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死過去的喬巧不知道,肖睿坐在床前看她足足有大半個時辰,這是要把她的樣子復印到腦子里,還是這么許久沒見一解思念之苦,不得而知。
好在面對喬巧,肖睿是個君子,當然,他肯定還有更多的考量。
喬巧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西山別苑,不止是她,小素,大灰都一起離開別苑。
喬巧睜眼就是小素一臉氣憤的站在床前,大灰也在床另一頭的地上乖巧扒著。
“小素,是誰欠你銀子了?”
小素的臉色,就是被人欠了巨債不還的那樣。
“小郡主,你終于醒了,可把人嚇死。”
大灰是個神獸級別的,小素是個功夫高手級別的,有安神香這一人一獸也醒得比喬巧快,小素不擔心才怪呢,她又聯系不上老王爺。
嚇什么了?喬巧還沒發現不對,要起床,小素過來扶了她一把。房里有動靜,外面侍女馬上進來侍候著,漱口水,洗臉水,洗臉巾,衣裳……
不對,侍女不是昨天那一批,站起來的喬巧才看清,這兒不是別苑住的那一間房,太豪華。
喬巧詢問的眼神望向小素。
小素還氣鼓鼓著,要不是守著小郡主不讓離開,她早就打得外邊落花流水。
“這兒是大販的皇宮,我們被暗算了,現在與老王爺都聯系不上。”
什么時候到的皇宮?暗算?迷暈了人然后像個貨物一樣被虜了來?這是肖睿的手法,夠卑鄙!一想到自己又一次讓人當貨物這么玩兒,喬巧氣不打一處來,比小素更氣,掀翻了漱口水,洗臉水,洗臉巾……
喬巧過激的反應嚇得幾個小侍女不敢動,更加不敢攔,她們是皇上親點了過來侍候這位云楚小郡主的,皇上親自給選的侍女,這得多重視這一位?侍候不好被罰是小事,搞不好還會被砍頭。
肖睿,看你有多能忍?我砸!喬巧把屋里能掀的掀了,要跑出去找肖睿理論。
小素熟知小郡主的性格,不能攔,只扯了一件準備給小郡主的披風讓她一裹,跟在后面看著,小郡主怎么發瘋怎么出氣,她看著也跟著出了氣。
喬巧沖出門掃視了一下門前,這個時候這么冷的天,竟有這么好看的花?還是喬巧稀罕的茶花,那就掐了!院里的小太監低頭在一邊不敢上前勸,花啊,那是皇上才從花房里移來的,培育了幾年才得這么幾棵開花。
皇冠、金花茶,十八學士……,全成了喬巧手下的花魂。
“小素,大灰,我們走。”掐完了花,得找路跑,自己在這兒呢,可爺爺他會不會有危險?喬巧喊身后的一人一狼。
出殿門,侍衛沒攔人,喬巧習慣性的往后看了看,宸殿,宸殿是個什么殿?侍衛是沒攔著,但喬巧去哪兒,有倆名侍衛跟到哪兒。
喬巧當然沒那么傻要走出宮去,肖睿既然能把她抓來這兒,就不會這么輕易讓她走得出去,她得去找肖睿理論,起碼也要問清楚爺爺在哪?出了殿門,憑著以前有逛過大販皇宮的記憶,找到御書房。
書房里,肖睿的招牌姿勢,背手而立,有幾個大臣正在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喬巧沖進來門口的茍太監攔不住。
“肖睿,我爺爺呢?”怒氣沖沖的喬巧進來。
那幾個正在說著話的大臣都轉頭看著她,身旁大灰狼,有著絕美容顏又直呼皇帝姓名,見面這般無禮的,都知道是云楚的喬巧。
肖睿轉過身來,茍公公跪下請罪,“皇上,奴才攔……”
“下去吧。”肖睿揮發了請罪的茍太監,看著喬巧臉上帶笑,“老王爺在別苑住得很好,不用掛念。”
“我信不過你,要么讓他來這兒我見見,要么我出去找他,你二選一。”肖睿費這么大勁把她弄進宮,放了她出去肯定不能答應,喬巧沒有天真到這地步,可要求見一見,應該還是可行的。
“好,不用多久應該就能到,朕已經派了人去接。”
去接就好,喬巧氣極的在旁邊找了個位子坐,全程沒給肖睿好臉,肖睿無所謂,他態度還好得不得了,這些看在幾個大臣眼里,簡直不要太震驚。
皇帝也不作介紹,幾位大臣本是要見禮的,可心里知曉人家既是云楚小郡主,又是南越太子妃,該是見小郡主還是太子妃?最后,幾人很有默契的躬了躬身算作禮,之后又向皇上告辭出宮。
“肖睿,這次你又想怎樣?”
