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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黑暗征程,宗教戰爭

  在很大程度上,石毅把半神的夢境世界,當作是獨屬于自己的精神時光屋來使用,用于鉆研修真典籍、完善武學理論。

  并且在使用過幾次之后,石毅發現夢境世界居然可以代替睡眠作用,雖然晉升為二階龍脈術士、筑基修士之后,就可以以練功代替睡眠,但進入夢境世界,依然可以讓自身保持本能行功的狀態。

  外界世界過去幾天,這里的世界已經度過幾個月、半年時間。

  意志再次潛入降臨,落在“自身”身軀上,同時有一股股記憶涌入到自身腦海。這段時間,自身學習語言、了解這個世界、同時統治附近區域的荒民,開始重新建立家園。

  原來,這個世界并不真是毫無文明的一片荒蕪,原本已經發展到一定程度的,逐漸進入封建時代,但虛空撕裂,從中涌出無數可怕的怪物,直接將文明毀滅,讓整個時代重歸于黑暗。

  這半年來,自身以手中的彎刀作為權杖,強令荒民重新建立房屋,采集野果,畜牧動物,這樣做的好處是生產力提升了,吸引到附近的更多荒民主動前來臣服歸降,壞處卻是整個聚落的規模越來越大,也吸引到一些被虛空異化的野獸窺視。

  石毅的意志降臨之后,所遇到的就是這樣的形勢。

  “坦克·奧爾梅多,你陪我去附近轉一轉。”自身的王宮,依然是石毅第一次降臨時,眾多荒民聚居的石洞,只是經過半年的發展,以木頭進行加固后向四面八方延伸擴大不少,自身居于最中央處,越是底層的荒民越是居于外層,這樣即便是受到攻擊,外面的臣民也已經足夠把絕大多數獸群喂飽。

  持著木矛的大漢,坦克·奧爾梅多是自身的親信,石毅降臨之后,當然也不會浪費這個身高兩米多的大漢,當然,在營養不足的時間長到這個高度,八成是巨人癥,身材極度高大的同時,多少會顯得有些低智商、遲鈍,但也因此,作為侍衛才更讓人放心。

  處于黑暗時代的文明,個人衛生方面是不會太講究的,甚至于很多現代人視之為垃圾的物品,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是財物甚至是寶物,石毅帶著自己的侍衛坦克向外面走時,所有見到他的人都向其恭謹的行禮,可以看得出這半年多來是積攢人望的,并不是單純的暴力統治。

  來到外面,依然是一片風雪肆虐,這片區域一年中倒有半年是這種氣候,當然,若非是自然氣候如此的惡劣,這里也未必能成為荒民的聚居求存之地。

  石毅帶著侍衛,環繞聚居點位置,巡視一圈,然后在大概森林的位置,發現狼的糞便。

  當看到那些狼糞時候,坦克·奧爾梅多是面露驚恐之色的,因為這些被虛空感染的野獸,更加強壯、聰明、嗜血,即便聚居點附近發現狼的糞便,那就說明它們已經發現這里,現在之所以還未攻擊,很可能僅僅只是狼群的數量還會充分匯集。

  (這就是那位最古死者生活過的年代嗎?文明之火剛剛點燃,人類的生存受到巨大威脅,這種時代的確是風起云涌、英雄輩出之時,我大概明白要怎樣得到半神的傳承了,在他記憶最為深刻的成長年代、擊敗他、殺掉他,就可以獲得傳承。)

  側頭看了一眼坦克這個家伙的神色,見這個巨漢臉上掩飾不住的恐懼,石毅就知道接下來的這場仗絕對是不能硬打,否則直接被淘汰出局的人,恐怕就是自己。

  (眼下這具身體雖然吃了一些肉食,有了一些力量,但即便是由我來駕馭,頂多也就是十人斬、百人斬左右的程度……必須要借助這些人的力量,否則這關過不去。)

  在心中大概有了估算之后,石毅站起身一語未發,帶著自己的侍衛返回,回到聚居點后,他開始強行征取稅收,甚至不惜為此將幾個交不起稅賦的老人直接貶成奴隸,剝奪一切個人財產。

