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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3,蕭先生有什么家族遺傳病史嗎?

  已經是晚上的快八點鐘了,外面天色全黑,凄風冷雨,映襯著燈火通明的客廳溫馨無比。

  開放式的餐廳里面,周嬸將飯菜一道接著一道的端了上來。

  墨唯一剛在餐桌旁坐下,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顯示,接通電話,“爸。”

  電話是墨耀雄打過來的,“唯一,你到家了沒有?”

  “到了,正準備吃晚飯。”

  墨耀雄說道,“今天時間有些太晚了,而且還下著雨,你和夜白明天再過來吧,爺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醫生也說不太方便探視。”

  墨唯一皺了皺眉,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爸,蕭夜白沒跟你聯系嗎?”

  “沒有,他手機一直打不通,我還以為他回去休息了。”墨耀雄愣了一下,“這么說,他沒有跟你在一起?”

  墨唯一只能說沒有。

  “這么久了,他都沒有跟你聯系?”墨耀雄開始急了,“難怪電話也一直打不通……這樣吧,你先別著急,我馬上找人查一下。”

  “好。”

  放下手機,周嬸已經盛好了兩碗鯽魚湯,分別放在兩人的面前。

  周嬸的廚藝很好。

  她進墨家幫傭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除了石伯的廚藝,墨唯一最喜歡吃的就是她做的家常菜。

  鯽魚湯被煮成了濃郁的奶白色,裊裊散發著熱氣,上面撒了點蔥花香菜,色香味俱全,讓人看著就食指大動。

  墨唯一拿著勺子,舀了一口就放到嘴邊。

  “小心燙!”周嬸沒注意到,等想要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哐當”一聲。

  湯勺猛地被放了回去,墨唯一捂著嘴唇,精致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沒燙到吧?”周嬸忙問道。

  墨唯一放下手。

  周嬸仔細看了看她的嘴唇,“還好沒燙到,湯剛剛煲好,慢點等散熱了再喝。”

  墨唯一點頭,“我知道了。”

  “沒事吧?”容安問。

  他就坐在墨唯一的對面,剛才一直在看著她……

  自從接了電話后,公主分明魂不守舍!

  一碗湯熱氣騰騰的,居然看也不看的直接就喝……

  “公主,需要的話……”

  “不用了。”墨唯一打斷他,“我沒事,吃飯。”

  容安:“……”

  見墨唯一很快拿起筷子開始吃菜,他皺了下眉,只能也拿起碗筷。

  餐廳里氣氛安靜,除了偶爾碗筷交碰的聲音,別無其他。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墨唯一將散完熱的魚湯端到面前,拿起勺子慢慢地喝著。

  手機又響了。

  她撥了撥頭發,用左手拿起手機。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接通電話,“爸。”

  容安抬起頭看著她。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墨唯一原本淡定的臉蛋突然間就瞬間變得慘白震驚,手里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回到了碗里,湯汁將她的衣服還有發梢全都染濕了。

  可她像是沒有意識到似的,握著手機的手指猝然的用力,聲音也變得顫抖,“你……你說什么?”

  容安忙起身,將面紙盒遞過去。

  “夜白在半路上出了車禍。”墨耀雄在電話那頭說道,“不過你別擔心,我剛才給搶救的醫院打過電話了,人應該沒事,就是受了些皮外傷。”

  短短幾秒鐘,墨唯一的腦海里迅速閃過了無數種的情緒。

  等聽完了這一整段話,她整個人才徹底放松下來。

  喘了喘氣,表情和語氣都已經迅速恢復了平靜,“哦,人沒事就好。”

  墨耀雄說,“我現在坐車來醫院,唯一,你吃過晚飯就過來吧,地址是……”

  “我就不去了。”墨唯一打斷他。

  墨耀雄很驚訝,“為什么?你身體不舒服嗎?”

  “嗯。”

  “怎么了?是太累了嗎?”

