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華國有一句古華——愛美人不愛江山。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的美人,讓人心甘情愿為她放棄一切。
Venus集團的財產有多少,威廉當然清楚。
可他現在對金錢完全沒有興趣,嬴子衿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以至于威廉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一雙天然含笑的桃花眼,笑一點一點地斂去,只剩下一片冰涼。
嬴子衿舒舒服服地靠在躺椅上,海風拂過她的發絲。
她思考了兩秒,拿出手機,打開許久未登的鯊魚直播平臺,開啟直播。
剛打開沒幾秒,直播間的人氣瞬間暴漲。
彈幕瘋狂地飄。
臥槽槽槽,嬴神開直播了,不是吧?!
我的老天爺,自從兩年前ISC總決賽結束后,嬴神就再也沒有登過她的直播賬號。
奶奶,您關注的主播她終于記起她的密碼了。
嬴神,你不是度蜜月去了嗎?你拋下傅總跟我們聊天,他不會吃醋嗎?
“是的,我正在加布里海域上。”嬴子衿將鏡頭轉向,“那邊是亞歐大陸,這邊是南極洲,這里的溫度目前是五度,如果以后你們來這里,一定要多穿點衣服。”
不好啦,殺狗啦!
“這是加布里海域的一群海盜。”嬴子衿一邊說,一邊將鏡頭往后移,“大部分船只都會選擇繞道而行,因為這里的海盜很兇險,過往的船只都會被打劫。”
網友們:“……”
艸,怎么回事?
怎么就突然遇上海盜了?
威廉眉頭一皺:“她在干什么?”
“頭兒,她在直播。”副手看了一眼,“一定是想通過輿論來轄制我們,我們還是盡快行動比較好。”
嬴子衿在國際上的知名度太高,事情的確很難辦。
但他們是海盜,隨波逐流,想要抓到他們難上加難。
除非背后有IBI這樣的勢力。
單單只是金錢,還遠遠不夠。
副手挺疑惑的。
加布里海域氣溫反復無常,飛機經過這里羅盤都會失靈,根本沒有信號這一說。
嬴子衿是怎么把電話打出去的?
“那就別廢話了。”威廉冷了臉,“速速行動。”
“安東尼。”傅昀深靠在桅桿上,聲音淡淡,“給你兩分鐘的時間,從第七特區滾過來。”
正在和副局長代亞喝酒的安東尼一個激靈:“是是是,我這就來,長官你在哪兒?”
“加布里海域,東經xxx,北緯xxx。”傅昀深報了一個坐標,“速度。”
加布里海域離第七特區并不算太近。
但前一段時間,IBI的戰斗機剛革新過,速度超絕。
兩分鐘的時間,足夠了。
他的聲音,也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海盜船上。
IBI空中艦隊指揮官,安東尼。
對于常在國際上游走的人來說,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安東尼?”副手先是皺眉,旋即笑了笑,“傅先生,你不會以為安東尼長官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叫來的吧?如果我沒記錯,Venus集團也要受到IBI的管控。”
“不就是兩分鐘嗎?等。”威廉來興趣了,“來,我們就在這里等。”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也不怕傅昀深和嬴子衿逃跑。
多等兩分鐘,并不礙事。
華國這邊的網友們卻都坐立難安。
報警!快報警啊!這群海盜居然欺負到我們華國人的頭上來了,還不辦了他們?!
安東尼是誰?有人聽過嗎?
IBI的空中艦隊指揮官啊,我找找圖片,反正是個挺年輕的西方人。
而就在這時,一條紅字彈幕幽幽飄過。
不用找了,是天空上那個嗎?
戰斗機的轟鳴聲在加布里海域的上方響起,震耳欲聾。
整整十八架戰斗機,在空中停了下來。
飛機表面有清晰的“IBI”三個字母以及防偽標志。
都是無法偽造的。
海盜船上的海盜們都緊張了起來。
副手也是一驚:“頭兒,這……”
“喲,還真請來了。”威廉抬起頭,眼睛瞇起,卻依舊不在意,“安東尼長官,我認識,打個招呼就行。”
軟梯降下,一個年輕人從機艙里鉆了出來。
白金色短發,高鼻梁,眼窩深陷,是當下流行的頹廢美。
威廉整理了一下衣裝,上前,露出一個笑容來:“安東尼長官,我是——”
他還沒自報家門,安東尼一把將他推開。
隨后立刻上前,對著傅昀深行禮,神情肅穆:“空中艦隊指揮官安東尼參見長官。”
周圍突然死寂了下來。
威廉手中的煙斗掉了,腦子“嗡”了一下。
嬴子衿的直播間里,也是一片寂靜。
過了很久,才有零星幾個感嘆號飄了過去。
我人傻了。
我也……
我已經不止是傻了,媽媽問我為什么跪著看直播。
艸,這是什么魔幻的世界,傅總怎么還和IBI有關系?
