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婠婠看著他,“你是巴不得我不回來住是吧?我才嫁出去幾天,就把我的房間當更衣室,過幾天是不是要把墻都鑿了給她打通啊?”
“你存心給我添堵是不是?”蘇云堂臉色很難看,“一回來就吵吵嚷嚷,弄得家里雞犬不寧,你別以為有爺爺疼,你就可以這么任性!”
蘇婠婠忍不住想笑。
這就是她的父親呵,明明是蘇妍妍任性,招呼都不打的就把東西全塞在她的房間里,可現在到了他的嘴里,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蘇云堂又說道,“你不是說比妍妍嫁的好嗎?怎么,霍競深怎么沒有過來?別告訴我你是被霍家攆出來了,自己不舒坦,就回家來找我的不痛快。”
“這還是我的家嗎?”蘇婠婠覺得說“家”這個字都覺得可笑。
一旁的蔣怡忙說話,“婠婠,這里當然是你的家啊,你放心,這個房間一直都是你的,我回頭馬上就把衣服都挪出來。”
“是嗎?”蘇婠婠看著她臉上的假笑,突然,抬腳就朝著房間走去。
她把禮盒放在沙發上,伸手抓起衣架上的衣服就往地上扔,一件接一件的扔,最后索性把衣架推倒。
就像多米洛骨牌效應一樣,后面的架子全都倒地了,發出“哐當哐當”的巨大聲響。
蔣怡驚的發出尖叫,“婠婠,你別這樣,這些都是妍妍的衣服啊。”
好幾件還是剛買的名牌秋裝,蘇妍妍一次都還沒有穿過。
“你不是說這是我的房間嗎?”蘇婠婠說著,直接抬起腳狠狠的踩在衣服上,“這些臟東西放在我的房間里,作為主人的我看了很不開心,發泄一下怎么了?”
“婠婠!”蔣怡急的去拉她的手。
“別碰我!”蘇婠婠一臉嫌惡,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誰知就在這時,蔣怡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后整個身子往后,就這么倒在了后面的沙發上。
剛好蘇云堂進屋。
看到這一幕,他臉色一變,立刻沖了過去,“蔣怡,你怎么了?”
蔣怡低著頭,用手捂住自己的后腰,口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到底怎么回事!”蘇云堂看向蘇婠婠。
很顯然,除了蘇婠婠還能有誰?
再加上這一屋子亂糟糟的樣子,一看兩人就是發生過了爭執。
“沒事。”蔣怡擰著眉心,像是在解釋,“不關婠婠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腰撞到把手了。”
“你還替她說好話?”蘇云堂瞬間像是被點燃了怒火,他起身,劈頭蓋臉地就對著蘇婠婠吼道,“孽障,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蘇婠婠撇了下嘴角,語氣輕謔,“演技不錯。”
說完,她抱起禮服,轉身離開。
來到樓下,蘇學勤皺眉,“怎么了婠婠?禮服不合身嗎?怎么沒有換上?”
“爺爺,禮服我先帶回去了,這個家,以后我也不回來了。”
蘇婠婠說完就想走,誰知身后卻傳來了蘇云堂的怒吼,“孽障!你給我站住!”
他蹭蹭蹭的跑下樓來,到了跟前,一把就將她手里的禮盒奪下扔在了地上,然后指著她的鼻子,面色可怖的苛斥,“向你阿姨道歉!”
“爸,怎么回事啊?”一旁蘇妍妍驚訝的問。
霍琴語也立刻起身,“怎么了這是?”
一眾人等表情各異,多數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蔣怡這時已經追下來了,她扶著后腰,表情痛楚,卻還是一副勸架口吻,“云堂,你別這樣,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關婠婠的事,你千萬不要怪她啊。”
她越這么說,越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妍妍立刻瞪著蘇婠婠,一雙眼像是淬了毒光,語氣更是尖銳指責,“蘇婠婠你敢推我媽?你別太欺負人了!我媽怎么得罪你了!你也太惡毒了吧!”
蘇婠婠懶得廢話,她彎腰想去拿禮盒,誰知剛碰到又被蘇云堂一巴掌給打掉了。
禮盒“啪”地一聲掉在了地板上,手臂上也被打的紅了一塊,像是被燙傷一樣火辣辣的疼。
她抬起頭,目光坦誠又清澈,“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跌倒的。”
“道歉!現在馬上給向阿姨道歉,耳朵聾了嗎!”蘇云堂還是這么一句。
“你嚷嚷什么!”蘇學勤猛地拍了下輪椅,“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今天這件事情你別管。”蘇云堂說著,伸手攥住了蘇婠婠的手腕,拼命一扯,“孽障,你道不道歉?”
蘇婠婠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那一雙鳳眼冷冷清清,眼瞼下一顆桃花痣,倔強醒目,熠熠生輝。
蘇云堂看著那一顆痣,像是被戳到了痛點,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就抬起了右手。
但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就被一股力道控住了。
蘇婠婠的身后,悄無聲息的,卻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