  手上大概有一定的余糧后,石毅開始矮子里挑高個的,選拔體魄與性情合適的戰士。

  他加大了對林木砍伐的人口配比,讓聚居點的婦人把伐木工帶回的木頭削尖、制成抽槍或綁成拒鹿架。

  在鐵器極度匱乏的黑暗時代,木頭、石頭這是主要的武器了,在這個過程中荒民們怨聲載道,但石毅卻是不管,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這樣做是對他們更有利的。

  別說被虛空感染更加嗜血的狼群,即便是普通的荒野狼群,如果它成功捕獵一個族群,而族群無法做出有效反擊的話,那么它會一直捕獵到這個族群毀滅為止。

  野獸,可并沒有什么可持續捕獵概念。

  林間雪地,包括石毅與護衛坦克·奧爾梅多在內共計十二人……這已經是一個聚居點,可以供養出的極限戰力了,再繼續壓榨的話,即便干掉了狼群,這個聚居點的存糧也不夠度過寒冬的。

  甚至現在就已經有些不太夠了,石毅直接刨除掉了眼前一半以上男人,在接下來寒冬中需要消耗的口糧量。

  “你們四個,是盾手,一定要頂在前面,誰向后退,我就會親手殺掉他,然后把他的家人都趕到荒野去。”

  “你們六個,是投擲矛手,但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準投擲,哪怕就要被狼咬到也不準投擲,我們的木矛總數量有限,我希望你們身上的每一支矛,都能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

  四名木盾兵,六名投矛兵,再加上自己的訓練、指揮以及戰力,配合地利優勢,石毅覺得較小的狼群可以打了,當然,若真的是遇到數以百記只,那就認命了,不過在四周這種長年風雪的環境之下,出現這種事的可能性非常的低。

  因為石毅的提前警告,外出伐木采集的人加了個小心,成功在遭遇先頭部隊的狼群之后,狼狽的退回聚居點。當然晚上,匯聚起來的狼群就來了,它們擁有了智慧,但也因此同步產生輕敵的情緒,它們并不認為這樣渺小的人類聚居點,可以抵擋全新狼群的沖擊。

  的確,被撕裂虛空感染輻射的野狼,化為冬狼,無論速度、力量、體型還是嗜血的兇性,都獲得大幅的提升,它們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駕馭冰雪的力量。

  “嗷嗚……嗷嗚……嗷嗚嗚。”

  外出伐木與采集的荒民發現狼群,再加上此時此刻不知多少數量的冬狼圍繞著聚居點嚎叫奔跑,絕大多數荒民恐懼絕望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而對于此預料之中甚至期待已久的石毅,則按著長刀帶著自己這段時間訓練的部隊上前。

  純白色、每一頭都比地球阿拉斯加熊犬更龐大一圈的冬狼,矯健無比的沖入石洞內,然而在沖進來七八只的時候,石毅直接一刀將身旁的繩鎖斬斷了,木欄直接從石洞上方落下來,雖然那粗糙的做工與防御力并未能抵擋多久,但用來殺盡率先闖入的七八只冬狼已經足夠了。

  石毅選擇的打法很謹慎,他甚至考慮到了新兵上戰場的緊張心理,并沒有貪求一次性殺掉太多的狼,放進來太多。

  “盾兵前進,投矛手準備……放!”

  “嗷嗚。”

