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御書房里燈火通明,坐在御桌后的龍顏很震怒,而書房正中跪著軍械處負責人吳安和響水畔軍械護衛隊的領頭護衛王義。
軍械的庫存是每月都有清點統計,這次皇帝下旨討伐云楚要用到雷,這不剛月初嘛,才清點完,負責軍械的吳安直接批條子讓人帶江大將軍派來的副將去搬貨。
誰知,這一開庫房的門,手雷少了一箱子,這一箱子手雷是八十個,八十個啊,在這個冷兵器純手工的時代,可不是小數目。
土方法制作,成品本就不多,先前有一部份已經入了西林城軍械庫,是用于守衛新京城和皇宮作儲備。響水畔庫房地雷的庫存三箱,手雷庫存三箱,這突然間消失一箱子,舉寨震驚。
吳安和王義倆人在寨子里作了一遍排查后一無所獲,才日夜趕來奏報,一入西林城直奔皇宮,丟失這一箱子雷可是大事,自從響水畔成了軍械重地,守衛森嚴外人是入不得的,這都能丟東西說明寨子里有內鬼,現在要找出內鬼是誰,還要把失物想法子追回。
皇帝立即派侍衛從燈火闌珊的大街上給阮暉,胡刀疤,喬武等人找回來,三人都是在西子街過來,所以同時到達的宮門一起入的御書房,三人都表示不知何事。
一入書房,見過禮,聽完事情原委,皇帝命胡刀疤加強皇城的守衛,讓阮暉和二喬連夜隨吳安和王義返響水畔處理事情。
大事,換誰去都不放心,只有對寨子熟悉的太子和喬武可以。
三天的路程一隊人快馬加鞭一天半到了響水畔。
左岸喬家院子,阮暉坐在正中,聽著喬武在問話,自北境開始,只要是有用到審問的,幾乎都是喬武上場,對于審人他的天賦極高,每次都能從蛛絲馬跡里挑出有用的價值。
“三師父,你們出來的時候,寨子有沒有加強守衛?寨子里的所有人有沒有都清點一遍,是否有出入寨子等。”
“有加強了防守,人數倒是沒清點,只是盤查了參與制作的工匠。”
響水寨外人很難進入,幾乎可以排除是外人偷盜的可能,那就只有一種,自己人作案。
庫房每月清點,今日才初十,上月三十日盤過數目,也就是說查上月三十到初六這七天時間的進出人員就可以。
二喬手底下的六個副將一家家的都傳人過來讓喬武問詢,可這些人家最近都沒外出,這一通排查下來,只有吳安的侄子吳大力沒在寨子里。
“吳大力是什么時候離寨的?可有帶了什么東西?”二喬問得心里沒底,千萬別是他,否則三師父和吳奶奶怎么辦,那可是他唯一的子侄。
“昨日早上離寨,趕馬車,沒查……”峽谷口守衛回道。
昨日早上?時間上不吻合啊,大家相互望了望,心里都是這般想著,可一轉念,也不能排除啊,萬一他是先偷出來存在別處,之后發現事情敗露了才要帶著東西想辦法逃走的呢?
王義當即暴怒,“走時不是讓你們即刻起離寨子的一律都果查清楚有沒有挾帶嗎?”
“這,這不是吳大人的侄子……”這名守衛自知有錯,推托不下去了。
撤職查辦!辦了這名守衛,接下來大家都把目光望身吳安。
吳安憋紅著臉說不出話來,難道是自己的親侄子?他正常該到鐵場子里干活才對呀,無緣無故出寨子幾天?他要干什么?他會要雷干什么?
吳安惶恐的從坐位上起來向阮暉跪下,“太子,微臣請求立刻追查吳大力,為了避嫌,臣請辭軍械處的職一并配合調查。”
吳安是喬巧的三干爹,這位太子與自己干閨女的事兒他雖在寨子也是消息靈通的,不管查到最后是不是吳大力所為,他現在必須要端正態度,協助查案,要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連,并不是他多怕死多想撇清關系,而是,未來太子妃不能有這樣的干爹,自己一家子不能連累干閨女。
在干閨女與侄子這里,吳安是絕對向著干閨女的。
“吳大人先起來,你不用查,我相信不是你。”阮暉起身忙把人扶起。
吳安一臉懵的問,“太子相信臣當然好,可為什么?”
相信你了還不好,還要問為什么?整個在座的人都忍不住想笑,難道還想自己招惹點什么才開心?
“吳大人是整個軍械處的負責人,他要是存了這個心思,要做手腳直接在入庫時候就動了,又怎么會出現讓你們看到少了一箱的這種事?”阮暉一說,大家才恍然大悟。
“謝太子相信,但還……”吳安的話還沒說完,被阮暉打斷。
“假設是吳大力,他為什么要那一箱子雷?作案要有個作案動機。”阮暉背著雙手在屋里來回踱步,突然看向二喬問,“會不會有人指使被人收買?”
“很有這種可能,前些天不是還有云楚探子綁架你和巧兒的事情嘛?也是為了雷。”二喬說道。
“啊?巧兒被綁架?”吳安又受了一波打擊,“巧兒沒事吧?”
“沒事,三師父放心。”二喬給師父一個安慰的笑,巧兒的干爹哪一個都是掏心掏肺為她著急,這丫頭本事真大。
“大家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寨子里該查的接著查,現在對吳大力也只是懷疑,要先想辦法找到他人才行。”阮暉吩咐人通知安放在十灘林場子里的暗哨,有發現可疑蹤跡即刻來報。
“好,我先回去問問我那老娘,看看有什么線索或可疑之處。”吳安沖阮暉行了個禮退下。
待大家都出去了,二喬問阮暉,“你是真相信我三師父還是看在我妹面子上找理由相信?”
“公是公,私是私,我當然真相信,要真是巧兒的干爹,我照樣辦他,大不了事后跪地求原諒,巧兒是個講理的人。”阮暉看著二喬回答得一本正經,那張俊臉上對跪地求饒一點兒也不尷尬。
二喬想想就發笑,跪地求原諒,就你對我妹子那份癡心,還真做得出。
“在十灘林場子里要找個人可不容易,再說兩天過了他或許已經出林子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二喬的擔心很是有可能。
“你有什么辦法?”阮暉問。
“也許有一個辦法可行。”二喬腦子靈光一閃。
“快說。”阮暉都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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