾天啊?
工作一天累死了,回到家一口熱乎飯都沒有!
摸摸臉上的紅腫,霍折析一陣齜牙咧嘴。
突然覺得自己純粹是在沒事找罪受。
好端端的豪門大少爺不做,出來做打工仔,欠了大哥一大筆的錢,還必須每個月按利息還錢?
這特么的都算什么事啊?
這一天,墨唯一也終于恢復了實習。
只不過今天已經是周五了。
也就是說,一周五天的工作日,她請假了四天,所以到律師所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
還好同事們都不敢給她臉色看,老汪也不會多說什么,至于陸諶禹……
10點鐘已經過了,居然沒有來上班?
“汪老師。”墨唯一忍不住問,“師父今天怎么了?要開庭嗎?”
老汪扶了扶眼鏡,“沒有,陸律師今天請假了。”
“啊?請假?他怎么了?”
“聽說是重感冒。”
重感冒?
墨唯一瞬間皺起了小臉。
師父怎么會重感冒呢?
昨晚不是還開心的一起戶外燒烤嗎?
當時也沒感覺他有什么不對勁啊。
突然想到蕭夜白昨晚說的話,他說陸諶禹……體弱腎虛。
怪不得會感冒。
老汪已經在給陸諶禹打電話了。
“陸律師,你身體好點了嗎?”
“我這有一份和IOead公司的對賬單,今天必須要簽字的。”
“好,那我中午送去讓你簽字。”
掛斷電話,墨唯一立刻問,“汪老師,你中午要去找我師父嗎?”
老汪也沒多想,“恩,這份對賬單今天再不簽字就過期了。”
墨唯一眼睛發亮,“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老汪愣,“你?’
“對呀,師父生病了,做徒弟的應該去探望的。”墨唯一搓搓小手,“我保鏢就在樓下,到時讓他開車載我們一起去,很方便的。”
老汪想了想,點頭,“那也行吧。”
省時間。
也能省一筆錢。
好像那保鏢開的還是奧迪的最新款,可以順便蹭一蹭。
中午,時間一到,墨唯一立刻起身,換完鞋子,拿著小包,和老汪一起出發了。
到了樓下。
“公主。”容安立刻起身。
墨唯一將小包遞給他,“開車。”
容安有些驚訝。
今天居然要開車?
不去那家快餐店吃午餐了嗎?
到了車上,老汪坐后車座,墨唯一坐副駕駛座,說了地址后,容安開著車出發了。
陸諶禹住的房子是在一個高檔小區,雖然也在市區,但距離律師所有點遠。
到了小區門口,車停下。
墨唯一說道,“汪老師,你等我會,我下去買點東西。”
“好。”老汪點頭。
容安跟著墨唯一下車,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兩人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了。
全都放在后座的空位上。
老汪隨意一瞥,差點閃瞎了老眼。
“腎寶片”,“六味地黃丸”,“前列康”,“肝腎安顆粒”……
“墨小姐,你買的這些是?”
“給我師父買的!”墨唯一脆生生的回答。
老汪抬手抹了一把冷汗。
這小公主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啊!
給陸律師買這么多補腎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