“不想怎樣,朕也不會對你怎樣,肖彬他不是以前的肖彬了,朕不想你參加他的婚宴,有危險。”
哼,你們倆都不是好鳥!喬巧不作聲,在心里尋思著難道肖彬的計謀被肖睿識破?識破跟拘了她在這兒有關系嗎?
見喬巧久思不語,肖睿走近一些與之對視,“肖彬一家子都對這樁親事不滿,而又大操大辦,其中必有隱情,朕不能讓你身在其中涉險。”
呵,原來也是猜測啊,皇帝也猜不出來會有個什么險嘛,只不過喬巧知道,肖睿越是把她護起來,肖彬也就更加能折騰,至于會是個怎么折騰法,誰也猜不出。
當然,肖睿這也不叫護著人家,這是男人該死的自大心理,總覺得他不可一世能力超群。
“我現在已經身在險中,再多一個也無妨。”
“朕不會傷害你。”
喬巧丟給肖睿一個信你是傻子的眼神。
“皇……皇上”書房門外一個小太監驚慌的跪在那兒。
茍公公小跑進來,“皇上,門外跪著宸殿來的人,說是,說是您最愛的茶花全沒了。”
整個皇宮,誰都知曉不能動皇帝喜愛的茶花,那么只有一人敢,肖睿望了眼喬巧,讓老茍出去。
“毀花好玩?朕的花房還有些,一會再帶你去毀著玩兒。”這話不是諷刺,肖睿話里眼里老真誠了。
喬巧這種奇怪腦袋都覺著這人有病,而在暗處的童孟和其他侍衛,都以為聽錯了,想當年老太后還在世時,無意弄壞了一棵花房的茶花,皇帝能一月不到壽康宮,這兒云楚小郡主弄壞一園子茶花,卻還怕人玩兒不盡興還要領到花房去毀花兒玩!
這是毀了多少暗處侍衛的三觀!
“皇上,云楚老王爺到。”才剛出去的老茍公公轉身又回來報。
喬巧不搭理肖睿,望向門口處,爺爺帶著來福來壽進來,嗯,看樣子不像被挾持,終于稍稍放下了心。
“爺爺,你沒事吧?”
老喬沖孫女微點了個頭,上前與肖睿見了個禮。
肖睿命人看座,然后兩國首腦人物就在客氣著場面話。
喬巧最煩就是這些表面應酬,不過從中倒是聽出來,自己被迷暈了被虜進大販皇宮這個事,老喬竟然不驚慌!
“肖睿,你出去,你的人也出去,我與我家老喬有話說。”
肖睿雙手一攤,對老喬笑笑,領著太監出了書房。
“爺爺,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被綁進來一樣,一點也不擔心?”
“大早上童孟派了人到別苑告訴我,所以算是早就知道。”
“你淡定得了過頭。”
“從來大販之前我們就知道大販處處有危險,你被綁進這兒,爺爺倒是不怎么擔心,肖睿他不敢怎樣。”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敢怎樣”
“你說的呀。”
老喬,本郡主嚴重懷疑你倆有預謀!喬巧審視著爺爺,看他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兒。
喬慕遠哈哈的笑完,給孫女解釋,肖睿以前不會對你無禮,現在也就不會無禮,所以進宮里住著也行,不是還有大灰嘛,他放心得很,還一個原因是來之前就知道危險的嘛,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知道肖睿肖彬倆人開始明面上不對付了,那咱就讓他們亂,肖睿怎么下棋,咱既當個棋子也當個旁觀者,才摸得清他們想干啥。
“哦,明白了,我就是棋子,你是旁觀者。”
“越亂,我們就更安全。”
老喬這么一說,喬巧一想好像也對,都不知道肖彬非要自己來看他成一門不愿意的親,所為何事,既然自己才是肖彬的目標,那不如讓自己在肖睿手上,看他怎么應對。
“爺爺,你沒把病毒的事說出去吧?”問這個喬巧是小聲在老喬耳邊問的。
老喬輕搖一下頭,“這事留給你處理。”
老喬你可真看得起小孫女我,祖孫倆的交談,在茍公公進來時停下。
“老王爺,小郡主,皇上請倆位到偏殿用午餐。”
茍公公說完把祖孫倆引到偏殿,肖睿已經在那兒等著。
用完餐喬老王爺出宮,喬巧又回到宸殿,肖睿又命人大張旗鼓的重新送了許多的珍貴茶花過去,這一系列的事,傳不到肖彬耳朵是不可能的,可肖彬沒動靜。
大販王爺府娶親,童大將軍嫁女,算是大販京城的一大盛事,只是傳言太難聽,都在傳小王爺娶的童小姐是南越太子退回來的二婚女人,退回的,還貞潔不貞潔都不好說,這得是多破的鞋啊?
坊間傳得多難聽,肖睿就聽得多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