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建山,陳蘭,兩人一左一右堵著老爹,一個捏腿一個斟茶,硬是讓陳老講了一下午城里的事,從喬巧畫圖賺銀子,到家門檻被說媒的踏平,再是何老太爺家的祖宗十八代數了個遍,何家孫女兒如何如何等等,這才算完。
何家祖宗十八代陳老爺子自然全是從何老太爺處聽來的。
哎呀,閨女又賺銀子啦!喬爹贊嘆,一臉兒的以閨女為傲。
“那咱們收拾安排好,過兩天就進城。”陳蘭可謂是媳婦熬成婆啦,可不比誰都著急?
“不急,人又跑不掉,他們家更急。”陳老瞄了眼茶杯,女婿急忙的給倒上茶,他慢悠悠的喝得特別享受。
“他們家更急?那是?那是大喬與人家姑娘?我喬家雖然是農家出身,可大喬知書識禮,不能做出這等事呀?”喬建山剛在以女為傲,一下又要以子為恥了,心情如過山車般起伏。
“不可能,別瞎想,人家急是因為咱大喬是搶手貨,準確來講,你喬家現下是西林府城乃至整個南越的新貴之家啦,誰都想來攀門親。”
陳老瞪視一眼女婿,盡往歪處想,自個家養的什么貨還不清楚么?
陳老嘴一哆嗦,還差點要把皇帝私底下與他定了巧丫頭當兒媳這事給說了,還好關鍵時刻剎住,要不然憑喬建山對喬巧的溺愛,秘密肯定保不住。
這反轉有些大,說得喬建山有些飄上了,給老丈人斟茶的手有些不太穩當,茶水倒得太滿,被媳婦斜了眼,真是經不起事。
陳蘭幫老爹捏著背也在偷笑,她也迫不及待要進城啦。
喬巧在一群娃兒的簇擁下,進院就望見正屋里的外公,被爹娘圍著侍候,那樣兒哪有老教師先生的土匪的斯文樣,就是一得瑟老頭子。
喬巧把一群娃兒領上二樓,在回廊下坐下,給眾伙伴打打雞血。
“木耳肯定是要種的嘛,這是個賺錢的好門道,利用放學與空閑時間,種好曬干,明年,就能把大家種出的木耳拉城里賣。”
喬巧邊說邊拿出小零食給浩子、周笙、肥仔、杏花、周蓉分下去,個個吃得甜入心扉。
“嗯,我聽小姐姐的,小姐姐,聽說你還要進城?”自從能頓頓吃上大白米飯,浩子對喬巧那是膜拜,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姐姐,你可不可以多待些時日,你在,熱鬧,你不在,冷清。”鐵匠家的杏花說道。
“往后,你們也可以經常進城的嘛。”
喬巧想了想,當年從回馬嶺村一起逃難過來的幾家,現在想來進城買個小院是買得起的,可是,他們畢竟要種田,進城活計就落下了,就沒有了進項,還不如在寨子里過得舒坦,要不然她早就讓幾家人進城,不過,到大旺鎮子上置業該是可以,往后,大旺鎮就是西林府城、皇城腳下的近鎮,肯定會一年比一年繁榮起來。
況且大旺鎮離寨子快馬一天多的路程,往后農閑之余可以賣些山貨類的,這些娃兒大了些,鎮子上求學,也能有個落腳處。
想到這兒,喬巧讓各家娃兒回去順道帶個話,晚飯后讓家里長輩來家里,她統一說一嘴兒,畢竟遷都這等第一手消息,總得要惠及鄉里鄉親的嘛,不能明說提醒一下總成的。
“巧丫頭,聽說你叫我們?”
來得最早的是周長發與周長安,這回進門也是兩人擠著進,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總要搶出個勝負來,可,你們咬得這么緊,為何問句話也能異口同聲?
喬巧見著總想笑,點點頭把人讓進屋。
林磚頭,鐵匠,大勇,大明都到了,喬巧便提議,各家手里有余銀可以到大旺鎮置辦間小宅院,往后住著或者是做生意都方便。
“巧丫頭呀,你們家買不?”族長周長發問。
“我們家在西林府城買了,大旺倒沒買。”喬巧還把在大旺買距這兒近的好處也說了,你們買不買自己決定。
眾人互相望著,都不知道要不要買,畢竟在他們心里,現下寨子里的房子已經是非常好的啦,現下的生活已經與當年回馬嶺村那里不可同日而語。
想了挺久,周家兩位老爺爺,兩位叔,都表示不打算買,覺著這兒就挺好的。
周長安還說了,你們放心往高處走,這兒的寨子田地有我們看著呢,畢竟是我們發家致富的地方,總要有人留下來照看不是?
周長發也附和,對的,是這么個理兒,周大勇與周大明也點頭,可不,回馬嶺村的社公廟都建了在這兒啦,總得留幾戶真正的回馬嶺村人嘛。
看,小事上爭得臉紅耳赤,在大事情上,兩老頭兒又出奇的一致。
喬巧沒想這件事情上,周家兩個老人家能想到這一層,很是刮目。
林磚頭與張鐵匠沉默了許久。
鐵匠倒是說了,不想在大旺鎮買,要進西林府城買,他手頭上有錢,進城買個小院是可以的,鐵匠心里也清楚,他現在是制雷的一把手,名字已經在朝廷的軍械廠花名冊上,直覺告訴他,往后會朝府城方向發展。
不得不說,鐵匠叔,你直覺很準!
林磚頭這一年多把磚廠燒得可旺啦,外來的那幾百人一共建了百來間房,還有竹坪那里也有好些來買磚建新房的,可以說磚廠收入不錯,他表態要去大旺買個院子,往后想在哪兒住就在哪兒住著。
動員買房這事就這么結束啦。
又在家里晃悠了兩天,喬巧把要說的事兒寫在紙上,重復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之后,便讓狗子把主要人員都叫到右岸胡刀疤的大院子里,聚集說事默認在胡大爺家,習慣的。
這是有大事呀,老梁頭一進寨子就感覺氣氛不同。
胡刀疤院子正中,擺著一張長桌子,桌子上擺上茶水茶壺,桌子后邊是兩把椅子,蘇紅把一沓賬本往正中的桌上一擺,轉身又去張羅文房四寶。
梁成,周長發,周長安,喬建山,狗子,還有竹坪那邊選出的代表老王,分別坐在正中長桌子的對面。
除了喬建山,其他人都不明所以,都交頭接耳低聲打聽,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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