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深山老林猛獸出沒,很不安全,去了也是添亂。”阮暉這是對妹妹說的,完了轉頭對喬巧又是另一個態度,“巧兒,你不能去,乖乖聽話的留在寨子里等我們。”
“可大灰不在,我怕。”
好吧,這下阮暉投降,只要是喬巧要求的,他就沒得拒絕。
一人一馬,只有阮暉和喬巧共坐一匹,誰讓這姑娘不懂騎馬呢。
別看大灰出去幾個時辰就能找到人回來,叢林是狼的地盤,躥幾下你馬兒肯定都跟不上的,差不多天要黑時候,到了一處低洼處,大灰才停下來。
一處很隱蔽的小山泉邊,蜷縮著一個衣衫上滿是血跡的人。
要不是有大灰,靠人找,鋪開一個軍隊入山怕也不容易找到這兒來。
吳安顧不得許多,那畢竟是侄子,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去一看,正是吳大力。
“大力,大力,我是大伯啊……”吳安使勁喊,手還探了一下氣息,這一探不得了,直接驚叫,“大力……”
阮暉攔著要過去的喬巧,讓不借不換和二喬去看看咋回事。
“三師父,先把人抬到干凈些的地方。”
哦是,吳安抹了一把臉,和二喬抬著人往上走。
人找到了,那雷在哪兒?喬巧又發命令讓大灰帶人去找雷。
不遠,大灰帶著兩人不多會就把一箱子手雷給搬了回來,一清點,一顆沒少,眾人稍稍松了口氣。
“大力,你醒醒……”
“大伯……”
“大伯在呢。”
“大伯,對不起……”吳大力喘著粗氣,接著又艱難的說道,“我錯了,我不該聽信奸細的話,沒,他們沒一句是真的。”
“快別說了,咱先回寨子。”吳安要把吳大力給抱起來,可吳大力撥開他的手。
“伯,讓我說,別打斷,是他們要向我買技術,我說沒有,之后又說要買雷,他們說,只要我賣給他們,就能給我好多錢和好的前程,我就能有機會娶巧兒妹妹……”
“可他們騙我,好在我提前把東西藏了起來,他們找不到,然后,然后我就被打成這樣了,伯,別告訴奶奶,她會傷心,我死后把我埋在這兒,就這兒吧,咳咳……”
“他們是誰?你告訴大伯。”
“奸細……”
奸細兩字氣若游絲,也就是幾人在這么近才能聽得清,眼看一口氣就上不來了,吳安又不忍逼問是哪兒的奸細。
什么?娶我妹子?聽到這話喬武打了個激靈,這小子難不成一直在打我妹子的主意?偷手雷也是因我妹子?
真能賴!
喬巧是一臉茫然,話我也沒與你多說過幾句,除了西林城大街上救了你之外,回來雖是同一寨子住著,見面都少,這也能算計到我頭上來?
阮暉更氣,聽到那些話鼻孔輕哼了一下,把喬巧一拉過來懷里圈緊緊的,直接用身體把喬巧與吳大力的視線隔開,什么人都敢惦記我媳婦!想想都不行!
阮樂在邊上看著這個哥哥對巧兒與對她這個妹子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心里酸死,不自覺的就往二喬邊上靠。
“咱不說了,快別說了,伯帶你回去。”吳安的手胡亂的擦著吳大力臉上的血,手抖得厲害。
吳大力眼神慢慢渙散,“巧兒妹子,我又見到你了,沒想還能見到你,真好,真好……”
吳大力話還沒說完,他眼角瞄到不遠處被擋住的那個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本能的抬了抬手,之后無力的垂了下來。
吳安感覺到懷里的人突然一沉,那怕他是多壞的一個人,也還是自己的親人,眼里還是忍不住讓淚滴了下來。
“三師父,咱們還是先把人帶回寨子吧。”二喬與吳大力本沒多親近,在剛聽到這人都沒一口氣了還惦記自個妹子,心里還好一陣膈應,哼!可現在見人就這么沒了,那怕他心眼壞,也是師父的侄子,心里也好一陣難受。
“小武啊,你讓人就地挖個坑,埋了啊。”吳安慢慢放下吳大力,跪向阮暉,“太子,吳安代吳大力請罪,他的罪過我來擔,誰叫我教不好他呢,還勞煩太子殿下答應,他死了的事回寨子就別說了,免得老人傷心。”
吳安說完就給阮暉磕頭。
阮暉和喬巧連忙上前扶了人起來。
“一人做事一人當,吳大力是自作自受,與你無干。”
“是啊三爹爹,他是成年人,他做了錯事后果自然是他擔。”
吳安嘆氣,確實是他沒帶好侄子,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太子話里責怪吳大力,那是因為聽了那些不自量力惦記著巧兒的話。
太子不降罪,把自己與大力撇清關系,那是太子仁義講理,要是換作死了的那位,自己死幾次都不帶夠的,想到此處,吳安又謝了一次恩。
埋好了人,帶上那箱子雷,一隊人才點上火把往回走。
大灰一聲大嚎,守在四周的狼大將紛紛前頭去開路,狼不喜歡火,跟后邊會見著討厭的火嘛。
“九哥,巧兒,我害怕,我不敢自己騎馬了。”阮樂聽到那一聲狼嚎,此時天又黑,四周還是密林,不怕才怪。
“誰讓你跟來的!”阮暉沒好氣的回她一句,不騎馬你還能走回去?
借著火光,喬巧望了下自己二哥和阮樂那明顯羨慕自己的眼神,得,這是要讓她做媒呢,喬巧剛要開口,二喬搶了先。
“怕你就和我共騎一匹,你的馬讓它自己走著。”
阮樂加快兩步跟上,與二喬的馬平行,喬武伸手一拉就把人帶到他的馬背上。
阮樂奸計得逞,回頭給了阮暉和喬巧一個鬼臉。
后面的幾個小將心里苦,你們照顧照顧單身狼和單身狗的心情,別秀,秀恩愛死得快!
來時也許是白天不覺時間久,回時四周黑漆漆的,總是無邊的林子走不盡一樣,時不時還聽到些奇怪的動物叫聲。
喬巧雙手環住阮暉的腰,摟得緊緊的,臉貼到他的背閉上眼,這種感覺挺好的,完全信任的讓一個人帶著自己去哪都行。
阮暉一手韁繩一手覆在抱著他的那雙小手上,走得很穩。
就在倆人享受著柔情蜜意時候,突然間黑暗的密林處竟嗖嗖的飛出幾支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