  不等墨唯一說話……

  “讓容安開車送你過來吧,夜白一夜沒睡從京都趕過來……”

  “爸,我真的身體不舒服。”墨唯一再次打斷他,“不說了,既然他沒事,你讓他好好養傷就好,先掛了。”

  “唯一……”

  墨唯一迅速掛斷電話。

  她冷漠的反應,儼然讓墨耀雄非常不滿,手機鈴聲很快又響了起來。

  墨唯一拿起手機,二話不說點了掛斷。

  “公主,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容安問。

  墨唯一語氣平淡,“哦,他出車禍了,不過已經搶救回來了,沒什么大礙。”

  “我們要去醫院看他嗎?”

  “要去你去。”

  容安:“……”

  墨唯一起身,“我跟他現在又不是夫妻,我沒有義務去看他。”

  容安再次:“……”

  飛馳的黑色轎車上,墨耀雄眉頭緊皺。

  給墨唯一又連續打了好幾通,但一直都沒有人接聽,最后只能被迫放棄。

  還以為夜白這一趟親自跑去京都,兩人的感情應該會更進一步才對,怎么居然連出車禍都不來醫院?

  現在居然連他的電話也不接!

  如果不是她現在懷有身孕,擱到以前,他早就打電話讓容安直接把人給送過來了……

  不像話!

  “董事長,已經到醫院了。”司機小李提醒。

  轎車停下。

  墨耀雄提起精神,推門下車。

  進了醫院,在護士的帶領下,墨耀雄很快來到了急救病房。

  因為及時轉換了方向盤,SUV最后撞在了車道的護欄上,沒有妨礙到其他的車輛,所以車禍的情況不算太嚴重,只有涉事的兩輛車上的乘客受了傷。

  不過除了司機師傅左手輕微骨折,其他人都傷情不重。

  警察正在走廊上問話,醫生站在旁邊匯報著情況。

  墨耀雄邊聽,邊看著病房里面。

  蕭夜白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似乎還沒有醒過來……

  “現在外傷已經都包扎好了,腦部受到撞擊比較嚴重,有輕度的腦震蕩,所以暫時還處于昏迷之中……”醫生解釋完,突然問道,“我想問下,蕭先生有什么家族遺傳病史嗎?”

  家族遺傳病史?

  “什么意思?”墨耀雄眉頭緊皺。

  旁邊的警察說話,“跟他在同一輛車上的司機說是連夜從京都開車過來的,屬于嚴重疲勞駕駛,而且在蕭先生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我們發現了這個。”

  墨耀雄看著警察手里的兩個藥瓶,“這是什么?”

  在警察的示意下,醫生解釋,“這兩瓶藥,分別是含有催眠成分的鎮定劑,以及止痛藥。”

  墨耀雄一愣。

  “因為蕭先生還沒有醒,所以我想問一下,他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和他一起的司機說蕭先生從昨晚12點上車后就一直沒有閉過眼睛,而且這兩瓶藥已經剩下不多,醫生懷疑他……”

  “你們想多了。”墨耀雄打斷警察,“夜白的精神狀態一直很好,每天按時去公司上班,私底下我也從來沒見過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聽完這番話,警察點頭,“既然如此,應該是我們多慮了。”

  除此之外,這就是一起很普通的交通事故。

  等警察離開,墨耀雄將那兩瓶藥打開。

  果然里面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分量。

  “醫生。”他忍不住問,“這些藥,對身體應該沒什么危害吧?”

  “如果是偶爾的因為壓力過大而睡眠不好,服用一些輔助睡眠的藥物是完全可以的。但一定要遵循醫生的囑咐用藥,如果經常服用容易對藥物產生依賴性,長時間的大量服用會刺激到腦部細胞,出現精神低迷,精神紊亂,甚至是神經系統麻痹的后果,嚴重的,可能會造成神經方面的疾病……”

  墨耀雄聽得臉都白了。

  “所以剛才我才問你,他有沒有這方面的家族遺傳病史,很多人平時不怎么看出來,他也不會去問醫生,這種情況下服用這種藥物很容易就……”

  “沒有家族病史!”墨耀雄突然打斷醫生,“他父母都非常的健康。”

  “我明白了。”醫生點頭,“關于這兩瓶藥,等蕭先生醒來,你最好再問清楚一下吧。不是他服用的最好,如果是的話,我建議還是得做一下檢查。”

  “我知道了。”墨耀雄問,“請問他大概什么時候能醒?”