  率先闖入進來的冬狼群雖然被截斷后路,但它們并沒有畏懼,因為按照它們的獵殺經驗,只要撲殺掉幾個無毛猴子后,剩下的無毛猴子就會直接崩潰,潰逃中把后背留給狼群。

  可是這一次,卻是野獸犯下了經驗主義的錯誤。

  沒有統領沒有組織的人類,可能是叫無毛猴子,但擁有統領擁有組織的人類,則叫作恐怖的直立猿。

  強壯的冬狼直接撲擊,甚至有一些還可以在一旁石壁上奔跑借力撲擊,然而它們面對的第一波,就是幾支鋒利的木矛投擲,木矛投槍這種武器非常原始,也非常簡單好用易上手。

  不像刀劍長槍那樣,需要較長時間的訓練與一定程度的使用技法,在戰場上,一擲投出也就是了,甚至生死間的恐懼還有助于提升瞬間爆發力。

  嗖嗖嗖嗖,伴隨著破空聲,猛撲上來的冬狼直接被倒貫回去大半,只是其中僅僅只有一頭被穿透擲殺而死,剩下的僅僅只是受傷,它們那身異化的潔白皮毛,幾乎相當于一層皮革甲。

  剩下的幾頭則更慘些,雖然沒被投中,但氣魄被壓,躍撲再沒有之前那么決絕了,被持著厚重木盾的盾兵倒頂,跌落在尖角拒鹿的上面,反而更容易被扎破柔軟的腹部皮毛,越是掙扎,就越是重創。

  這個時候,石毅身旁的護衛坦克·奧爾梅多猛撲上去,用自己捆綁著石頭的大棒猛砸這些受傷冬狼的腦殼,兩米多高的巨漢,其蠻力在普通人中是很夸張的,很快,尖角拒鹿上就只剩下幾具殘缺狼尸,而剩下的士兵則上前數步,在石毅的指令下,將前方受傷的那些冬狼全部殺掉。

  見到已方的部隊獲得階段性的勝利,躲避在最后方的那些荒民平民發出歡呼之聲,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封住洞口的木架砰得一聲粉碎了,一頭極為雄壯的純白色冬狼在紛飛的冰屑中奔跑出來,紅色的眸子,慘白色的牙齒,這頭狼毫無疑問就是族群的頭狼了。

  (糟糕,數量遠遠比我想象得要多,這恐怕得有四十只了,這一仗即便能夠打贏,我的這只聚落也要毀掉。)獨自一人野外求生,石毅自負自己是沒有問題的,但問題是自己的精神意志不可能長久停留在這個夢境世界,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要衍化多久,但至少要衍化到最古死者晉升半神,這有可能會是一場長達數百年甚至千年的漫旅。

  石毅自己閉關十天半個月沒有問題,但他若是連續閉關數年以上,整個忠義信整個普羅旺斯徹都會亂。

  因此,必須是要擁有勢力的,這樣才可以在自身精神意志脫離的情況下,保障宿體的安全,更何況,若是可以花費數百年在這夢境世界經營出強大的勢力,對于找到并對抗最古死者,也將是巨大的助力。

  “坦克,上。”不可以讓它沖入到我們的陣中。

  聽到石毅的低語,護衛坦克·奧爾梅多,他明顯有一些恐懼與猶豫,但再看石毅一眼之后,這個大漢并沒有言說什么,而是哼叫著從石坡上跳下去,一手持綁石大錘,一手持圓形木盾,這叫著向自己絕對無法戰勝的目標沖鋒過去。

  在這個角度而言,宿體的培養統御水準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他的護衛肯為主人的命令而不顧生死。

  “啊啊啊啊。”

  見那個愚蠢的人類嘶吼著奔跑上來,頭狼右側的一頭冬狼本打算率先撲上去,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然而頭狼低吼一聲,那頭冬狼就畏懼得退開了。

  在狼的視角,眼前這個人類就是頭人,那么,王者與王者之間的殺伐爭戰,就不該是下面的人應該插手的。替行王的責任,你是不是也想代行王的權力?

  一大片冰霧,于冬狼的頭狼口中呼得噴出去,坦克·奧爾梅多左手持著盾,嘶吼著猛沖硬頂上來,只是寒冰在他的木盾上,身軀上迅速擴散蔓延著,當這個強壯的男人沖到冬狼的近身之時,他雖然高舉著石錘,卻已經再無揮砸而下的力量了。

  冬狼頭狼的嘴角,咧出一個極為人性化的猙獰笑意,就在它要撲上去吃掉這個人類的腦袋時,一道璀璨至近乎華美的刀光,突然如月弧一般,帶著一股仿佛是蘊含著天地至理的弧度曲線,疾斬而出,將心神放松的冬狼頭狼直接梟首!

