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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你看這幅字怎么樣?

  好半天,她的手指才漸漸松開。

  卷軸的質量夠好,沒有留下指甲印。

  鐘知晚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辦公室。

  發現其他人還在忙著整理參賽作品,都沒有注意到她這邊,倒是松了一口氣。

  她剛才有些失態了。

  將卷軸重新放好,鐘知晚神情冷淡。

  要說這是嬴子衿寫的,她一百個都不會信。

  她早就在鐘老爺子那里看過嬴子衿的資料了,資料詳細到每一年。

  清水縣那邊經濟落后,是貧困村,別說學習書法,能不能吃飽飯都是個問題。

  而這卷軸上的字沒有幾十年的功底,絕對寫不出來。

  顯然是出自書法大家。

  就連她的書法老師,也不一定能夠寫出來這樣的字。

  嬴子衿能寫?

  鐘知晚蹙眉。

  她沒想到,嬴子衿竟然想用作弊的方式,來謀得藝術節的獎項。

  見錢眼開,果然是窮瘋了。

  以前的藝術節鐘知晚沒參加過,她轉頭,淡聲問:“以前有沒有學生作弊?”

  聽到這話,部長們都停下動作,有些詫異:“作弊?”

  “譬如——”鐘知晚頓了頓,“讓別人幫自己寫字畫畫,然后再寫上自己的名字交上來。”

  “這……”文藝部部長想了想,“好像是發生過,聽學長學姐們說,應該是幾年前,一個學生這么干過,把一個書法名家的字拿來參賽了。”

  “但以他的年紀,明顯寫不出來,更好笑的是那天那個書法名家也在,直接就揭穿了。”

  “因為影響太嚴重,丟人丟到網上去了,這個學生被開除了。”

  鐘知晚頷首:“我明白了。”

  “所以從那以后,根本沒人敢作弊。”文藝部部長問,“知晚,你是發現作弊的了?”

  “也不是。”鐘知晚笑了笑,“還不確定,不能隨便污蔑。”

  “哦。”文藝部部長也沒多說,低頭在名冊上記錄,“反正誰敢這么做,肯定完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鐘知晚想了想,還是把那副卷軸拿了出來,離開了辦公室。

  出了活動中心,鐘知晚往英才班走。

  路上,碰見了剛下體育課的19班同學。

  遠遠的還有幾十米,鐘知晚就看見那些同學都圍在女孩身邊,很興奮的樣子。

  哪怕是江燃和修羽站在她身邊的時候,都自動斂去了周身的鋒芒銳氣。

  這可是從來都不會發生的事情。

  鐘知晚也不是沒察覺到,自從嬴子衿離開英才班之后,很多事情都變了。

  還有鐘老爺子對她的態度。

  鐘知晚看了一眼女孩,手緊了緊,用書包擋住卷軸,埋著頭,匆匆而去。

  生怕被看到一樣。

  “那鐘知晚貓著腰跑什么?”修羽瞥了一眼,嘖道,“不會做賊呢吧?”

  嬴子衿吃著棒棒糖,聞言也沒看,只是淡淡:“可能。”

  “話說回來嬴爹,我總覺得你——”修羽摸了摸下巴,“你有時候像個神棍。”

  嬴子衿偏頭,鳳眼微微上挑:“神棍?”

  “就感覺你能預卜先知。”修羽也說不上來,含糊,“反正給人挺神秘的感覺。”

  “嗯。”嬴子衿頷首,“那我可以給你免費算一卦。”

  “算卦?”修羽一愣,“嬴爹,不要告訴我,你還是個占卜師。”

  嬴子衿吃完棒棒糖,才說:“不是。”

  占卜師通常是借助外物,亦或者是超自然科學,來探尋想要得知的事情。

  和預言不一樣,占卜師給出的占卜結果,是模棱兩可的。

  玩塔羅牌,也是一樣的。

  她不是占卜,她是直接看到。

  只不過不論是觀測未來還是過去,都會讓她消耗太多,因為這些都涉及到了因果。

  所以在沒完全恢復之前,一般她不會動用神算的能力。

  除了那些她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

  如一個普通人的名字、年齡、將要做什么事情。

  “我就說。”修羽也只當她是在玩,沒多在意,“不過嬴爹,你要是對占卜感興趣,以后倒是可以去帝都轉轉。”

  “帝都就有一個神棍家族,天天在擺攤算卦,但實際上就是騙錢的。”

  “什么神棍,你懂什么?”江燃聽到這話,冷笑,“他們是真能算。”

  “算個屁。”修羽大怒,“我就被騙過,走路上被他們拉著去抽什么簽文,結果強制讓我給解簽的費用,坑走了我一個月的零花錢。”

  氣得她把那個算命攤給砸了。

  嬴子衿的手一頓,若有所思。

  這行事作風……

  她打了個哈欠,回到了班級里,開始新一輪的睡覺。

  藝術節定在了4月6日,一共三天。

  除了高三和初三之外,其他年級都會放假。

  自從出了應菲菲那事,鐘老爺子就很關心這青致的一舉一動,這次也不例外。

  藝術節前兩天,周六的時候,他給嬴子衿打了個電話。

  “子衿啊,你不是參加藝術節么?怎么樣了?需不需要外公幫忙?”

  他知道這孩子以前沒辦法學這些,但現在請老師也來不及了。

  不過他自己就是個粗人,也就會下個棋。

  “那好那好,外公到時候會去看你。”鐘老爺子笑瞇瞇地應,“不要有壓力,你寫什么外公都覺得是最好的。”

  鐘知晚在一旁,越聽心越堵,她心下也有了計較,起身:“爺爺,我出去一趟。”

  若是放在以前,鐘知晚要出去,鐘老爺子肯定要叮囑半天。

  但這次他也就沒說什么,只是揮了揮手。

  鐘知晚深吸一口氣,離開了鐘家。

  她打了個車,直奔滬城東部,來到了一處別墅。

  院子里,一個人正在除草,見到她之后,有些意外:“知晚,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林師兄。”鐘知晚走上前,“還有事情想向林師兄請教。”

  這是她的師兄林璽,和她一起在一位書法大家門下學習。

  林璽擦了擦手,邊往屋里走邊問:“什么事?”

  鐘知晚拿出了卷軸,打開來,平攤在桌子面前。

  “林師兄,你看這幅字怎么樣?”

  林璽傾身一看,先是沉默了一下,后而震驚:“知晚,這是你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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