  “這個說不準,剛才你也聽警察說了,他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估計……最早也得明天了吧吧。”

  “謝謝醫生。”

  等醫生離開,墨耀雄坐在那里,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自從蕭夜白和墨唯一結婚后,這兩人就搬出去單獨住了,平日里,他還真不知道蕭夜白居然會服用這種東西。

  壓力過大?

  睡眠不好?

  是公司的事情讓他壓力太大了嗎?

  墨耀雄驚覺這些年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幾乎就沒怎么關心過蕭夜白的身體情況……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年輕男人。

  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有血絲滲了出來。

  除此之外,他身上并沒有什么其他很明顯的傷,而且他睡容安靜,膚色也一如既往的干凈白皙,看起來健康無比,不過就像是躺在那里睡一覺而已。

  應該不會吧?

  墨耀雄覺得自己在杞人憂天。

  在現代社會,偶爾睡不好覺真的是太正常了……這些醫生,就會危言聳聽!

  麗水灣別墅。

  墨唯一洗完澡,重新回到臥室。

  她拿起手機。

  剛才墨耀雄給她連續打了幾通電話都沒有接聽后,似乎就放棄了,到現在也沒有再打過來……

  看了看時間,晚上的10點鐘了。

  她的美容覺時間到了……

  墨唯一走到大床邊,將靠在床頭那個巨大的粉色娃娃往下放好,然后自己躺上去,抱著它開始培養睡意。

  因為去了趟京都,她已經連續兩三天都沒有睡好覺了,剛才洗澡看鏡子發現都有點黑眼圈了。

  可眼下不知怎的,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她放棄娃娃,轉身平躺在床上,伸出雙手放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剛閉上眼睛,手機鈴聲響了。

  墨唯一忙睜開眼,起身拿過手機。

  不是墨耀雄打來的。

  墨唯一皺了下眉,還是立刻接通了,“外婆。”

  “一一,你睡覺了沒有?”

  墨唯一說,“還沒。”

  “哦,我跟你說一聲,你小姨已經被找回來了。”

  “那就好。”墨唯一聲音平靜,“她跑去哪兒了?”

  “躲在南苑的別墅二樓房間,最后是被傭人找到的……唉。”徐老太太長長的嘆了口氣,“找到她的時候,她居然躲在柜子里面睡著了……然后把她帶出來,還在那一直哭一直哭,這兩天我覺得她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一一,你說要不要送她去醫院看看?”

  墨唯一皺眉,“精神狀態不好?什么意思?”

  “她現在的樣子,就跟你媽媽當年發病的時候一模一樣……”

  徐老太太一共就生了兩個女兒,有徐嫻的前車之鑒,眼下多少有些擔心。

  這世界上最難以接受的事情,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

  墨唯一也能理解她的不安。

  想了想,她說道,“外婆,明天我去老宅看看,如果真的情況不對勁,我會跟爸爸說的。”

  “一一,你不怪你小姨嗎?”

  “有什么好怪的?”墨唯一說,“我不是墨家骨肉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爆出來的,她不過是把事情提前了而已。”

  “這事還是怪我。”徐老太太自責,“當初,耀雄把孤兒院那邊的聯系方式全都刪除了,領養資料也銷毀了,但我不放心,我總覺得……萬一將來這件事要是被爆出來,萬一你要是想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呢……”

  “我沒有親生父母。”墨唯一冷靜的說道,“我這次去京都,已經把事情都弄清楚了。我親生父親早已經死了,至于我親生母親,她給了我兩億,跟我斷絕關系了。”

  “一一……”

  “好了,時間不早了,外婆你早點休息吧。”不等電話那頭的老人說話,墨唯一迅速掛斷電話。

  第二天早上,墨唯一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又是兵荒馬亂的一夜噩夢。

  她整個人似乎還沒有清醒,看到來電顯示“爸爸”兩個字,就迅速接通了,“爸……”

  “是我。”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干凈低沉,還帶著他一慣的冷漠。

  墨唯一愣了愣。

  蕭夜白?

