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打了個響指,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出現,漂浮在身后,這才下了樓梯。
這是一條地下通道,里面潮濕黑暗,因為水的浸泡,通道內有股泥土的味道。
好在有背后的火焰,在火焰的照耀下,方牧能看清楚樓梯。
水洼本來就有五米方圓,這條樓梯不寬,而且異常陡峭。
足足走了五分鐘后,樓梯才消失不見,出現一條平路。
方牧回頭看了一眼,走過的樓梯長得望不到頭。
這條過道只能容納兩人通過,過道的地面全是泥土,踩著很柔軟。
方牧慢慢的走著,借著背后的火光,目光突然一凝。
墻上好像有東西!
方牧靠近左邊墻壁,在火光的照耀下,發現墻壁上有一副圖畫。
兩個奇怪的符號相互交織,而在這兩個符號上方,是數不盡的其他符號。
“這些符號,代表著什么?”
方牧伸手拂過,心中生疑。
下面是兩個符號,上面是一群,總有點居高臨下的模樣。
想了半天,方牧想不出頭緒。
“啦……啦啦啦……”
這時,悠揚的歌聲突然從通道的另一頭傳來。
方牧眼睛睜大,看向通道的盡頭。
盡頭是一片黑暗,可是歌聲卻是從那里傳來。
“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腳步加快,方牧朝著歌聲飄來的地方跑去。
十分鐘后,前方突然出現一抹光亮,方牧來到近前才發現,這是一個等人高的洞口,顯而易見就是出口。
從出口跨出,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和狹窄的通道不同的是,這里別有洞天,是一處巨大的溶洞。
當方牧跨入溶洞時,悠揚的歌聲戛然而止。
溶洞頂部因為潮濕的環境水淋淋的,而在下方,有一個半透明的長方形物體。
在長方形物體前面,則是一幅枯骨,枯骨低著頭,呈跪坐的姿勢。
方牧越看這個長方形物體,越覺得像是一口棺材,臉色不由得怪異起來。
半透明的棺材,跪坐的枯骨,這一切顯得很是詭異。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
方牧走了過去,來到棺材前,寒氣撲面而來。
“這是一口冰棺。”
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口冰棺經久不化。
繞過枯骨,打量著冰棺。
冰棺內,一個穿著青衣的女子正安然躺著。
女子長相清秀,穿著一襲青衣,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處,從她沒有起伏的胸部上看,已經沒有了呼吸。
一具女尸,不知道被誰放在冰棺內。
方牧試著推了推冰棺,很牢固,以方牧的力氣沒有推動冰棺的蓋子。
暫時沒有管冰棺,方牧又將目光看向冰棺前跪坐著的枯骨。
這幅枯骨跪坐在地上,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袍,雖然因為時間太長,衣袍有些腐朽,但是依稀能夠辨認衣袍的模樣。
“這款式,這顏色……”
方牧圍著枯骨來回轉悠,赫然發現這是一件道袍。
“這么偏僻的地方,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守著冰棺,冰棺內還有個青衣女尸,這是什么操作?”
他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這里面究竟有什么聯系。
背后的火焰愈演愈烈,轉眼間由拳頭大小變化成臉盆大小。
既然看不出來,為了避免危險,先全部燒掉吧。
方牧催動火焰,試探性的砸在枯骨上。
枯骨被火焰重重包圍,火焰順勢而下,連同冰棺一起包裹住。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過了半晌,方牧眉頭皺起。
冰棺和枯骨在火焰下毫發無傷,甚至連燒焦的痕跡都沒有。
方牧皺眉細想,火焰中的枯骨卻發生了變化。
瑩瑩的白光從枯骨中冒出,在枯骨之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
方牧仔細看去,發現枯骨上竟然有細小的肉芽。
肉芽不斷交織,很快就在枯骨上蒙了一層膜。
轉眼間膜上的肉芽繼續交織,筋肉也漸漸出現。
“在我的火焰中,它竟然在重生?”方牧心頭訝然,撤掉火焰。
不過即使火焰撤掉,那些密密麻麻的肉芽仍然沒有停止,還在不停交織著。
轉彎之間,皮膚、毛發也重組完成,一個白發老道士的形象出現。
白發老道士的眼皮開始顫動,方牧發現,剛開始朦朧的白光竟然在不斷收攏。
眨眼之間,白光消失殆盡,全部被老道士收入體內。
“轟!”
無形的氣流轉動,老道士睜開雙眼,淡漠的眼神看向方牧。
“道友可是來助我降妖的?”
老道士沒有開口,可是聲音卻實實在在的傳了出來。
方牧眉頭一皺,道:“你是什么人?”
“貧道乃是清野觀觀主,清野觀雖是小觀,貧道卻以降妖除魔為己任。”
老道士的聲音幽幽傳來,指向冰棺:“此妖禍亂人間,貧道以全身修為鎮壓,其雖身死,肉身卻不腐,除惡務盡,貧道要將其挫骨揚灰。”
方牧上下打量了一遍老道士,不由得笑了起來。
清野觀?沒聽說過。
這世界道觀無數,方牧哪能知道所有道觀的名字。
妖又是什么東西,難道就是字面意思?
這個老道士句句話不離降妖除魔,還要挫骨揚灰,性格太暴戾了些。
“我要怎么幫你?”方牧問道。
老道士依舊保持著跪坐的姿勢,道:“道友,你只需要……砰!”
方牧抬手就是一拳,拳頭上裹著火焰,直接把老道士打飛出去。
“你干什么?”老道士臉部被方牧打得變形,楞楞的道。
方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冰棺,道:“你當我傻?”
老道士的臉冷了下來:“什么意思?”
方牧笑道:“這是你敵人,對吧?”
老道士點了點頭。
方牧又道:“你說你打死了她,可是為什么還專門給她雕個冰棺,別告訴是因為這樣好看啊,你咋不給她雕朵花?”
老道士沉默不語。
方牧來回踱步,繼續道:“還有,道士不是應該盤坐嗎,你怎么是跪坐的姿勢,還把頭低下來?”
這句話說完,老道士笑了。
笑容很僵硬,像光靠皮肉扯動出來的笑容。
“妖孽同黨,死!”
老道士從地上跳起,身體如同疾風般撲過來。
“就這?”方牧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