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世叔……你的靈蟲為什么可以飛進去,而它們不攻擊你啊?”看到這一幕,張心源何等的聰明,很快就明白張烈所想到的破解之法了,歷時萬年歲月,再高級別的傀儡即便還能正常運行,儲備的能量也必然已經不多,再加上無論攻擊修士還是攻擊靈蟲,它們都是一個攻擊力度等級,憑這種外放靈蟲的法子,的確是大有機會耗盡這兩尊護法天神的殘余儲備能量。
“因為這些不是我的靈蟲,它們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這種傀儡應該是以神識連接作為攻擊判定依據的,也就是說如果我是一名御靈門的修士的話,我驅使靈蟲進入,即便我本人不進入道宮,也一樣會受到攻擊,但是,如果是與我本人沒有任何關系的靈蟲飛入,這兩尊護法神將就不會攻擊我。經常御使傀儡的修士門派通常都不會把運行機制設定得過分死板,怕的,就是有一天自己一個疏忽,導致一具高階傀儡遵照指令,把自己全家都給屠了。”
張烈說這番話是有實例的,千竹山教真的有一位精于傀儡煉制的前輩,由于過于沉迷傀儡之道,意外導致了這種慘事發生。
那位前輩本身已經是結丹宗師了,道途前路已然斷絕,就將全部的精力心神集中在傀儡之道上,結果一次外出云游時,他家年幼的小輩意外闖入他的洞府當中,激活了洞府當中的傀儡。
等那位宗師返回家園時,他全家上下都已經沒有活人了。
這個世界不可能設定什么機械人三定律,傀儡很大一部分作用就是用于戰斗的,反應敏銳殺伐冷酷,這是戰斗傀儡的優點,但是一旦出現紕漏的話,就是全家上上下下死一地人。
據說這件事之后,就連千竹山教的宗門老祖,想到的第一件事都是迅速返回山門,給自己那幾具高階戰斗傀儡加上些設置,寧可讓它們沒有那么敏銳,也別把千竹山教給屠了。
很明顯,懸空山的那上古宗門,也有著自己足夠的自信,并不過分依賴傀儡,也不會給傀儡過高的自主權限,只要道宮外面的人不真正碰觸到那些防御機制,兩名煉氣境的修士就可以通過磨時間,把近在咫尺的兩尊不知三階還是四階護法天神,硬生生磨廢掉。
之前的那袋靈蟲,除了少部分的暈頭轉向飛入道宮以外,大部分四散亂飛,但卻被張烈左手一招,召出玄風全部給吸扯進去了。
大概轉了近百圈之后,張烈又散去玄風控制,又有一部分暈頭轉向飛入丹室道宮當中,雖然它們本能討厭道宮中的一些靈材氣息,但此時此刻都已經昏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哪怕想往外飛也找不到出口在哪里,這群四處亂飛的靈蟲沒過去多久,又一次激活護法神將的反應機制,直接被暗紅血色的法目雷光擊滅擊散,化為青煙。
張烈的這一手,之前的其它修士未必就全然無人想到,然而他們大多數進入無憂谷后,直接就來這里了,也沒有遭遇精于驅使靈蟲的御靈門弟子,即便遭遇了,也未必就取走了對方的靈獸袋,在這個方面而言,張烈走到哪里殺到哪里的奇怪命數,反倒是幫了他大忙。
如果張烈身上沒有這些低階靈獸袋,并且像百煞道人般按捺不住決定搏一把,哪怕他更加小心一些,以靈竹傀儡作為試探,那兩尊護法天神還是會追尋神識連接直接滅殺他的,雙方絕對實力差距,實在是太過于巨大,已經遠遠不是根基深厚或者些許手段能夠彌平的了。
