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葉靈都能夠準確判斷得出,眼下這一戰若是曲長老那邊還能翻盤的話,那么此戰還大有可為,若是曲長老被陣斬了,那其它人就真的是生死兩難了。
結丹境魔修的手段,本就陰毒詭秘可怕,再加上幾名結成陣法的筑基境魔道修士夾擊圍攻,曲慧卿長老那邊的能夠取勝幾率毫無疑問是不大的。
張烈在得到葉靈的傳念之后,微微皺眉,下一刻他隨劍光四面游走,接連控御火精斬落下附近的幾艘魔修靈舟,降低壓力,再下一刻,張烈整個人化為一道熾烈的劍光,以一種絲毫不遜色于結丹宗師速度與威魄,向西北方向疾遁而去了。
不滅劍意,疊加不遜結丹丹火的純陽罡火,疊加三階赤精飛劍,疊加九霄烈陽劍訣,今時今日張烈本身的戰力之強,已經不遜色于許多結丹初期的真人境修士。甚至,實戰能力更高出一些也說不定。
人道筑基是絕大多數的正常修士,地道筑基修士可以越一個小境界滅殺對手,也就是說地道筑基初期修士,可以與人道筑基中期修士,戰力持平,在雙方其它方面條件基本相近的情況下。另外服用筑基丹也是可以晉升地道筑基境的,只是絕對無法晉升天道筑基。
而在煉氣境界,根基積累反比雄渾深厚的修士,完成天道筑基的修士,可以越兩個小境界滅殺對手,也就是說天道筑基初期修士,可以與人道筑基后期修士,可以與地道筑基中期修士,戰力持平,在雙方其它方面條件基本相近的情況下。
因此,地道筑基后期巔峰的修士,諸多宗門秘術疊加寶物靈獸,已經可以滅殺許多結丹初期的修士了,當然,遠遠不能與真正的金丹真人正面硬撼,但能夠完成地道筑基甚至天道筑基的修士基本上都是各大宗門的傳承種子,即便是金丹真人,也不會絲毫不給顏面,同宗的絕大多數結丹宗師,甚至在宗門弟子上隱隱遜色于這些底蘊強大的修士一籌。
張烈由于晉升筑基過程中,身處于四階靈脈霄靈山,他本身在絕壁之內布置了聚靈法陣,師尊韓諾又在外面布置了聚靈法陣,因此哪怕張烈是天道筑基,可是激起的動靜卻遠遠比天道筑基的正常情況下,要小得多。因此千竹山教修士,只以為他完成了地道筑基,包括張烈的師尊韓諾,極樂老祖李靜虛當然看出虛實了,但以這個老怪物的老謀深算,當然是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天道筑基修士太罕見了,能夠完成天道筑基,說明功法、心性、資質、際遇,無一不是絕頂,這是未來的元嬰種子,因此在張烈沒少給自己招惹麻煩的情況下,李靜虛還是把他外派到瀕海坊市,讓他避過明州境接下來的道魔戰爭。
但連李靜虛都沒有想到,張烈此人降生此界就秉承著天數殺劫,他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他登上千竹山教的云鯨艦隊,然后就將這云鯨艦隊給禍害了。
李靜虛要是早點能預料到這一點的話,恐怕寧可自己把這廝送到秦州瀕海坊市去,也不愿他禍害了宗門的云鯨艦隊。
當然,張烈到來,提前把有關于云鯨艦隊的殺劫引爆了,這固然是壞事但卻也是好事,殺劫的提前引爆雖然會造成一些令人心痛的損失,現在云鯨艦隊會不會毀滅還在兩可之間,但是若等未來殺劫積蓄充足了,一經爆發,千竹山教不僅僅是云鯨艦隊保不住而已,沒準還會讓云鯨艦隊落入魔門手中,造成雙方實力的此消彼漲之局。
四面八方藍灰色的戾魂洶涌翻滾,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的曲慧卿此時此刻雙腿已經消融了,左手執劍立身于虛空當中,然而那披頭散發滿臉血污后的眼神,卻鋒利如初。
在曲慧卿的對面,“月府”狂獅正以自身鐵爪,緩緩自自己胸膛中抽出一柄三階靈竹飛劍,然后將之折斷。
“真是厲害啊!千竹山教的劍陣今日算是見識了,不過是一個丹成六品而已,居然可以傷我到這種地步。”
“咳咳……你不過也才是丹成四品,比我高明多少嗎?狂獅,我記得你比我還早修道兩百年,結果一身修為僅此而已,若非是隱藏于暗中的那個家伙偷襲,我一人一劍足以殺你!魔道修士,不過鉆營厲害罷了,真論及道法領悟后力綿長,可謂是不值一提。”曲慧卿難抑自身傷勢,輕輕咳出兩口血水,她的目光掃視著四周布成魔陣的月府七暗衛,但真正的關注點卻是那名隱藏于暗中,剛剛偷襲出手的修士,對方雖然僅僅只是出手一擊,但是帶給自己的壓力遠遠要比狂獅更強。
(今日,我恐怕是要死在那名魔修手中了。)
“大話無益,反正今天是你死在這里,而不是我!”就在狂獅又一次舉起手中鐵爪時,他突然心生感應的側過了頭。
烈日,突云破霧,以一種肉眼可見的極速,飛速疾遁而來。
天無二日,此時此刻又正值正午時分,紅彤彤的大日若明鏡高懸,因此在場的修士自然不會誤會什么,只是凝神注視。
少頃,仿若乘風破浪的呼嘯之聲裂空傳至,虛空當中甚至被那焚風燃燒出了明顯的浩蕩之痕。
越飛越近,那輪劍火的氣魄明顯越來越強。
這讓狂獅與隱藏于暗中的冥月都心生警覺,他們同時向暗衛下令:
(攻擊!)
(防衛!)
這截然不同的指令,讓四周的七名月府暗衛都是一愣,無法確定自身該服從哪道命令,而這一瞬間的猶疑,也斷絕了他們的生機。
白陽破曉,日行千里,日烈中天!
蓄勢,爆發,強攻,張烈身劍合一,連施三訣,驀然在最近的距離,瞬移一般爆發疾速,如日烈中天,向四面八方揮灑狂烈劍火!
而眼中再一次燃起求生之欲的宗師曲慧卿,同時揮劍搶攻,以配合張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