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王二妞滿眼震驚,王小寶發現,姐姐的手心冒汗。
可是,二姐之前一直和溫香蘭玩得好,她怎么突然這么害怕?
是擔心被溫小姐發現不對勁嗎?
王小寶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溫香蘭已經走了過來,從他手中將王二妞的手抓了過去。
“你可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她一臉的嬌嗔,好似故意打趣,王二妞卻聽得頭皮發麻。
腦海中回想起林美依之前在破廟的提醒,王二妞心中一凜,瘋狂轉動大腦,編理由。
果不然,還不等她回復,溫香蘭立馬又問:“你一個人這么晚才回來,去哪兒了呀?”
王二妞回頭看著她,溫香蘭眸色灰暗,透著涼意,她忙將眼睛垂下,盡量平淡的說:
“今日太陽好,我就出去散了會兒心。”
“散心?”溫香蘭詫異的看著她,“你有煩心事嗎?可以告訴我呀,我們可是好姐妹,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訴我的。”
王二妞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正覺得難以招架時,趙氏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了進來,聽見溫香蘭這話,笑的溫柔,“菀兒,叫溫小姐一起過來吃飯啦。”
王二妞如蒙大赦,忙不迭應了。
溫香蘭掃了眼趙氏手里的菜,不禁覺得驚喜,居然都是她愛吃的。
不,準確來說,都是以前的王菀愛吃的。
“菀兒,你可真幸福。”溫香蘭一臉羨慕的說道。
王二妞點點頭,敷衍應道:“還好吧,不能和溫妹妹你比的。”
溫香蘭笑的意味深長,“姐姐現在什么都有,我怎比得上呢。”
“對了!”不等王二妞開口,溫香蘭突然擔憂的問:“姐姐你失憶的病好些了沒有?”
王二妞輕輕搖頭。
溫香蘭又問:“那你那些鋪子現在都是誰在打理啊?”
“有掌柜的在,他們把店鋪打理得井井有條,我不用怎么操心。”王二妞下意識答道。
話說完,她忽然看到溫香蘭看著自己的目光閃了閃,心里頓時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二妞:“我......”
“人不可貌相,那些掌柜的我最了解了,時常備著兩本帳,一明一暗,明的給你看,暗的自己留著,輕輕幾筆就不知昧去多少銀錢。”
溫香蘭根本不給王二妞說話的機會,語氣極快的說:“現在我家的中饋都是我一手在打理,這樣,姐姐你店鋪里的生意你要是有是不懂的,大可來問我,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幫你看看鋪子也是可以的。”
王二妞一驚,沒想到這么快王菀就會把鋪子給要過去。
她正想拖延一下,卻不知王全何時突然出現在身后,激動問:“溫小姐您還懂搭理鋪子啊?那真是太好了!”
趙氏也驚喜的看了過來,可見這幾個月店鋪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把夫妻倆弄得有多煩。
此刻見到溫香蘭,就像是看到救星。
王全完全不顧王二妞的想法,甚至鄙夷的瞥了她一眼,這丫頭,比起王莞可差多了,整日除了哭就是個悶葫蘆,干啥啥不會!
要是再沒有人出來搭把手,店鋪里那些生意就要全黃了。
王全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榮華富貴依仗的就是王菀那些盈利豐厚的店鋪,如今閨女也靠不上,空頂著毅勇侯夫人的名頭,卻什么用也沒有,如今還被寧安遠疏離厭棄,要是再失去那些鋪子,他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想到這,王全直接把王二妞拉到一旁,自己殷勤的向溫香蘭討教生意上的事。
王二妞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那個老實巴交,甚至可以算得上懦弱木納的父親,居然會露出這般貪婪市儈的嘴臉。
“二姐,吃菜。”王小寶夾了一筷子姐姐愛吃的筍干遞給她。
王二妞伸碗接住,沖弟弟笑了一下,不過那笑容里的苦澀比歡喜多。
好在,弟弟是她唯一的安慰。
隔壁王家發生了什么,林美依看的一清二楚,見王全夫婦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她心中也難免有些同情王二妞。
畢竟,這個小姑娘是無辜的。
倒是這個王小寶,令她刮目相看。
雖然這小子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他對他姐的心,卻是整個王家最真的。
只可惜人小勢微,就算他有心,也幫不了王二妞什么。
“大妹?”
身旁傳來林大郎困惑的低喚,他看著站在窗邊舉頭望明月的妹妹,大眼里全是困惑。
說了有事要跟他說,結果他人來了,她又不說話,還去看什么月亮,天色已經很晚,再這么磨蹭,他可要回去睡了。
大哥幽怨的目光投來,林美依忙收起外放的神識,暫且放下王二妞家的事情,走回桌邊在林大郎對面坐下。
兄妹之間談話用不著拐彎抹角,林美依直接道:“大哥,祖父讓你隨我去一趟瓊花院。”
林大郎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無語的沖林美依翻了個白眼,埋怨道:
“就這?這點事也值當你這般神神秘秘的?今日瞧著你跟你嫂子鬼鬼祟祟的待在屋里,我還以為出了啥大事呢。”
“行了,我知道了,回去就收拾一下,明天我們一家都隨你一起去一趟,畢竟現在傷好了,是該回去見見祖宗。”
說著,林大郎起身就要走,然而,詭異的是,他面前的女人卻幽幽的盯著他。
林大郎轉身的動作一頓,忽然感覺到,事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你別這樣看著我,你還有啥要說的就快說!”林大郎急切追問。
林美依指了指板凳,讓他先坐下,等林大郎重新坐下來,她這才嚴肅的說:
“祖父的意思是,讓你回去修煉,關于這件事,我覺得我有必要提前跟你說一聲。”
“還有,祖父家里還有一位瓊姨奶奶,生了一個女兒,叫林音。”
林大郎瞠目,林美依點點頭,表示這就是他以為的那個林音,不用懷疑。
“刺殺大哥的人就是她,可我沒有直接證據,一切都只能算是懷疑,暫時也不能明著拿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