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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還有什么是嬴大佬不會的?

  但就在他去看第二眼的時候,那個身影卻已經不見了。

  馬路上車輛來往,川流不息。

  仿佛剛才只是他的幻覺。

  江漠遠眸光沉了沉。

  他不認為他看錯了,但如果真的是那個人,他來滬城做什么?

  江漠遠掐滅了煙,心事重重,整個人更加煩躁。

  辦公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

  江漠遠回神,將煙頭放進煙灰缸里,重新坐回座位上:“進來。”

  “三爺。”秘書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畫屏小姐在樓下,請您下去一趟。”

  江畫屏?

  聽到這個名字,江漠遠還挺意外的。

  雖然江畫屏是他二姐,但因為江畫屏很早就去了帝都,他們之間并不熟悉,也沒有什么交集。

  更何況,兩人又是同父異母。

  江老爺子一共有過三任妻子,第一任妻子剛嫁進江家沒多久就過世了,江畫屏是江老爺子第二任妻子生的。

  江漠遠皺皺眉。

  雖然不清楚江畫屏的來意,但他還是下去了。

  江氏集團大廈一樓旁邊,有一個露天咖啡館,員工在休息期間可以免費在這里喝咖啡吃茶點。

  江畫屏就在最外面坐著。

  一身青瓷色旗袍,配著白皙手腕上的淺綠鐲子,姿態靜雅。

  仿佛傾瀉了一簾江南煙雨,雨聲泠泠。

  江漠遠在她對面坐下,長腿交疊,語氣疏離:“有事?”

  江畫屏放下茶杯,并不在意他這個態度,直接開門見山:“聽說,你是將嬴子衿那個小姑娘,從清水縣帶到滬城來的?”

  江漠遠神色變了變,有些冷:“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知會你一聲,這個小姑娘呢,我很喜歡。”江畫屏揚眉,淺淺地笑了笑,“我正打算收她為干女兒,見不得她受委屈,你要是再欺負她,別怪我不客氣。”

  上一任江老夫人是江南人,所以江畫屏也是一口吳儂軟語,但她骨子里偏偏還有江老爺子年輕時的那種殺伐之氣。

  柔中帶狠。

  江漠遠眼神陡變,半晌,冷笑一聲:“我欺負她?”

  他松了松領結,神情漠然:“你才回到滬城沒幾天,別耳聽為實,我也不想多和你計較,被欺負的、受委屈的人一直都是露薇。”

  “她一來就被接到了嬴家,受委屈了?”

  江畫屏笑吟吟:“你開心就好,畢竟天生眼瞎也不是你的錯。”

  江漠遠面色更冷,根本不想再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江畫屏并不動怒,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還好不是一個媽,要不然我都懷疑我的智商了。”

  如果不是這幾天的一場網暴,她可不會閑得慌來找江漠遠。

  畢竟,她對江漠遠母子都沒什么好感。

  江老爺子也去的早,她對江家更沒什么感情了。

  江畫屏重新倒了一杯茶,接著看時尚雜志。

  青致中學的辦事效率迅速,應菲菲的開除很快通知就下來了。

  校長為了讓學生們引以為戒,專門貼在了校園公告欄上,并讓每個班都去觀看。

  修羽拿著一沓報名表走進班,隨手往講臺上一扔:“藝術節快要到了,你們看看有沒有興趣報名,沒有就賣給收廢品的,然后給咱們嬴爹買包薯片。”

  作為全國排在前三的學校,青致中學很注重學生素質的全面發展。

  即便是藝術節,也會大操大辦,還會請來業界內有名的藝術家,并給獲獎的學生發放大額獎金。

  對于在繪畫、書法、雕刻、音樂、舞蹈等方面有天賦的學生,藝術節是不可能錯過的機會。

  不過,19班的大部分學生對此倒是沒什么興趣,合唱比賽都不會參加。

  因為19班的情況太過特殊,校長也不好說什么。

  嬴子衿正靠在椅子上闔眸休息。

  修羽走過來:“嬴爹,你參加藝術節的那些比賽么?”