  砰,那巨大的狼首頭顱砸在地面上,它甚至一時并未死去,深紅色的目光死死盯視著石毅,完全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死在這里。

  武學當中,本就有隱身于他人之后,突兀偷襲出手的秘技,高明之人甚至可以在殺人之后,暗中控制死人的關節,讓死人能走路活動,活靈活現,不被人看破,以此達成隱秘刺殺的目的。

  剛剛石毅用這一招,并不需要如此,但他整個人個人氣息氣質幾乎完全消失,完全融入到坦克•奧爾梅多身上,也因此,那些冬狼以及冬狼頭狼,都未能發現坦克•奧爾梅多身后居然“掛”著一個人。

  “嗷嗚!”

  “嗷嗚!”

  石洞之內接連響起凄厲至極的狼嚎聲,許多冬狼開始瘋狂攻擊近身的石毅與坦克•奧爾梅多,然而刀刀寒芒閃爍,石毅帶著自己的護衛且戰且退,在身后投矛手的掩護下,一點點退回尖角拒鹿前。

  見石毅與坦克•奧爾梅多周身浴血,許多洞內的荒民奔跑出來,這當然是一種關切,因為生命,本就會追尋強大的同族庇護,哪怕石毅之前施行重稅,壓榨整個聚居點的所有人,但那壓榨,卻也創造出今日的絕境生機。

  本來還氣勢洶洶想要為頭狼報仇那群冬狼,突然見到在山洞的深處涌出大量的人類,它們一下就愣住,畏懼了,此時此刻它們已經意識到這群人類與其它人類的不同,但這群冬狼卻沒有辦法分辯普通人類與人類士兵的區別,因此當石毅、坦克的背后出現黑壓壓得一片人的時候,那些冬狼在彼此對視與猶疑之后,反而哀嚎著退出去了。

  捕獵是為求存,而不是為追求整個族群的覆滅。

  “很好,在今夜過后,我們的食譜和狩獵目標,就又多出一類了。”

  在石毅低聲定論之時,狂喜的歡呼聲已經充斥整個石洞,而外面的冬狼群聽到這樣的人類呼喊聲,逃得更加快了。

  石洞內,參加今晚這次戰役的戰士們,全部都受到了荒民最高的禮遇榮耀,雖然原本是文明之民,但聚居點內的荒民已經被各種各樣的野獸欺凌太久太久,他們甚至已經接受自己不如那些野獸,處于食物鏈更下級的“設定”,因此反而更加不敢反抗。

  事實上,剛剛那一大群冬狼,別說一群拿著木矛、石錘當作武器的荒野荒民,即便是全副武裝周身鋼鐵武器的步兵,一支二十人隊也不夠它們啃的,這一役,聚居點的眾人可謂贏得僥幸。

  冬狼的肉可以吃,冬狼的皮毛則是珍貴的物資,甚至堅硬的骨節,也可以給扔給小孩子作玩具。

  在打贏這場戰斗后,聚居點的占有范圍向四面擴展開來,建立農田,采集石礦,甚至有伐木工帶著獵人,前往附近的城堡,用冬狼的皮兌換回許多的鐵器,這樣生產效率甚至荒民的戰斗力,都獲得質變性的提升。

  只不過,冬狼頭狼的皮毛與頭顱,石毅并沒有拿出去換,像這種東西,現在拿出去換只會被人坑,積聚更多更強的力量后再去交易,才能兌換到物品應有的價值。

  集聚荒民,建立農田、樹屋瞭望塔,使文明之火重新匯聚,在這個過程中,石毅也漸漸知悉,雖然虛空撕裂,出現大量的怪物,幾乎摧毀人類文明,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類聚居點都淪陷了,尤其是那些貴族的城堡,石質城堡本來就是防守的利器,只要時代還沒有發展到火藥武器時代、那么誰占據著城堡,誰就可以對付三倍甚至五倍于已的敵人。

  甚至之前與狼群的戰斗,若非石毅這一邊有一座石頭聚居點,正常的農民莊園,也是擋不住它們的。

  (我不知道這段記憶,是從最古死者幼年還是老年時期開始的,因此我也難以提前尋找到他……應該不會只有我一個人進入這個夢境了,其它被感染者,應該也被拉進來了。神之夢境,破解起來好難啊,若是等最古死者真的恢復到巔峰半神時期,被感染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為他的食糧。)

