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操控著方牧的身體，高高飛了起來，周圍是一道道陣紋閃動。
高空中，木長歌的慘叫聲已經停了下來，不過他雙目緊閉，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
他現在有讀書聲護持，只是專心致志的對付著那處唯一殘缺的地方。
南離操控著方牧，來到木長歌前方不遠處，伸手撩了撩腰間的長發。
天空中，一個陣紋突然出現，接著狂風開始呼嘯，將方牧的長發吹起。
人有三千煩惱絲，方牧變成女的之后，這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在狂風的呼嘯之下，開始四散飛揚。
這滿頭烏發上，每一根頭發都是一個陣紋，四散的頭發上無數陣紋密密麻麻的出現，從形狀上看，這些陣紋都是一個模樣。
“加強！加強！加強！”
方牧身上冒出滾滾的灰白色氣息，這些氣息陰森寒冷，從里面有凄厲的慘嚎傳出。
“妙啊！”灰無在底下觀看到這一幕，拍手叫好:“這么多陣紋，直接把陰氣加強到了這種程度，實在是妙啊！”
天空中，南離操控著方牧的身體，讓滾滾陰氣開始匯聚。
青絲陣紋、滾滾陰氣，再配上周圍的其他陣紋，一股巨大的氣流直充云霄。
天空中，白云被直接沖散，烏云覆蓋下，整片天地猛的黑了兩分。
所有執行員全都抬頭看向天空，他們只覺得這一刻除了木長歌以外，就只剩下女裝版的方牧。
南離操控下的方牧，這一刻猶如遺世獨立的仙人。
這是屬于南離的高光時刻！
“她好像比出棺材時變強了很多……”
灰無看到這一幕，似乎想到了那個末法時代。
當年的女宗主就是這種氣質，不過那個時候的青絲陣紋可是各不一樣，每一根青絲單獨拿出來都是一件大殺器。
雖然現在實力下降了很多，但是氣質不減反增。
灰無甚至有一種錯覺，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宗主，是不是回來了？
搖了搖頭，灰無將這個想法甩掉，就算是回來了，也是和方兄有了契約，自己人自己人。
“也許我該教教方兄怎么撩妹了，不然以方兄這種鋼鐵直男的性子，什么時候才能把女宗主變成弟妹啊。”
這么想著，灰無不禁想起了小青。
遙想當年，自己拿著一個草編的手環俘獲小青芳心，以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改變方兄的性子。
想到這里，灰無用力揮了揮拳頭。
不管灰無這邊怎么腦補，天空已經出現了變化。
滾滾陰氣在陣紋的作用下，開始不斷地壓縮，最后匯聚在方牧的右手。
一顆米粒大小的珠子出現在半空中，這是高度濃縮的陰氣。
南離操控著方牧，中指彎曲拇指相扣，用力一彈……
陰氣珠子以極快的速度飛去，不過飛的地方卻不是木長歌，而是底下的灰無。
凡是之前身處幻境之人，都相當于被木長歌寫入了故事中，身為故事中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傷害得了作者，只能靠灰無。
灰無伸手，將陰氣珠子握在掌心。
天空中，方牧突然發現自己又能掌控身體了，接著身子一歪，重重跌落到地上。
一道陣紋浮現，南離出現在方牧身邊。
南離剛想說話時，突然感到頭腦一陣暈眩，身子朝著一旁倒去。
剛才凝聚陰氣珠子，已經耗盡了她的法力。
方牧伸手將南離攬住，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把血煞槍拉了過來，道:“累了就進去睡覺，現在情況緊急，你先去休息。”
眾人:“……”
灰無拿著陰氣珠子，滿臉呆滯。
人家因為凝聚陰氣珠子都累成這樣了，你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嗎，這得多直的直男才能做到啊。
灰無感覺在改變方牧的道路上，注定充滿了艱難險阻。
南離倒在方牧懷里，仰起頭用虛弱的眼神盯著方牧，眼睛里亮晶晶的。
方牧秒懂，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道:“以后飲料我包了，想喝多少喝多少。”
南離同樣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才閉上眼睛，化作一道流光鉆進血煞槍中。
灰無表示，我直接都看呆了啊！
你們這溝通方式，我是真的看不懂啊！
能不能整點正常人的東西，能不能別搞這種神奇的交流方式？
“啊——”
這時，天空中的木長歌又叫了起來。
方牧抬頭看去，只見木長歌那處位置的亮度已經和周圍的光亮越來越接近。
“方兄，再來一次。”灰無突然走到方牧面前，道:“你我一起，這次讓他徹底失敗。”
方牧點了點頭，伸手抓住灰無的雙腿，再一次將灰無提了起來。
“嗬！”
五象之力爆發，方牧重重飛了起來，以灰無為槍，使出了燎原十二擊中的刺法。
周圍的讀書聲再次圍攏，將木長歌保護起來。
灰無手中捏著陰氣珠子，在方牧施展刺法時，重重朝著那處要害按去。
讀書之聲在灰無的肉身下，被層層突破。
轉眼間，灰無的手按在了木長歌的要害，陰氣珠子像是冰塊遇到火焰，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砰！”
方牧帶著灰無落回地上，抬起頭看著天空的變化。
自從陰氣珠子注入之后，木長歌的叫聲停止，同時停止的還有讀書之聲。
這一切戛然而止，天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以木長歌那處神秘的部位為基礎，光亮飛快的暗淡下去，并且開始朝周圍蔓延。
只是轉瞬之間，原本明亮的虛影暗淡下來。
虛影之中，傳來木長歌不敢置信的聲音。
“我……我竟然失敗了？”
虛影碎裂，木長歌出現在半空，緩緩落在地上。
“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了，我還是失敗了？”
木長歌雙眼無神，有種不敢置信的味道。
“咔嚓！”
周圍的景色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痕，接著整個幻境直接崩潰重組。
場景變化間，方牧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上。
木長歌出現在方牧旁邊，滿臉失落。
方牧伸手，正準備攻擊，灰無卻拉住了他。
灰無搖頭道:“幻境已經破除了，他再怎么掙扎也沒用了，看看他有什么想說的。”
方牧收回手，靜靜地看著木長歌。
木長歌看著這片小鎮，口中喃喃道:“兩次重登青云路都失敗了，是我錯了嗎？這是天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