這七日之中,張烈在基礎防護法陣內煉化了從駝背中年人那里獲得的大半靈獸袋,畢竟是低階的,上面的禁制很弱,煉化得多了甚至越來越快,得心應手。一個一個的打開靈獸袋,釋放其中的各種各類靈蟲,張烈和張心源也不關心它們的作用,各自操控著簡單的風系法術,把它們轉昏之后“放在”丹室道宮之前,不加操控,讓它們本能的飛入到建筑之內。
其中有一種灰白色的飛蛾,不喜聚群,散亂而飛,為了滅掉這百只飛蛾,道宮內的那兩尊護法天神至少催動法目雷光上百次,若是攻擊修士的話,它們這夠滅掉上百位煉氣后期修仙者的。
在將手上的靈獸袋全部都消耗盡后,門口左邊的那尊護法天神已經再沒有任何反應了。
“接著煉化,接著放,若是最后還是不夠的話,我就把我身上的傀儡全部都拿出來,抹去神識法力的祭煉,設定成前進模式,再全部都喂給它。”將手上最后兩袋靈獸袋,扔給張心源一袋,張烈這樣言道。
“另外,神識法力保持在八成以上的狀態,這里不僅僅是我們知道而已,還有,之前走掉的那幾個家伙,也未必真的全都走了。”在張心源接過靈獸袋時,張烈突然開口這樣言道。
“知道了,世叔。”
然后,張烈與張心源兩人又各自盤坐,煉去靈獸袋上的禁制,這些都是低階靈獸袋,其中也沒有什么中高階的靈蟲,那名駝背漢子拼命的時候都不釋放它們出來吞噬消耗自己的精血元氣,但是這種低階弱小,在此時此刻卻是巨大的優勢,至少對第二層靈藥園內的兩人來說,確是如此的。
數天之后,當兩人依次將張烈手上的最后兩袋靈蟲投入道宮之后,數百只靈蟲終于將那尊護法天神的最后一點能量儲備消耗干凈了,張烈性情謹慎,還極為小心的將飛出的靈蟲不斷轉昏,然后再投入進去,幾次三番之后,終于可以確定它們再也沒有一絲能量了。
張烈與張心源兩人依次踏入這丹室當中,四面搜尋注視起來。
張烈先去碰觸那巨大的萬年法爐,經過漫長的歲月,這法爐本身已經靈性大失了,但是越是靠近,張烈便越是覺得體內法力流轉加劇,似乎在期盼渴望著什么。
“呼……這是坤元鼎?此鼎本身就有封固靈性,增強藥力之效。”上古時代高階煉丹法鼎分為乾天坤元兩大體系,乾天丹鼎有一定幾率增強丹藥品階,坤元丹鼎有封爐閉鼎強化丹藥藥力的作用。
一般來說乾天丹鼎是比坤元丹鼎珍貴得多的,但是封爐閉鼎強化萬年的話,這種事就屬于特例了,今日擺在張烈面前的若非是坤元丹鼎而是乾天丹鼎,那么里面無論是什么丹藥,都九層九廢了,而是坤元丹鼎的話則還有一線生機。
張烈迅速施展法訣,打開丹鼎,伴隨著銅蓋升起,張烈飛身撲上,時隔萬年歲月,丹鼎內居然還有微乎其微的炎氣升起,坤元鼎封爐閉鼎之能,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張烈揮手而取,自坤元丹鼎煉丹爐的底部,撈取出一枚仿佛水晶玉石一般的九彩靈丹。
而在這一刻,在靈丹入手的那一刻,張烈體內雄渾磅礴的法力,就仿佛要破體而出一般,狂暴運轉著。
(這種感覺是?是以千年土行靈物煉制出來的丹藥!)剎那間,張烈終于明白為什么體內的五行禁法法力,會生出呼應之感了,因為自身已經集齊:金、木、水、火四行千年靈物,只要再融合吞噬土行靈物,一身五行禁法修為就會大功告成。
五行歸元,禁法大成,稍稍打磨幾年,增強火候,就可以沖擊逆·先天大五行筑基,完成地道筑基,獲得同階修士二十五倍法力。那個時候,僅僅只憑自身法力深雄,就可以躋身天下一流修士的行列。