  神力特性:造物,雖然大多數半神的力量還遠不足以創造神國,但以自身血肉為媒介,拉少數人進入類神國空間還是做得到的,最古死者的求生本能,越過主人的意志成功做到這一點,但同時這種求生本能又是不會騙人的,因此,在這個世界的歷史、知識,應該是百分百真實,百分百還原,只是外來者進這個神之夢境,他們帶來的影響、引發的蝴蝶效應,難以估量。

  只是,石毅卻是相信,即便他們帶來一些影響,優秀到可以成為半神的人,依然有極大幾率成功脫穎而出,甚至比正常歷史還要更加順利,也說不定。

  石毅的思路清晰明確,在沒有找到最古死者的前提下,努力磨礪自身,積累修煉資糧。這夢境世界內的魔力濃度是很高的,雖然超凡資源比較匱乏,無法轉職,但武功與守尸訣卻并不影響修煉,石毅主要錘煉武功,希望可以這個世界,自己一身干凈輕松的情況下,突破丹道人仙境,境界,卻是可以外帶出去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聚居點的發展,石洞之內,甚至被石毅裝出一間鐵匠工坊,荒民中雖然一時沒找到熟練的鐵匠,但石毅寧可燒資源,讓一些相對聰明的荒民自己學習,也不愿賭大運,寄希望于自己歸流荒民時,可以淘到一個。

  鐵匠,在這個時代是高級技術人員,擁有這樣的手藝,他們想進入哪一座城堡都是頗為容易的,目前來看,遠遠比選擇石毅正在發展中的聚居點要來得更好。

  在這夢境世界理政、閉關一段時間,然后的石毅的意識開始向上漂浮脫離。

  (希望當我再一次降臨的時候,這個勢力已經發展到封建鐵器時代了。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你可不要直接被滅掉啊。)注視著一臉茫然蘇醒過來的宿主自身,石毅在心中微微感慨。

  普羅旺斯徹,武道場館。

  “這套披雪刀法,是我心血融匯所創,我只施展一遍,你能夠領悟幾分就是幾分,我沒有太多時間慢慢教導你的。”

  刀譜,已經在之前給李杰斯背過了,此時此刻石毅在他面前演練刀法,施展出來的就是刀意精髓了。

  冰寒冷酷的刀影幻象,似乎可以透入骨髓,金丹僵尸王的質變性能量陰氣,精純強大,因此石毅才創造出這套至陰至寒的刀法,幾乎真的達到龍脈刀圣的地步。

  但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道家修煉充滿辯證思維,就像陰陽雙魚一樣,認為生中孕死,死中藏生,不存在絕對,石毅童身練武、又身負至陽至剛的紅龍血脈,他本身陽剛過熾,在修煉逆轉陰陽生死的守尸訣之后,石毅就開始有意識得琢磨起純陽的對立面,至陰,這是受道家思維影響導致的,希望可以通過對至陰的模擬、了解,進一步完善自身的修煉,這是一種對照。

  今日,石毅將自身武學刀法傳授給下屬李杰斯、記名弟子李敏泰也是類似的意思,希望在他們各自的修煉中,得到自己的感悟。

  石毅傳授李杰斯的是披雪刀法,傳承李敏泰的是八卦戰身刀,這兩者一者是根基,一者是升華,石毅希望可以通過他們的苦修,給自己帶來啟示。

  “冰封三千世界,死意猶漫九天!”

  伴隨著冰寒煞氣沖霄直上,石毅歸刀入鞘,并沒有問詢一臉茫然、呆滯的李杰斯是否看懂了,他將披雪刀法(陰)的部分教授李杰斯,但卻發披雪刀法核心根基的部分(八卦)教授李敏泰,雖然這兩部分都是不完全的,但這樣落入兩個極具天賦才情的人手中,才最有無限可能。

  “幫主,東靈山的電話。”

  就在這時,一名下屬過來,遞上電話,石毅接過后按開,接聽。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安排一下,然后返回東靈山參加會議。”簡單的言說兩句之后,石毅就將電話關上,神色冷漠。