  “我出車禍了。”電話里,男人繼續說道。

  墨唯一回過神,用比他更冷漠的聲音回復,“我知道。”

  “你知道,還不過來看我?”

  墨唯一:“……”

  他到底哪來的底氣說出這句話?

  還質問她為什么不去看他?

  墨唯一立刻說道,“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沒有去看你的義務,再說了,爸說你沒什么大礙……”

  “我的頭很疼。”

  墨唯一再一次:“…………”

  “什么時候過來看我?”蕭夜白又問。

  墨唯一沒忍住翻了翻白眼,隨口敷衍,“等有空的吧,我今天要先去看爺爺。”

  不知道是哪句話說的不對,蕭夜白很快說道,“好,那你看完爺爺就過來看我。”

  墨唯一:“………………”

  她剛要說話,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了墨耀雄的聲音。

  緊接著。

  “先掛了,醫生來檢查了。”說完,電話被掛斷了。

  墨唯一就這么看著手機。

  直到屏幕慢慢暗下去。

  這人有毒吧?

  就去了趟京都,出了個小車禍,怎么感覺對她的說話態度都變了?

  難道是因為她去京都的這一趟經歷太失敗了,他就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會回頭?認同他收的那些話?

  好像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醫院病房。

  墨耀雄帶著醫生進來,對蕭夜白作了一番檢查。

  最后,醫生表示,“除了一些外傷,暫時沒發現有什么其他方面的問題,接下來這段時間就好好住院養傷吧,痊愈后就可以出院了。”

  墨耀雄松了口氣。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他問道,“給唯一打過電話了?她有沒有說什么時候過來?”

  蕭夜白點頭,“她說看完爺爺就過來。”

  墨耀雄欣慰的點頭,“昨天知道車禍時已經太晚了,她懷著身孕,又剛從京都坐飛機回來,我擔心她身體扛不住,就沒有讓她來看你。”

  蕭夜白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沒有說話。

  “還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墨耀雄又問。

  “還好,就是頭有些疼。”

  “你頭上的撞傷比較嚴重,還有輕微的腦震蕩,醫生說了,最近好好休息,別用腦過度,公司那邊我會讓仲愷盯著,你不必操心。”

  “好。”

  “還有啊……”墨耀雄突然打開旁邊的抽屜,從里面拿出兩瓶藥,“這兩瓶藥,是你的嗎?”

  蕭夜白看了一眼,然后抬起頭望著他,“怎么了?”

  “是你的?”墨耀雄神色凝重,“你吃多久了?”

  “沒多久。”蕭夜白說話平靜,臉上也沒什么太大的情緒變化,就像是在回答稀松平常的問候。

  墨耀雄點頭,“我問過醫生了,這個藥不能多吃,容易產生依賴性,對身體很不好。”

  “是嗎?”蕭夜白不置可否。

  他怎么覺得對身體挺好的,反正每次服用后,都會睡得很安穩,第二天更是精神充沛……

  “好了,你先休息,一會有傭人來送早餐。有事就找門口的保鏢,我先去南宮醫院看看爸,然后還得再回家一趟。”

  “好。”

  墨唯一比墨耀雄提前一個小時來到墨家老宅。

  自從發生了生日宴的事情后,直到現在,她已經快兩個月沒有回來這里了。

  起初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墨老爺子和墨耀雄的欺騙和傷害,根本就不想再回到這里。

  等后來發現她居然不是墨耀雄的親生女兒后,就更加沒有臉面來這里了。

  墨唯一是專門來探望徐老太太的,她這兩天就住在西苑別墅。

  徐靜則被關在后面的那一棟閣樓。

  說了幾句話后,徐老太太就帶著她一起去看徐靜。

  容安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墨唯一算了下,如果從上次在麗水灣見面后算起,徐靜被關在這里應該有一個星期了。