在張烈收取坤元丹鼎,攝取土行靈丹時,張心源正在試圖收取那兩尊護法天神,難為他入谷之前找到二階強化型的大容量乾坤袋,在清空其它物品后,可以收取這巨大的護法天神神像,然而乾坤袋的容量允許攝取,張心源幾次施法后卻全部失敗了,這一刻他才想起張烈之前所說的:“這兩具高階傀儡身上的材料中,有可以用于穩定空間的高階材質。”
若是兩尊護法天神像內,有這樣的材質,那么不受自身攝取,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此時此刻張心源的心神全部都放在這兩尊護法天神上面,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可以將之帶出去,不,僅僅只是將之部分帶出去,都將是收益巨大的。僅僅只是它們身上這些材料若是可以分解的話,即便有所損失,也足夠供養自己沖擊筑基有余。
至于張烈此時在做什么,張心源根本就不關心,他識不得坤元丹鼎,更不認為有丹藥可以在萬年光陰流逝后,還可以正常服用。
眼前這坤元丹鼎原本不是四階也是三階頂的寶物,雖然經過萬載靈氣流散的消耗,現在幾乎已經跌到二階頂了,難以使用,但張烈還是將這厚重淡金色的寶鼎收起,雖然直接就占了身上的一個儲物袋,但它絕對算得上是物超所值了。
以張烈本身的命火特性,再加上此物本身的底子,慢慢一點點修補的話,將之修復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這時,張烈突然聽到一陣刺耳至極的切割之聲,連續不斷,猶如魔音灌腦。
循聲回頭,張烈只見世侄張心源正使用自己那只頂級法器荊棘刀輪不斷切割著護法神將,他甚至已經解開戾炎魔體狀態了,以增幅法器攻擊威力。
(修魔道總是難免執念入腦,鉆牛角尖的。)雖然心中這樣的感慨,但張烈并沒有過多的說什么,別說修魔道的,即便是普通人鉆了牛角尖,你勸他的話他也以為你是在害他,是怕見他好,最理性的選擇當然是做自己的事,不去理會他,讓他即便有所怨恨,也沒道理往你的身上撒氣發火。
將那枚晶化靈丹,放入專門盛放高階靈丹的玉瓶中,又收取了那只坤元丹鼎,張烈又開始搜索起丹室當中的其它物品了,并在片刻之后在暖玉床的上面,發現一匣玉盒、三冊道書:
《炫火真經》,這是一套極為穩健扎實的火行凝丹功法,可以一步一腳印的修煉到金丹期境界。
《丹道初解》,雖然簡單,但卻涉及一二階丹道的根本原理,講述了靈藥之間君臣相佐、互相依存的深刻關系。
雖然書中只講述了數門一二階下品丹藥的煉丹原理,但對于真正有志于丹道的修士來說,卻是千金不易,價值幾乎下于一套金丹期功法。
《玄陽氣罡》,這是一門主修陽氣,大幅增強法力凝聚度,雖然沒有其它法術神通、攻擊手段,但卻可以煉制多種厲害煉魔法寶的修行功法,本身是金丹功法,但與《炫火真經》不同,以這種左道之法修成金丹就已是接近功法理論上限,極少有丹破嬰成的可能,但由于其殺伐特性,一旦修煉有成,在戰斗力上卻比普通金丹要超出許多。
大概閱覽一番之后,張烈臂夾玉匣從房間內走出,見張心源手中的荊棘刀輪幾乎已經快要損壞了,而法器本身僅僅才切入護法天神腰身一半而已,見此張烈微微皺眉,雖然不想管他,但這種程度不管已經不行了,召出白劍七夕,張烈揮袖一甩之間,幫助張心源將護法天神傀儡自腰間斬成兩斷,讓他可以順利收取起部分。
二階靈劍配合庚金劍意,綜合威力實在是比張心源手中的荊棘刀輪,要強出太多太多。
“心源,我們一會出去后可能會遭遇連場戰斗,你這樣法力大幅消耗法器大幅磨損,即便賺得再多又能怎樣?為他人做嫁衣嗎?”