  這段時間,他可以說是最不愿意接到東靈山的電話的,雖然作為一方諸侯的,難免就有這樣的心理,但卻并不是因為此類的原因,而是在大長老石昊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無論梟長老還是月長老采取的都是保守策略,因此,一旦突然需要動用家族全部力量的時候,那往往不是石家的事,而是黑暗教廷的事務。

  當然,若非有足夠的,無法拒絕的理由,在雙方彼此制衡的情況下,黑暗教廷也無足夠權能指揮石家,但是這一次,明顯不同了。

  下午二時時,石毅返回東靈山石家,每一次返回東靈山,石毅的聲望與權勢就都會顯赫幾分,現在他已經是家族的第四位傳奇了,除家族三老以外,即便是長老會的長老,也不能再壓制他,因為擁護拜訪之人,當然會極為眾多。

  前往會議室的長廊,石毅在一眾親友的環繞下行走著,突然前方有一人出現,令四周那些人一刻也不停下的嘴,總算閉上了。

  來人銀發、黑袍,極為英俊,此時此刻他那蔚藍色的眼中,盡皆是志得意滿與雄心勃勃,侍神家族,奧蘭·斯克特。這幾年,這個家伙在東靈山是過得極為抑郁的,今日卻是精神煥發,甚至主動的向石毅頷首示意,石毅點頭回禮,然后兩人一同走入會議大廳。

  “到底發生什么事,我怎么感覺黑暗教廷那邊的人,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

  在會議室內,來到石梟的身旁,石毅神色不變的這樣輕聲問道。石月長老不在,今日會議由石梟長老以及黑暗教廷代表,奧蘭·斯克特主持,因此石梟長老是不可能不提前知曉會議內容的。

  “唉,賣身給人賣命,這一刀終究是躲不過去的。也不知道當年大哥允許黑暗教廷進駐,到底是對還是錯。”

  石梟雖然回答了,但他回答的話卻非常模糊,見此,石毅也不再詢問了,很明顯,石梟長老受限于某種保密協議,已經不同再給自己提供更多的情報,以作應變了。

  “諸位,黑暗女神的信仰之人。光榮的時刻即將到來了……”會議開始后,奧蘭·斯克特來到長桌前,單手抬起并緊握成拳,看得出,他真的是非常激動,臉頰上的血管青筋都在繃起跳動,在他的話語當中。

  石毅排除掉大段大段近乎于贊歌般的繁復詞匯,閉著眼睛提取出有效的兩條內容:

  第一,由光明之主主導的七神教會成立,而這強大的神之聯盟,黑暗女神莎爾同樣也受到邀請,欣然加入。

  上古魔力時代,由于漫長悠久的歷史,神明總數至少有上百位之多,然而千年低魔時代度過后,光明之主邀請當年最強的其它六位神明,組成聯盟,希望可以精簡掉除七神以外的一切外神、邪神,以此來集中信仰,獲得晉升。

  第二,七神教會的一切世俗力量將會獲得統合,并以清除掃滅外神、邪神信仰……很簡單的一排文字,幾個句式,石毅在聽明白之后,連他這種人都暗自咽下一口唾沫,幾乎看到眼前一片血海尸山。

  光明之主,大手筆啊。

  拉攏上古時代時期,最強的七位神明,組成七神教會,除這七位神明以外,其它一切神明皆為異端,皆為邪神,并且他老人家要統合七神教會的凡間勢力,毀掉其余神明的信仰根基,這幾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宣戰。

  在這一刻,石毅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今日奧蘭•斯克特對自己那樣溫和客氣,馬上就要把自己推上一線當刀來使,剛剛那個笑容,卻是沒安好心的。

  “作為七神教會新的組建,我們需要派遣一位實力足夠,威望足夠的人選,前往光明教廷圣地,圣·弗里德曼,接受授勛。”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牧師奧蘭•斯克特的眼神一直都在石毅的身上,根本就沒移開過,盡管石毅幾乎與他沒有什么交集,但石毅的存在與日益強大,本身就是對這位女神牧師巨大的影響。

  因為奧蘭•斯克特的眼神,會議室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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