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方牧到處看了下,整個監控室空蕩蕩的,沒有怪臉的蹤跡。
可是黑洞也沒有出現,怎么會突然跑了?
阿白走了兩步,全身隆起的肌肉格外顯眼。
一只保持著貓形態,卻直立行走的貓,而且渾身都是肌肉,讓人覺得很怪異。
阿白似乎在感應,過了一會兒后搖了搖頭,道:“被某種存在帶走了,但是灑家又聯系不上。”
方牧左手放在下巴處,道:“某種存在是什么,話說你怎么會過來?”
這次幻境本來是自己一個人,老劉也沒說跟過來,可是卻在這里碰到了阿白,那么老劉去了哪里呢?
方牧在監控室里四處張望,這里能夠一目了然,也看不到老劉的身影。
阿白似乎看出了方牧的想法,粗聲粗氣道:“老劉那廝沒有進來,這次只有灑家一個過來,主要是來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
里面,自然是指幻境之外,不過方牧很疑惑,幻境之外他也遇到過,就在廢棄工廠那里,按理來說這么多年來,發生過這么多幻境,執行會也應該能找到過。
為什么阿白現在才過來,以前的幻境如果出現過黑洞,阿白難道沒有進去過?
阿白搖頭道:“你知道這個怪臉的來頭嗎?”
方牧搖了搖頭。
阿白道:“一般那些幻境,都和以前發生過的東西有關聯,而這個怪臉不一樣。”
方牧點了點頭,這個他也了解。
幻境也經歷了這么多,方牧自然也了解幻境的特性。
比如列車和廢棄工廠等等幻境,都是在某個時間發生過的現實中事,只是在這個時代,以一種特別的方式重現過去。
這個怪臉和那些幻境不一樣,又有什么不一樣?
阿白來到監控器旁邊,指著監控器道:“這里面發生過的,它們互相沒有聯系,但是都是現實中存在過的。”
方牧看向監控器,此時監控器里面還有很多人,他們都還沒有從里面出來。
要是按照阿白這么說,這里面的都是曾經在現實中發生過的,那么這也太多了點。
用方牧經歷的兩個場景為例子,第一個是溶洞中的鬼母,第二個是斷崖處的黑白臉,它們之間并沒有聯系。
難道說是兩種不同的現實,那照這么說,這里的監控器這么多,每一種都是以現實為參照的話,豈不是說這些都是幻境。
由一個個小幻境組成的大幻境嗎?
方牧道:“那怪臉究竟是什么,幻境的連接,還是觸發幻境的機制?”
阿白靠在監控臺上,道:“它并不是來自我們的世界,而是幻境之外,它所帶來的是幻境,我們研究過,它應該是制造幻境的異類。”
“制造幻境?”
方牧越聽越蒙,總覺得有點玄乎。
“這些幻境都不強……”阿白解釋道:“統一來說,都是些低級的幻境,怪臉的目的是制造幻境,不過制造的都是低級幻境。”
“怪臉來自于幻境之外,在它回歸幻境之外的瞬間,灑家能夠進去,其余時間進不去。”
方牧皺眉道:“那為什么我進不去?”
他也試過,但是黑洞將他阻攔在外面,阿白卻能夠進去。
“因為只有灑家能夠進去。”阿白說了句沒頭腦的話。
方牧沉默良久,突然蹦出了一句:“你也來自幻境之外,對吧?”
在怪臉被阿白打出來時,說過幾句話,認為阿白是那個“他”,可是最后又否認了。
意思就是說,怪臉認識阿白,但是又認錯了,再結合阿白說的幻境之外,方牧嚴重懷疑阿白來自幻境之外。
阿白沒有否認,點頭道:“灑家確實來自幻境之外,不過灑家也不記得了……”
這句話還沒說完,監控室突然震動起來,阿白下面的話也沒有說完。
方牧轉頭看向監控臺,監控臺上面的屏幕全都閃爍起來,黑白條紋出現在屏幕上。
“幻境要結束了。”阿白道:“這次又失敗了,不過有追蹤符,在幻境外應該可以找到點東西。”
方牧沒有做聲,而是在仔細思考。
總感覺這個世界越來越撲朔迷離,這些幻境與幻境之外是什么聯系。
還有怪臉,要是像阿白所說的,是不是意味著這個怪臉就是個幻境制造機器?
雖然都只是些低級幻境,但是通過直播的途徑,牽扯面有點太廣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以后的事了,追蹤符也已經種下了,剩下的就是老劉的事了。
“陣法——追溯!”
在方牧他們討論之時,并沒有注意到何起這邊,此時何起突然傳來了響動。
方牧回頭看去,發現何起用右手按在地上,奇異的陣紋從何起手上冒出,將周圍全部覆蓋住。
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化,轉眼間方牧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監控室了,而是出現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這是一片大雪山,大雪飛舞,視線都受到了阻攔。
整片天地都處在茫茫的大雪之中,雪影中有一道身影在緩緩走動。
這道身影渾身上下都是陣紋,長發飛舞之間,每一根頭發都是一道陣紋,密密麻麻的數也數不過來。
整片雪山都被陣紋覆蓋,陣紋密密麻麻,暴虐的風雪被陣紋格擋在外,并不能阻止這道身影。
南離站在一旁,當暴風雪來襲時,她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暴風雪中的身影穿著白衣,肩膀上扛著一口棺材。
她步履堅定,周圍的風雪并不能阻擋她。
“重活……不是茍延殘喘,我要的是真正的涅槃。”
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方牧回頭看向南離。
南離扭頭,眼中帶著迷茫。
“宗主,可曾想起些東西?”何起眼中帶著期待:“這是宗門世代相傳的留影,當時宗主在全宗的互送下,獨自去往了極寒之地。”
方牧皺眉,這有點不給面子了,沒打招呼就用這一套。
不過他還沒有說話,阿白就動了。
肌肉凸起的貓爪子捏住何起的脖子,何起瞬間就漲紅了臉。
“搞事情啊!”阿白眼睛瞇了起來。
何起掙扎著道:“我是為了恢復宗主的記憶,前輩你為什么要阻止我?”
“狗屁。”阿白粗魯的道:“灑家還不知道你們想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