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看著這條樓梯，在樓梯上方，是一扇漆黑的門。
“去看看。”
順著這條樓梯走上去，方牧和執行會眾人來到了門前。
這門遠看著漆黑無比，湊近之后才發現，這漆黑的顏色好像是涂上去的。
方牧伸出手，摸了摸，又湊到鼻子處聞了下，暗道:“墨汁？”
這層黑色不是別的，是用墨汁涂上去的。
不只是手觸摸的地方，還有其他地方，全都一模一樣，都是墨汁涂的。
方牧正準備推開門，發現門內傳來連續不斷地聲音。
“踏踏踏……踏踏踏……”
節奏很快的敲擊聲，而且敲擊的頻率非常高。
“搞快點，搞快點，血不夠我繼續給你！”
伴隨著敲擊聲，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方牧回憶了下，這不就是那個血月閣的人嗎？
當時這個血月閣的人在自己趕上青云山后就消失了，難道這段時間一直在這里？
“不用前輩動手，我來。”
李億走上前來，直接抬起右腳。
方牧疑惑的看了過去，伸手攔住李億，不明白李億的意思。
李億狂熱的看著方牧，道:“這次跟著前輩，晚輩學會了很多，做事情就不能多逼逼，能打得過就不廢話，像這種門，能一腳踢開就不用第二腳。”
其他執行員瘋狂點頭，顯然李億說的話非常符合他們的想法。
方牧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講句實話，開始自己只是隨便說了兩句雞湯，怎么把他們給帶歪了？
自己浪是因為有金手指，幻境可以隨便浪，可是你們這樣，明年怕是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話不能這樣說。”方牧試圖糾正他們的想法:“要是遇到危險，還是要多動動腦子。”
“嗯嗯！”李億點頭:“我懂了，遇到危險，動動腦子，想想其他方法能不能硬拼。”
算了，不溝通了，再溝通下去越來越歪。
方牧轉身抬腳，直接一腳踹在門上。
“砰！”
漆黑的門被一腳踹開，直接被踹得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的情況。
連月八歌正掐著孕婦的脖子，一臉的興奮。
在旁邊是九個孩童的尸體，他們脖子被切開，血已經流干了。
尸體化作白色的光點，慢慢融入面前的……電腦上。
在電腦旁邊，一個全身烏黑青紫的男人，正瘋狂的敲擊著。
一行行文字出現，上面的內容則是方牧之前經歷過的幻境。
“快寫，快寫！”連月八歌興奮的把手伸進孕婦肚子，掏出兩個血淋淋的嬰兒。
鮮血撒在電腦上，撒在渾身漆黑的男人身上，漆黑男人敲擊鍵盤的速度更快了。
剛才在門外聽到的“踏踏踏”的聲音，正是男人敲擊鍵盤的聲音。
孕婦還活著，眼睜睜的看著腹中的雙胞胎被掏出來，劇烈的疼痛甚至沒有讓她皺一下眉。
她的眼睛始終盯著那對雙胞胎，眼中只有一股悲哀和絕望。
她想伸手，可是夠不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骨肉離去。
等到雙胞胎化作光點消失后，孕婦慘烈的哀嚎一聲，直接抓住連月八歌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死！”
連月八歌伸手，直接捏斷孕婦的脖子，這才發現了方牧等人。
“晚了，一切都晚了，大結局寫出來了，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從連月八歌嘴中發出，不過只發出一半就停了下來。
一張青銅面具突然出現在連月八歌的面前，從青銅面具露出的眼睛上，連月八歌能看到無盡的怒火。
“砰！”
方牧抓住連月八歌的脖子，接著一腳將電腦和那個男人踢翻。
“哈哈哈哈！”漆黑的男人坐倒在地，發出瘋狂的笑聲:“十年，閣主交代了十年的任務，我終于完成了！”
“砰！”
方牧的腳重重踏下，漆黑男人頭顱粉碎，電腦也變成粉末。
“一切都完了。”連月八歌眼中露出快意:“小說已成，文道書生將重登青云之路！”
方牧眼中冷意無邊，就準備殺了他。
“你殺不了我！”連月八歌就像是在炫耀:“鮮血是我提供的，我受到文道書生的庇護，我在幻境不死，甚至……”
“噗嗤！”
話說到一半，入肉的聲音響起。
這時，連月八歌突然發現胸口一痛，接著低頭看去。
只見一滴墨點出現在胸口，接著不斷擴大。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會死？”
轉眼之間，連月八歌化作灰燼消失不見。
方牧抬頭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木長歌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在木長歌手中正執著一支筆，被踢得四分五裂的門上，那些墨汁匯聚到筆端。
“多謝了。”木長歌輕聲道。
方牧皺眉，他看向地上的電腦碎片，突然反應過來:“你算計我！”
想起一開始木長歌說的話，說他自己會受到操控，可是現在看來，他能夠殺掉連月八歌，就沒有受到操控。
那么不是連月八歌，又會是誰呢？
從進了屋子之后，唯一被破壞的就是電腦，還有那個漆黑的男人。
漆黑的男人以小說構筑幻境，這么說來，操控木長歌的人根本不是連月八歌，而是那個漆黑的男人和電腦。
任誰進來看到這一副景象，首先要阻止的就是連月八歌。
再加上之前在屋子里，木長歌給方牧的心理暗示，讓他認為能操控的是幻境的引發者。
所以從頭到尾，方牧都認為連月八歌這個引發幻境的人才是操控者。
“彼此彼此。”木長歌笑道:“你不也是想要借助他來反制我嗎？”
方牧沉默，他確實有這種想法，而且正在實施。
木長歌揮了揮手，接著周圍的景色開始變換，再出現時，已經出現在青云山的半山腰。
攔腰截斷的平臺，正是最真實的青云山。
“事情已成定局，我們只需要等待時機。”
木長歌揮手，無數光點彌漫，正在緩慢的匯聚。
“還有一點點時間，我很欣賞你。”木長歌看向方牧，道:“我若重活，你可愿成為我座下研墨童子？”
方牧眉頭挑了挑，總覺得這句話有點不正經。
木長歌看著緩慢匯聚的光點，出神的道:“時間還長，我很久沒和人說話了，想不想聽聽這次幻境的故事？”
方牧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來證明。
血煞槍猶如長龍，直直刺向木長歌的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