在收取到一具護法天神的半身后,張心源心中執念獲得一定程度上的滿足,神智清醒了許多,聽到張烈的話語后,這個小子喘息片刻,然后俯身行禮道:“多謝世叔提點,剛剛是心源執念入魔了,多謝世叔相助,為心源化解魔劫。”
“這沒什么,你我本是同族血親,這兩冊功法你要哪一冊?《丹道初解》要給我留著的。”
在那三冊功法道書當中,張心源選擇了《炫火真經》,他修煉的是玄魔真解戾炎魔體,參考正道功法《炫火真經》若是有所領悟的話,對于他修煉魔功也大有好處。
在讓張心源喘息恢復一段時間后,兩人一同走出丹室,本以為還是會像之前的結構那樣:丹室,藏書館,靈藥園,沒有想到這里卻并不是,走出丹室之后,就是一座巨大的靈藥園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低中階的藏書可以放在藥園丹府當中,供后學小輩研讀,而真正高階的宗門傳承功法,恐怕就不能這樣了。第三層丹室之后,直接就是一座巨大的靈藥園,這里萬年光陰都已經沒有人進入過了,因此出現在張烈與張心源眼前的,并不是入目繁華,琳瑯滿目的萬年靈藥,而是一株已然占據了靈藥園百分之八十以上面積的純青色參天巨樹。
東極青華寶樹,這萬年光陰以來,因為無人修正,它不斷生長壯大,吞噬了整個靈藥園內所有靈機,此時此刻出現在張烈與張心源面前的青色古樹,甚至已經生出一張酷似老人臉頰般的面目,只是這片區域當中無法令生命晉升,因此也僅僅只是像而已,再過萬年,這東極青華寶樹也無法真正誕生靈智。
“這萬年以來,到底有多少靈藥靈果損失在這里啊?”張心源感慨的看著四周,眼前的一切,幾乎將大自然的殘酷生存法則,展現得淋漓盡致,一樹生,萬藥亡。
“不知道,總之咱們讓這里重見天日,已經是功德無量之事了。”
東極青華寶樹結著許多顆果子,但是其中只有兩顆寶光瑩瑩,已然生長成熟了,東極青華果不成熟的話,不單單是服之無益,反而有毒折壽,并且這毒素還不強,也無法制成劇毒。
這么多年以來,許多成熟和東極青華果墜落下來,然后就化為精純靈氣消散于天地之間了,眼前這兩顆成熟的若是再過幾天無人采取的話,也會墜落下來,暴殄天物。
張烈駕馭飛劍飛行過去,取出玉摘子將兩顆成熟的靈果打落,封入玉盒當中,別看樹上結了這么多,其實絕大多數幾十上百年時間都輪不到成熟,東極青華果能夠同時成熟兩顆,已經是這些年返歸此方靈園的數量太多,精華反補所至。
“諾,你一顆我一顆,有了此物,足夠你在宗門搏個前程光明了吧?”張烈一邊言說著,一邊將一匣裝著成熟東極青華果的玉盒扔給張心源。
當張心源接過玉盒時,他的神色有些呆愣,看向張烈的眼神,略有一些異樣。
“……元烈世叔,多謝!”
“唉,我們是同族血親嗎,你幫我,我幫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的人生,若是早些遇到元烈世叔,可能就不會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了。”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當張心源再一次抬起頭時,剛剛那些呆愣感傷的異樣,已經全部都消失了。
“元烈世叔,我們不將它毀了嗎?”
