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一開始也是什么都不會,但她跟著弟弟讀書習字,又把王菀以前做過的事記下來,細心專研,到如今,她都能自己開鋪子啦。
王二妞鼓勵的看著范清霜,“嫂子,你比我聰明,你學得肯定比我快。”
“妹妹愿意教我?”范清霜眼睛亮晶晶的,妹妹都叫出來了,正缺個靠山的王二妞怎會不答應?
她又不是傻的,朱棠大哥現在可是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這個大靠山在,她的生意定然能走得平順很多。
當下,兩個女人一拍即合,就這么定了。
沒有簽合約,也沒有見證人,就是口頭協定。
王二妞想著,反正可以慢慢來,現在簽了契約,日后要有變動還不方便修改,不如邊走邊看。
范清霜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沒有契約束縛,等到萬一真的撐不住的那一天,她也能走得干干凈凈,盡量做到不連累小伙伴。
“嫂子,那咱們明天見。”王二妞送范清霜出門。
范清霜點了點頭,心滿意足的回家,無比期盼明天。
這日,朱棠下朝回到家中,想著要去看看坐月子的范清霜,卻沒想到,居然撲了個空,床榻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夫人呢?”朱棠皺眉問道。
屋里打掃的楊嬤嬤停下手里的活,淡定回他:“夫人出門去了。”
出門?
范清霜往日基本都待在家中,有時他叫她出門她都不出門,除非是有應酬不得已才出去一回兒。
朱棠猜測:“今日哪家夫人小姐有宴?”
楊嬤嬤搖頭,“不是赴宴,夫人只是出門去了。”
朱棠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冷聲問:“她何時出去的?去了哪里?”
“清早同巧慧一起出去的,去了哪里,老奴就不知了。”楊嬤嬤老老實實回道。
朱棠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日落西山,天快黑了,看著樣子,他前腳去上早朝,后腳這女人就出了門。
“她身體好全了?”朱棠語氣略帶責問。
楊嬤嬤難得見他如此關心自家夫人的動向,心中對他的怨氣消散了些,便道:
“按照大夫說的,那還得多坐幾日,可這幾日夫人時常出門去,每每回來,臉上總是帶著笑,奴婢想著夫人能夠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整日悶在屋里反倒容易多想,便沒阻止。”
朱棠聽見這話,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再想起范清霜之前說要和離的事,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不成,她外面有人了?
這念頭一旦出現就再難壓下去,朱棠煩躁的嘆了一口氣,抬步便準備出門去找一找。
然而,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見范清霜和巧慧主仆二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二人身上的穿著一看就是刻意打扮過的,從來不愛浮夸頭飾的范清霜耳還戴了一朵鮮紅的牡丹花。
她笑得很開心,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紅色的牡丹花不但不顯得艷俗,反倒襯得她明亮極了。
朱棠微怔,在外人看來就是沉著一張臉堵在門口,把快樂的主仆倆嚇了一大跳。
“姑爺!”巧慧反應過來,連忙蹲身行禮。
范清霜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漠而疏離的沖他點了點頭,便徑直從他身側穿了過去。
“范清霜!”
男人忽然叫住了她。
范清霜腳步一頓,巧慧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擺了擺手,這才忐忑先行離去。
范清霜轉過身來,不解問:“何事?”
朱棠走了過來,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溫潤的笑,“聽嬤嬤說你最近幾日都出門,什么地方這么好玩,我明日無事,不如陪你一起去?”
范清霜看著他這溫潤的微笑,有些恍惚,頓了頓,這才拒絕道:
“你公務繁忙,就不用特意陪我去......”
“我說了我明日無事,可以陪你。”范清霜話音未落,就被朱棠給打斷了。
他伸手過來,一把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就這么定了,下人已經備好晚飯,先吃飯吧。”
范清霜只覺渾身一顫,不適應的掙開了他的手,警惕道:“朱棠,你知不知道,兩個不相愛的人在一起,只會讓對方感到痛苦?”
“我如今也想清楚了,不想再自欺欺人,你也不用再露出這副關心我在乎我的虛偽面孔,你是什么樣的人,三年前那個晚上我就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范清霜艱難的深吸了一口氣,把激動的情緒壓下去,堅定的對朱棠抬起了拒絕的手勢,“你不要靠近我。”
說著,見朱棠神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又補充道:
“我不喜歡。”
我不喜歡,這是她第一次明確的向他表達自己的拒絕。
以前,哪怕朱棠做了讓她覺得不舒服的舉動,她也只是默默承受,但今日,她敢于對他說不了 范清霜心里一松,脊背挺得更直了,她發現,拒絕自己不喜歡的事,會讓她變得自信而快樂。
朱棠眼睜睜看著自己范清霜轉身遠去,腦海中反復播放她抬起手對他說不的畫面,久久不能回神。
因為他發現,就在她說“我不喜歡”的那一刻,他的心居然疼了一下。
這抹疼來得極其尖銳,猛的一下,又急又快,雖然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但殘留的酸澀感,還是讓人感到渾身難受。
朱棠深深吐出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抬起,做了一個特別的手勢。
很快,一道黑影出現在他身后的陰影里。
朱棠啞聲吩咐:“去查一查夫人最近都跟什么人在一起。”
黑影輕輕頷首,轉瞬間便消失在府中,就像是不成出現過一般。
這一晚,夫婦二人仍舊是你睡你的主院,我住我的側院。
兩邊院子只有一墻之隔,朱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一直聳立著,側院一有響動,他便忍不住想去聽,結果搞得自己一宿都沒能睡好。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對范清霜的注意過強,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好奇,想要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并且越克制就越想注意,弄到最后,他妥協了,在心中告訴自己,他是她的丈夫,丈夫關注妻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