  當時她就覺得徐靜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整個人就像是發瘋了一樣……

  她一直不喜歡這個“小姨”,知道當年做出的那些事情后,對徐靜更沒有一絲的好感,但如果真的和徐嫻一樣也精神失常,老人家肯定接受不了。

  進了閣樓后,墨唯一扶著徐老太太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來到二樓。

  一間臥室前面有傭人和保鏢守著,看到她們,立刻點頭招呼,“公主,徐老夫人。”

  “把門打開。”

  保鏢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容安。

  然后,還是過去將門鎖打開了。

  里面迅速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

  西苑別墅雖然名為西苑,但房間的窗戶朝向都設置了朝南,寬敞通亮。

  反而這棟閣樓因為在別墅的后面,光線幾乎都被別墅擋住了。

  此時六月底的天氣,外面陽光明媚,閣樓里卻沒什么陽光,顯得陰暗潮濕,尤其再加上這鬼魅的笑聲……

  “徐靜。”徐老太太開口。

  聽到聲音,原本坐在床邊的女人立刻抬起頭,然后笑嘻嘻的起身沖了過來。

  墨唯一被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頭發亂的跟鳥窩一樣,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裙,整個人瘦巴巴的,一雙眼睛都凹陷了進去……

  就像是八九十年代香港那邊拍攝的恐怖片里的女鬼一樣!

  難怪徐老太太這么不放心……

  “媽,你來啦。”

  徐靜居然還認識人。

  見她去拉老太太的手,然后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跟徐老太太撒嬌,說什么早飯沒有吃到雞蛋……

  墨唯一松開手,在唯一的沙發上坐下。

  容安也很快跟了過來,站在她的旁邊。

  一邊聽那兩人在說話,墨唯一一邊打量著這間臥室。

  這里……

  她還真的從來都沒有來過。

  小時候不懂事,自從徐嫻被確診后送到這里隔離,她甚至還很開心終于沒有媽媽管自己了,沒有人會再嚴格的逼她彈鋼琴,也沒有人會一天到晚的訓斥她不好好學習……

  此刻看著徐嫻最后居住過的地方,她心里多少有些感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清理過了,房間里除了衣柜,床,和這個沙發,似乎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非常的簡陋干凈。

  墨唯一記得好像也從來沒聽墨耀雄說過徐嫻有什么遺物……

  突然。

  “姐姐!”

  墨唯一心里一悸,轉過臉,就看到徐靜兩眼發亮的朝著她跑過來。

  一邊跑,一邊還癡癡傻傻的笑著。

  容安直接伸手,輕而易舉的攥住了徐靜的胳膊,不讓她沖撞到墨唯一。

  他完全沒有收斂力道,徐靜臉上很快就出現了痛苦的表情,“疼……好疼啊……姐姐我疼……”

  反應就像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一樣。

  墨唯一這一刻是真的相信徐老太太說的話了,徐靜……這分明精神狀態不對!

  她這樣應該去看醫生!

  “容安,你放開她。”墨唯一開口。

  容安有些不放心。

  “姐姐……”徐靜看著她,淚眼汪汪。

  儼然是把她認錯成徐嫻了。

  徐老太太很快走了過來,“一一你看到了,你小姨現在……有時連我都會認錯,昨天還把我認成了云瑤……”

  墨唯一說道,“容安,你放開吧,我沒事。”

  容安松開手。

  徐靜立刻跑到跟前,寶貝一樣從口袋里掏出東西往墨唯一的腿上放,“姐姐,這個糖給你吃,這個餅干也給你!”

  墨唯一:“……”

  她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徐靜將口袋里的東西全掏出來送給她。

  最后,徐靜拿出一個銀色的類似錄音筆的東西,“姐姐,這個……是你的!”

  墨唯一皺著眉,“這是什么?”

  “這是你的!”徐靜點頭,“能聽到你的聲音。”

  墨唯一伸手按了下上面的開關標志。

  卻發現已經沒電了。

  “我在那里面找到的!”徐靜伸手指著柜子。

  墨唯一頓時明白了。

  這應該是徐嫻留下的東西,也算是……她的遺物吧。

  將那個錄音筆放進包里,墨唯一已經不打算多待了。

  她很快起身,“外婆,我們先下去再說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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