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光照下,格外刺眼,想來鋼的質量不錯。
“老三,可以啊,看你使得很稱手嘛。”
吳安收回武動著的招式,憨憨一笑,“確實稱手,只不過打這么一把花了好幾個人不少時間。”
“稱手就好。”胡刀疤走近鐵爐瞧,與在忙活的張鐵匠和山雞打招呼。
見喬巧也要跟過去瞧,給吳安擋住了,“巧丫頭你別太近,那里很熱也危險。”
“三爹爹,我也要一把刀防身。”
刀在這里是稀罕物,貴且少,而且粗笨不好帶,喬巧想要一把能折疊起來的刀。
“女孩子不玩刀,在寨子里誰還敢欺負你?我第一個弄死他,再說你不還有大灰嘛,有大灰在安全得很。”
吳安一想起要是干閨女讓人欺負,那不止弄死,得千刀萬剮。
喬巧想了想,沒與她三爹爹爭論,嘆口氣,“這里的刀我也不喜歡,帶著身上容易傷到自己,我是想要那種能夠把刀刃收起來的那種,要用時候就能彈開或者拉開。”
“還有這種刀,你說說。”吳安一下來了興趣。
不遠處的胡刀疤和張鐵匠也聽見了,都湊上來聽。
光說也不太能讓人明白得了,喬巧干脆撿地上的樹葉,樹枝,一折一步的在講解,先從最簡單的那種對折小刀說起,直說到手動伸縮刀,自動伸縮刀,彈簧刀……
還把螺絲的形狀和使用,彈簧的形狀和使用,拆解了一遍,就差沒講多功能軍刀啦,那個太復雜。
這些人聽得嘖嘖稱奇,這么厲害的刀沒聽過更是沒見過,張鐵匠是家傳手藝,聽倒是聽過,但做不出來,主要是刀的零件,比如螺絲彈簧就不懂,現在聽喬巧這么一講,倒是可以試試。
“寶貝呀,你可真是干爹的寶。”吳安寵溺揪了揪喬巧的小丸子頭。
胡刀疤哈哈笑完,“哎喲,我的寶藏閨女,你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在腦子里?走,大爹爹帶你去繼續溜馬。”
胡刀疤高興呀,這東西做出來,用來防身或殺敵個出其不意,好東西!他上馬然后把喬巧也提了上去,每次人把她提上馬這一招,喬巧總感覺自己就是只小雞。
“老三,你帶著張師傅和山雞好好造,等你們好消息。”馬都走出幾丈遠,胡刀疤又回頭補了句,“現下情況是不太好,但師傅們的月錢照發。”
“大爹爹,你這什么溜馬,是又帶我到磚窯那邊視察的吧?”
喬巧可是看明白啦,不管是親爹還是干爹,現代爹還是古代爹,她都是他們炫耀的小玩意兒。
“嗯,先看看磚瓦那面現下搗鼓得咋樣,再帶你到林里溜一圈兒,獵兔子燒烤吃。”
磚窯建在峽谷口外邊兒,靠近沼澤地的山腳下,那兒的黃泥土最是適合燒磚瓦,就地取材多快好省。
不得不說寨子里的人個個踏實成干,兩個磚窯都已經出磚,那磚墻壘了好幾堆。
沼澤地里有用馬當牛拉耙犁的,有用鋤頭挖地的,深淺沼澤地之間筑起土埂,已經翻好不少熟地。
照這個勢頭下去,熬過了這一段青黃不接的季節之后,這里會很快成世外桃園的。
不得不說大爹爹的執行力很強,“大爹爹,咱這里很快就能自成一國啦,要不你就自封為王,讓我當個小公主。”
“丫頭,這話咱倆說過聽過就算,可不能亂講,啊。”
胡刀疤作了個殺頭的動作給閨女瞧,土匪當著也是被迫無奈的嘛,咱這土匪帽子都已經在盡力往下摘啦。
又一個拎小雞的動作,喬巧已經到了馬上,這會該能見著烤兔子了吧。
大灰一顛一顛的走在馬前,一馬一狼往沼澤地上游的林里去。
“巧丫頭,你看,這一大片,以后都種上你的高產稻子,咱種一年有三年也吃不完的稻米,再養些豬牛,是吧。”
“大爹爹,是的,再自己養蠶織布,人活著最大的衣食住行全解決啦。”
“嘿嘿……”
爺倆在馬背上笑出了豬聲。
“誰驚著我的魚?”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樹林里傳出。
“咦?這里會有人?”喬巧四處張望,沒人影。
“那呢,兩大樹下那大水潭邊上。”順著胡刀疤手指的方向,有個深灰色背影。
胡刀疤把喬巧拎下馬,“咱就在這一塊燒兔子。”
“大灰,去吧,一只雞一只兔子,可惜了,沒帶鹽。”喬巧搖頭小腦袋輕嘆了一聲,坐在鋪好了樹葉的地上。
胡刀疤笑著在旁邊拾起一堆柴點火。
“我的魚被驚了,誰賠?”不遠處的低沉聲音又來了。
“老伯,誰知道你魚鉤有沒有魚,誰知道你有沒有魚鉤,誰知道你是不是姜太公釣魚,你也別說驚不驚的,一會燒好兔子一起吃唄。”
喬巧拿長木棍扒拉著面前的干樹葉,一會可以給干爹生火用。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欺負我一個老頭子啊?不過后面那句我還是愛聽的。”釣魚老人說著也沒回頭。
“你都敢一個人出沒深山老林,誰還敢欺負你哦?”
“胡大當家的閨女,果然不一般!”
“哈哈哈,陳老爺子都夸獎了,那必須的。”胡刀疤抱著一捆柴回來,劃火點上。
“大爹爹,你們認識?不對,你們是特意約在這里見面的,老伯肯定是竹坪那位當家。”
“閨女聰明!”
胡刀疤生好火,那位陳老爺子才從水潭邊起身,往這邊走來,看上去六十左右年紀,頭發半白,一身深灰長衫干凈整潔,看著不像是土匪老頭,倒是像位親切的教書老先生。
“胡當家的,這就是你那位能使喚狼的掌上明珠?”
陳老爺子隨意在火堆邊坐下,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白白凈凈的精致小臉蛋,那雙眼睛大而靈動,一看就是機靈鬼,身上藍色錦緞小裙子在十灘林場子怕是沒第二個能穿得上。
“呵呵,是我搶來的,搶認的干閨女。”
“我就說嘛,看你也不像是生得出這么機靈標致小姑娘的爹。”
陳老爺子無視胡刀疤的瞪眼,你瞪嘛,說的是事實。
“不費話,陳老,你這次約我出來是有什么關照?”胡刀疤一臉都寫著我不高興。
喬巧倒是不插話,難得乖巧的坐在那靜靜的聽。
“據說,你寨子里有鐵,想弄點,你知道,我們初來乍到,家伙什也不多了,這世道亂的,沒點硬器傍身不踏實。”
陳老爺子直接亮明來意。
“呵,我當是啥,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寨子里有這東西?”胡刀疤盯著陳老爺子的臉部表情問。
“能落腳的地方那么多,你當我為什么要與你做鄰居?當然是要經過一番打聽的嘛,你這一出寨就是十幾二十車,那車轱轆壓得地都要陷下去一尺,我陳耿還看不出來是什么東西那不是白活幾十年?”
等等……
“你,你剛才說啥?”喬巧一彈跳自地上起來,她不太相信剛才聽到的,又重問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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