“你毀它做什么?我們又無法因此得到任何好處,以后有機會的話,告訴后輩子侄再過來取,也許以后我們老了用得上。”
“毀了它,至少其它人無法從它身上得到好處啊……”雖然張心源這樣低聲自語著,但他終究還是服從了張烈的決定,兩人僅僅只是設置了一些幻術禁制,讓第三層丹室盡復舊觀,但若是后來者中出現一個像百煞那樣的狠人的話,那這個幻術就被破掉了。
不過倒也是好事,至少以后每隔百幾十年,世面上也許就有機會流通一些東極青華果,雖然這個幾率并不是很大。
日暮時分,夕陽西落。
依然是那片區域,依然是山谷中央,伴隨著一陣空間如水紋般的波動,一白一黑的兩道遁光自中飛出,這兩人當然是張烈與張心源。
然而這兩人剛剛飛出丹府便愣住了,因為在外面等待著九名穿著式樣不同道袍的修士,觀其身上的制式道袍與手上的法器靈光,這些人應該是兩州十宗的內外門弟子,只是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當年的東極青華顆成熟靈光,雖然光耀十數里,但是上屆注意到此處靈物孕生的各宗修士應該是有意識得封鎖消息的。
至少,似乎不應該讓兩州十宗的內外門弟子也大量知悉了。
隱隱察覺感到事有蹊蹺,張烈與張心源對視一眼,然后與對面的那名修士相向而飛,倒并不是一定要針鋒相對,而是此時此刻扭頭轉身得話顯得太過畏懼了,反而可能引動對方的攻擊意向。
就猶如在野外面對野獸時,你若是能給它足夠的壓力,讓它認為捕獵你的過程中,自己也會受到傷害,那么只要它還不太饑餓,就不會攻擊你。反之,如果你在野外見到野獸,調頭就跑,那么哪怕它原本已經吃飽了,也會被激發起攻擊天性,狩獵本能。那種情況下還不攻擊,除非是真的吃撐了,實在是不愿意動彈。
人也是一樣的,若是傷害你毫無代價的話,那么很多人都會按捺不住心底的惡意,想要傷害。
在兩道遁光與那九道遁光彼此交錯,既將分開之時。
九人當中不知是誰突然下了手,一輪青色圓環般的法器驀然飛出,攻向張烈的背脊。
張心源身處魔門久歷爭斗,就好像應激反應一般,驀然轉身將身上的法器甩出去了,荊棘刀輪“嗡嗡”急轉,剎那一分為九,籠罩殺向對方所有人。在這種時候哪有對錯,剩下的只是生死。
半空中法術法器化光橫飛,兩伙人糾纏對攻起來。張烈雖然覺得若是自己出手,一劍破掉對方法器的話,這一戰其實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但既然已經開始,張烈卻也并非是心慈手軟之人,既然要幫,當然要幫著自己侄子。
鏘鏘鏘鏘……
接連的爆響與劍火閃爍,那首當其沖的青環與數件飛攻而來的法器,在張烈的黑白雙劍劍芒之下,直接就被切割斬碎了。
事實上,這才應該是金靈共生·庚金劍意·庚金不滅體境界的應有之戰力,一劍掠空,諸法破滅。
只不過一直以來張烈交手的對象,修為戰力都實在不弱,因此一直都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效果來。
這一戰之所以會發生,是九人當中的一名年輕女修,她覺得已方占據著絕對上風優勢,九打二,并且自己等人也修為不弱,怎么輸?
因此,雖然領頭的人已經決定相安無事,但她還是貪心的試了一手,她所擁有的青離環是上品法器,本身威力不俗不說,更可以在戰斗中瞬間定住對手的一件法器,讓她在宗門內的幾次試手比斗中,屢屢獲得痛快淋漓的勝利。
然而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至為珍愛倚仗的青離環,在眼前那兩個男人面前,僅僅只是劍光一閃的功夫,便完全碎斷了。她修為不足,無法完全發揮出青離環應有的全部威力,而張烈的黑白雙劍已經是筑基期的攻擊力了,雙方完全是碾壓性的差距。
黑白雙劍鳳鳴鸞和,在縱橫刺殺間,幾乎什么東西擋便斬破斬碎開什么,瞬息之間,就在對面的九人之間斬出數道血花噴散著,其中最先被飛劍梟首之人,便有那名最先出手的女修。
察覺輕易得手,張烈也是心中驚異的,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對方修為如此之弱,還敢于最先挑起事端來,本以為對方有幾手保命的秘術,沒想到一劍刺出便直接得手了。
一旁,一直都沒有什么出彩表現的張心源,召喚出九道荊棘刀輪幻影,同時雙手迅速捏動道訣,身上顯化出部分的戾炎魔體形像,皮膚暗藍,雙瞳異化,骨刺延伸,生出角質。
