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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章:也應如此

  不知道為何,蕭容衍瞧著白卿言耳朵比剛才還紅的模樣,竟然心中略有些緊張,坐直了身子,將自己直裰下擺理好。

  白卿言捧著錦盒站在蕭容衍的面前,將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枚繡著雙雁的荷包,繡工談不上精致,但是很細密,可以看得出繡荷包的人很用心,荷右下角還繡著一個“衍”字。

  “這是……你親手繡的?”蕭容衍燕帝藏不住的喜悅,抬頭瞧了白卿言一眼,伸手將錦盒里的荷包拿起來,這才發現荷包沉甸甸的,里面似乎有東西,他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物件兒的孩子,眼底掩不住的興奮問,“里面是什么?”

  白卿言只笑不語,蕭容衍擱著荷包摸了摸,覺著里面是一塊玉,拆開荷包……一枚玉蟬就出現在蕭容衍的眼前,白玉玉蟬,雖然與蕭容衍送白卿言那一枚大小一般,極為像似,但確非之前蕭容衍送白卿言的那一枚。

  “玉蟬?”蕭容衍一向深沉如幽潭的眸子,毫不掩藏喜歡和笑意,“你親手雕的?”

  不論是玉蟬還是荷包,給蕭容衍的禮物,哪怕是小到絲線,都是白卿言親手準備的……

  白卿言不想讓春桃她們發現,怕她們非要幫著她做,就將繡線和荷包放在這個錦盒里,每每批閱奏折的間隙,便拿出來繡上幾針,好不容易將荷包繡好了,又著手挑玉石。

  蕭容衍贈予她的玉蟬,這樣純透幾乎沒有什么雜質的玉石實在是難尋,好不容找到了成色稍好一些的玉石,白卿言又要從頭學起如何雕玉石。

  不得不說,騎馬射箭白卿言倒是一把好手,可這捉繡線和雕玉石……就如同讓白卿言修剪花枝一般,實在是難為白卿言了。

  繡廢了多少個荷包……手指被針扎了無數次就不說了,這原本好好一塊玉石,切割成好多塊,讓白卿言也耗費光了才得了這么一個滿意的玉蟬。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雕的?”白卿言將錦盒放在一旁,拎著衣裙下擺在蕭容衍身邊坐下,“說不準是我讓人雕的呢!”

  蕭容衍舉著玉蟬和荷包湊在燈下,愛不釋手反復的瞧著,低聲說:“這么差的雕工,想來應當是阿寶頭一次雕玉……”

  白卿言一聽這話,伸手就去去奪玉蟬,卻被蕭容衍攥住了手,轉而瞧著故作羞惱瞪著他的白卿言。

  燭火輕微搖曳,映著白卿言精致動人的五官,他喉結翻動,緩緩朝白卿言靠近,想要吻她,語聲低沉而鄭重:“阿寶的禮物,我很喜歡,這是我這輩子……收到過最好最好的生辰禮!”

  蕭容衍說話時,薄唇幾乎擦著白卿言的薄唇,話畢便在白卿言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這樣的阿寶,我也很喜歡,這輩子……最喜歡!”

  他再次輕啄白卿言剛才就被吻的嫣紅的唇,弄得白卿言屏住呼吸面色越發通紅。

  家國大事,哪怕是天塌了……白卿言都能鎮定自若,唯獨面對蕭容衍的親昵,明明都是孩子已經有了的夫妻,她卻還是這般放不開手腳。

  察覺到羞赧的白卿言要推開他,蕭容衍攥著玉蟬的手握住了白卿言推他的手,身體前傾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里。

  “你入宮不能久留,估摸著奶娘已經喂完兩個孩子了,我讓春桃抱過來,你多多抱抱他們,這還是他們出生后頭一次見到爹爹。”她柔聲同蕭容衍說。

  想到兩個孩子,蕭容衍的心里跟有蜜糖溢出一般:“好!”

  很快,春桃和春枝將兩個小主子都抱了進來。

  再次進來,剛剛吃完奶熟睡的兩個小不點兒竟然都醒來了,睜著兩個大眼睛瞅著蕭容衍抱著他們的蕭容衍看,也不哭鬧,小嘴和小舌頭動著,全然是懵懵懂懂的模樣。

  “眼睛長的可真像阿寶……”蕭容衍看了眼白卿言的懷里的女兒,又低頭看看懷里的兒子,笑著同白卿言說,“希望……我們的康樂的雙眼能永遠這么純凈無塵。”

  “喜樂呢?”白卿言瞧出蕭容衍的偏心。

  “女兒是要嬌寵著長大的,男孩子自然是要好好習武同爹爹一同保護阿娘和妹妹!”蕭容衍低頭瞧著懷里瞅著他的小喜樂,“我們喜樂要快快長大,同爹爹一同保護阿娘和妹妹!”

  說著,蕭容衍又疼愛的瞧著康樂:“我們康樂也要快快長大,爹爹定然會將一身武藝交給你和你哥哥!”

  “女兒不是要嬌養長大,你教她武藝不怕她吃苦?”

  “武藝是一定要學的,不論是爹爹和娘親還是兄長,都不能無時無刻護在她的身邊,若是我們都不在她身邊,她又遇到了危險,武藝高強才能自保!”

  蕭容衍這算是體會到了當爹的滋味,想要嬌養孩子,又覺得有些東西必須要學,而且必須出類拔萃,心里也是十分矛盾,畢竟他和白卿言都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習武……要吃多少苦頭。

  蕭容衍忍不住又想起母親來,母親是最疼愛他的,可是也會在他憊懶的時候,毫不留情用的戒尺懲戒他,又會在夜里偷偷去他床榻前,給他兩只手上藥。

  如今,蕭容衍也算是能體會到母親那份用心良苦。

  他抬眸朝著白卿言看去:“我們做父母的,將他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雖然有心想要護他們一生一世的周全和安穩,可人壽數天定,意外和明日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哪個會先到,所以……該學的東西,還得讓他們二人學起來,如此……我們才能放心!阿寶以為呢?”

  白卿言垂眸看著懷中的女兒,笑道:“端看他們自己,在白家……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叔父和嬸嬸們,從來不逼迫我們應當做什么,他們不因我們是女兒身而過分寵溺,對我們白家的所有子嗣一視同仁,只要想學他們便教,但學了……必須要學到最好,不可半途而廢!他們為我們指路,怎么走……是我們自己的事情,關于如何教兩個孩子……我以為也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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