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雖然產子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等以后天下大定,你可以日日都陪在我和孩子身邊,補償我們母子三人就好。”白卿言笑著道。
蕭容衍朝著白卿言挪近幾步,彎腰同白卿言額頭相抵,一字一句認真道:“天下大定,便日日都陪著阿寶和孩子,有違此誓,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白卿言眼底笑意更深了些,踮起腳尖,吻落在蕭容衍的唇角,又低聲說:“我準備,把你這位燕國攝政王留在大都城做人質,還有大燕還未封王的皇子慕容平……大將軍謝荀,全都留在大周,如此來說服大周朝臣,接受這個如今聽起來對我們大周并無好處的賭國之策。”
蕭容衍一愣,白卿言瞧見蕭容衍的表情低笑道:“燕國這賭國之策……利燕國而損我大周之利,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們大周會痛痛快快答應!我若是真的痛痛快快答應,怕是朝臣們都要懷疑,我這個大周皇帝是不是被你這個大燕九王爺灌了迷魂湯。”
“你是想,借這個機會將我留在大周……”蕭容衍抱著女兒的手微微收緊,又垂眸看他們二人懷中的孩子。
“放心不下燕國?”白卿言知道燕國對蕭容衍的意義,“還是……放心不下慕容瀝?”
“放心不下燕國,也放心不下阿瀝!”蕭容衍眉頭緊皺,“燕國是母后的心血,母后臨去前托付給了兄長,兄長去前托付給了我,而阿瀝……我若是不在,朝中唯嫂嫂獨尊,阿瀝一向孝順,即便是早慧,也怕是難以應付!”
“而且,阿寶……我很想和你較量一次,不是在戰場上,便是在國政上!”蕭容衍說完,凝視著白卿言,“阿寶,天下大定之前,我怕是……只能對不住你和孩子了。”
原本,為穩妥……兩國賭國應當是五年為期,可蕭容衍太心急,太想盡快守在白卿言和孩子的身邊,所以定下了三年之期。
“我理解的!”白卿言眉目間帶著極淺的笑意,低聲同蕭容衍道,“不過提出這個要求,也不過是難為難為燕國,為難為難你,讓你那位嫂嫂知道,即便是你來大周……想要促成賭國這件事,也是很難的!”
“阿寶……”蕭容衍眼眶微紅,他和阿寶都明白,在大周蕭容衍受到多大的難為,將來他的嫂嫂……燕太后便會多信任他,他在燕國處理朝政時,嫂嫂便不會多加掣肘。
阿寶其實早都替他想到了,甚至已經為他做了……
提出讓他質于大周,但阿寶其實并未真的想過要將他扣在大周。
“但是,慕容平和謝荀二人,我是肯定要扣在大周的!”白卿言低聲開口,“我信不過你那位嫂嫂,怕到時候燕國輸了,你那位嫂嫂卻覺得燕國已經渡過最艱難之時,想要拼死和我們大周一博。”
蕭容衍點了點頭之后,又道:“既然燕國質子,為了表示誠意……大周也應當質子才是!”
兩人懷中抱著孩子,相對而立,是一個極為親密的劇烈,卻是立在不同的立場在說和談之事。
“大周可以……以云京為禮當做此次同意賭國的誠意,但絕不質子!”白卿言認真同蕭容衍說,“燕國我大周本就可以現在便一口吞下,但燕國既然提出賭國之策,為顯示誠意和來日不會反悔,自然要將能征善戰的戰將質于我大周!”
蕭容衍反問白卿言:“若是將我燕國戰將質于大周,我們燕國又怎么保證大周不會反悔?”
“九王爺,兩國合盟之時……被判盟約暗地里咬了同盟國一口的,可不是大周,而是燕國……”白卿言眉目帶著淺笑,“而在兩國合盟之時,我大周對燕國可謂是盡到了盟國能盡的心,照顧有加!前例在先……大燕要想讓大周同意,除了將得力戰將質于大周,別無他法,一絲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蕭容衍頓時語塞,白卿言這話沒錯,同盟之時……燕國出賣了對燕國照顧有加的大周,這是不爭的事實。
即便是他后來有所彌補,出賣了就是出賣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九王爺現在要想的是燕國能用什么,將你這位攝政王換回去……”白卿言眉目間笑意更深了些,“自然了,在國言國,九王爺既然來了,大周自然是沒有那么容易將九王爺放回去,端看……你們燕國皇帝和燕太后愿意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了。”
白卿言神色帶著幾分狡黠,頗有種若是燕國皇帝和燕國太后不愿意將蕭容衍贖回去,倒是很合她的心意。
蕭容衍瞧著白卿言的神色,黝黑的眸子仿佛也被燭火染上了一層黃澄澄的暖意,他想要伸手將白卿言摟在懷里,又怕單手抱不住女兒,便低下頭輕輕碰了碰她的鼻子,吻住她的唇,忍不住朝著白卿言又近了半步。
白卿言懷中的喜樂突然動了動,哇哇哭出聲來……
蕭容衍以為自己擠到了孩子,連忙后退兩步,面色緊張的看著白卿言懷中的喜樂,沒成想他懷里的康樂也跟著哥哥一起哇哇哭出了聲。
蕭容衍不知所措看著孩子,又求救似的看向白卿言。
只見白卿言動作嫻熟的單手抱著孩子,手指在孩子的唇邊試了試,笑道:“看起來應當是餓了。”
“春桃……”白卿言對外面喚了一聲。
春桃應聲帶著春枝進門,邁著碎步走到白卿言身旁,笑著道:“算時辰小皇子和小公主應當是餓了,奴婢抱小皇子和小公主先去找奶娘。”
“好……”白卿言將懷中的孩子交給春桃。
春枝也立在蕭容衍跟前,伸手想要接過小康樂:“姑爺,將小主子交給奴婢吧。”
蕭容衍有些舍不得,可也不忍心這么看著孩子哭,只能小心翼翼將孩子交到春枝的懷里,低聲叮嚀:“小心些!”
“姑爺放心!”春枝瞧著頭一次當爹,一副緊張模樣的蕭容衍,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