  嬴子衿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不去。”

  她昨天又去了一趟紹仁醫院,幫著看了幾起病例。

  對她來說并不棘手,但還挺累的。

  她的身體目前還是太過虛弱了,一年之內抽血那么多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補回來的。

  所以導致在這一段時間內,她都很嗜睡。

  如果動用太多次神算的能力,身體還會受到損傷。

  好在現在是21世紀,沒有古o洲時期的禍患多。

  “不去就對了。”修羽點點頭,嘖了一聲,“就好比這個書法比賽,第一名才十萬,這不就是打發……”

  話還沒有說完,她手里的報名表就被抽走了一份。

  女孩睜開了雙眸,眼睫上還沾著水霧,嗓音低啞,朦朦朧朧的。

  “嗯,我去。”

  修羽:“……”

  她萬分不可思議:“不是吧嬴爹,你有這么缺錢?”

  “挺缺。”嬴子衿拿起了筆,開始填寫報名表。

  她要買的東西太多了,單單是一株稀有藥材,價格就在千萬以上,還是有價無市。

  寫個字就能有十萬塊,比治病輕松。

  不要白不要。

  修羽撓了撓頭:“嬴爹,你要報什么?”

  她好奇地湊了過來,就看見報名表上除了跳舞唱歌等需要現身的比賽項目之外,全部都被畫上了勾。

  修羽:“……”

  臥槽,這還是人嗎?

  她發現她可能還是低估了他們嬴爹的實力。

  修羽目光下移:“嬴爹,油畫你都會?”

  油畫是西洋畫的一種,起源于o洲,后來才傳入華國。

  為了陶冶情操,大部分豪門名媛學的都是國畫。

  會油畫的,少之又少。

  “嗯。”嬴子衿隨口,“以前跟著奇諾學過。”

  聽到這個名字,修羽沉默了一下,半晌,她由衷道:“爹,你真幽默。”

  她不喜歡學習,但對藝術挺感興趣,知道不少歷史上的名人。

  奇諾·馮是古o洲時期的一個美術家,極負盛名,留下了不少畫作。

  他的風格很獨特,還沒人模仿得來。

  但也已經死了幾百年,骨頭都成灰了。

  嬴子衿挑挑眉,遺憾地搖了搖頭。

  這年頭,說真話還沒人信了。

  “好了。”嬴子衿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算了一下她動動手就能有幾十萬,于是對青致有了很高的好感。

  很大方的一個學校。

  真好。

  修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嬴爹,你老實告訴我,這世上有什么是你不會的么?”

  “嗯?”嬴子衿抬頭,懶懶的,“那挺多的。”

  “譬如?”

  嬴子衿頷首:“譬如我不會做好吃的小餅干。”

  修羽看了悶頭大睡的江燃一眼,忽然有些同情他。

  非要跟嬴爹這個變態比,難怪自閉了。

  人比人,氣死人。

  修羽收好報名表,交到了藝術組辦公室。

  嬴露薇坐在青致校門外的一家奶茶店里,焦躁不安。

  今天是3月15日,后天就是庭審了。

  雖然說她將自己完美地洗白了,但是嬴子衿告她的粉絲,不就是朝著她臉上扇巴掌?

  這讓她的朋友都怎么看她?

  而且,還有幾個未成年粉絲的家長怪她惡意唆使粉絲,說要告她,強行被她用錢擺平了。

  嬴露薇蹙蹙眉,心中很不快。

  她總覺得自從嬴子衿上次在醫院醒來后,事情就變得有些不對了。

  難道是因為她逼得太緊了,導致嬴子衿那么一個沉默內斂的人也爆發了?

  可是不逼不行,夜長夢多,她總怕出什么事情。

  “媽,怎么辦?”嬴露薇抿了抿唇,“小衿不肯撤訴,我們又打不通關系,這要是真開庭了,以后在滬城,嬴家的臉……”

  和鐘曼華一樣,嬴老夫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

  為了面子,其他不重要的事情都可以犧牲。

  聽到這話,嬴老夫人臉色一沉:“薇兒,放心,這事兒絕對不會鬧到法庭上去。”

  “可是……”嬴露薇遲疑了一下,很為難,“我們連小衿的人都見不到。”

  她是真沒想到,嬴子衿能有那個魄力直接搬出嬴家,什么東西都沒拿。

  離開了嬴家,沒錢沒勢,還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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