而帶來的增幅效果,便是其身后出現數道巨大的炎龍之影像,俯首攻來,或者自身攻擊或者融入加持到頂級法器荊棘刀輪上,縱橫切割得那幾名修士四散開來,絞殺護法靈獸帶出血花。
“可惡!”對面有人嘶吼一聲,取出一張靈符傾注大量法力一揮而落。
這是一張二階靈符了,同時也是大部分的兩州十宗弟子壓箱底的殺手锏,相比陣法、靈器這些,相比丹藥的催伐身體,還是二階的攻防靈符性價比更高一些,雖然在許多真傳弟子看來,內門外門弟子哪怕使用二階靈符,往往也因為法術理解程度低,使用經驗少,而用不到妙處,發揮不出威力。
呼,伴隨著劇烈的風聲。
張烈與張心源只覺得眼前虛空變幻,旋即有漫天盡是數不盡的青色風刃,遮天蔽日一般將兩人的視線盡皆遮蔽了。
二階筑基境靈符風刃千重,這等靈符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煉氣境修士手中作為定鼎一擊的殺手锏了。
這門法術攻擊力強,攻擊范圍大,施放速度快,基本上只要成功施法,便是定鼎一擊的效果。
然而張烈腳踏巨大化的通碧葫蘆,雙手法訣一變,通碧葫蘆指向扭轉,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炮管扭轉、直指目標的感覺一樣。
金紅之色的巨大火焰驀然間轟擊噴出,已然修煉到近乎筑基境先天真火般的魔火,如意魔火。
再經過靈器加持,再迭加上火克木行,風刃千重這個法術尚且還未射殺出來,就被強烈的魔火攻擊直接引爆、吞噬,覆蓋了。
而在經這一招之后,已經死傷三人的六名修仙者終于認清了雙方差距巨大的現實,選擇了四散而逃,只是張心源殺性已起,徹底收不住了。
以他的身軀為中心,一條條的暗色火龍狂舞而出,將一名名修仙者吞噬滅殺。
張烈看著眼前血雨橫飛,焦尸殘缺的景象微微皺眉,他雖然一向喜歡斗法搏殺,但是他一向對屠殺沒有任何興趣,除非對方敢向自己伸爪子,否則以其性情卻是覺得這是頗為無趣之事。然而,張心源表現得卻是明顯屬于沉浸其中。
魔道,講究弱肉強食,但往往只對弱的對手,對于強的,卻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這位師兄,小妹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放過小妹一馬吧,小妹……小妹愿意以身子侍候師兄一夜!小妹真的還是處子之身!”在那九名修士被殺到最后一人,只剩下一名被荊棘刀輪劈得手中法劍斷裂,已然逆壓至脖頸的女修時。
這名女修在生死關頭,終于顧不得自身羞澀廉恥,使出了女人最大的本錢,勾引起了張心源。
而剛剛完成殺戮,臉頰沾血滿足無比的張心源見此,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嘴角綻放起邪惡快活的笑意,扭頭道:“世叔,這賤人有幾分姿色,您有沒有興”
“別玩了,快點解決吧,此地并非是久留之地。”
張烈并不看向下方,而是左右四顧,他眼瞳當中藍光一閃,強化過的瞳力觀察到四周一些殘余下來的痕跡,比如說:前方天空數里外飛舞的類似遙控飛機般的微型法器,比如四周左側四百米外隱晦的空氣波動,以及右邊那兩股漸漸不加以掩飾的氣息。
(重玄閣的偵測法器,幻心宗的隱匿功法,還有丹元劍靈宮的丹道劍氣,這些人根本就沒有遠去,只是在附近不斷搜索著靈物……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另一邊,張心源微笑著對已經嚇得小臉慘白的女修道:“可惜啊,你引不起世叔的興趣,不然我還真不介意放你一馬。”
嗡,咔嚓咔嚓咔嚓咔嚓,隨著荊棘刀輪摧動,那名年輕女修瞬間就被絞殺了,殷紅血水、噴散拋灑。
其實此時此刻張心源說得的確是真話,若是張烈有興趣享用此女元陰,那么張心源真的會放過她,也算是平衡一下自己心中的虧欠之感。
可惜此時的張烈視女色如草芥,他這一世為求修道,始終保持著自身純陽之體,這對于晉升筑基金丹境界,都是有一定的好處的。并且,精滿不思淫、氣滿不思食、神滿不思睡,這本來就是隨著修為日漸高深而會具備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