不不不僅僅是有關系啊,我瘋了,空中艦隊指揮官都叫他長官!
“一分五十九秒。”傅昀深看了一眼秒表,撩起眼皮,“點踩的挺好。”
安東尼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遲到。
安東尼這才轉過身,看向已經傻了的威廉等海盜。
他獰笑。
就是這群傻逼,讓他的休閑日給沒了。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安東尼鼓了鼓掌,“連我們的長官夫人都敢覬覦,威廉·哈金斯,你還真是厲害啊。”
IBI體系分明。
安東尼雖然是空中艦隊指揮官,但跟局長李錫尼是平級。
能讓他都稱呼一聲“長官”的,只有……
威廉這下徹底慌張了。
他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傅昀深還靠在桅桿上,神情散漫。
他渾身透著一股紈绔勁兒,根本無法將他和殺伐果斷的IBI長官聯系起來。
威廉腿一軟,直接跪了,開始瘋狂地磕頭:“長官!長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開個玩笑,真的!”
他一向小心翼翼,也不會專門去觸碰IBI的規矩。
所以他只搶錢,不傷人。
誰知道今天色心第一次上來后,卻踢到了鐵板?
“行了,廢話什么。”安東尼一腳踢上去,“別看了,國際監獄等著你,我呸,看我怎么好好招待你。”
他揮揮手,讓幾名搜查官把威廉綁了上去。
“長官,那就不打擾你和嫂子了。”安東尼正色,“我先滾了。”
他麻溜地爬上了飛機。
剩下的海盜們都如喪考妣,灰頭土臉地被帶到了戰斗機上。
誰也沒想到,在這里盤踞了數十年的骷髏海盜軍團,“啪”的一下,直接沒了。
華國的網友們圍觀了一場大戲。
有人掐我一下嗎?
我準備上天臺清醒清醒。
話說你們有沒有想起鐘家以前鎮齋之寶丟失的事件?IBI居然在微博上專門開了個賬號。
艸,所以這是傅總的手筆?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里,我們下次再見。”嬴子衿關了直播,抬起頭,“長官,恭喜。”
傅昀深半彎下腰,略微無奈:“夭夭,你怎么這么皮?”
他有預感,他會更忙了。
嬴子衿合上手機,轉了個身子,背朝著他,不給他看臉:“你不讓我玩。”
傅昀深:“……”
他家姑娘脾氣大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只能哄著慣著。
在傅昀深的“強制”下,嬴子衿開啟了養胎生活。
這是頭一胎,所有人都很緊張。
素問每天都在研究食譜,變著花樣來做飯。
路淵也在翻字典,開始給即將到來的新生命取名。
只有嬴子衿,很清閑,閑到發霉。
硬生生地待了兩個月,她終于待不住了。
她摸了摸已經顯形的肚子,若有所思:“我出去玩玩,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哦,也是,你應該還只是一個胚胎,沒意識,那就聽我的吧。”
于是,嬴子衿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她正大光明地從別墅門口出去。
修的力量也源自于她,她自然會絕對隱匿,周圍的護衛隊沒有人看見她。
嬴子衿去了帝都大學門口的小吃街。
她的食譜是素問和傅昀深一起定制的,都是營養餐。
不允許她吃辣,更別說炸雞漢堡了。
整整兩個月,嬴子衿沒吃上一口零食,奶茶也不許喝。
她不緊不慢地從第一家店開始逛,吃了一遍之后,找了家甜品店坐了下來。
她拿出電腦,一邊看狗血劇,一邊吃甜甜圈。
值得一提的是,傅昀深認為狗血劇會對胎兒產生不好的影響,也不讓她看。
她的樂趣都沒有了。
只要她不想,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人能找到她。
難得的靜謐時光。
下午六點,太陽要落山的時候,嬴子衿才打開了手機。
上面是一百多個未接電話。
最近的一個是一分鐘錢。
全部都來自于傅昀深。
嬴子衿正要回撥的時候,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她接起:“喂?”
“我說大佬!你到底在哪兒啊?”秦靈宴抓狂,“你快回來,他人要瘋了!”
嬴子衿神情一頓,慢慢地咬下最后一口甜甜圈:“什么?”
“老傅回來后看你不在,怎么都找不到你,現在正在派IBI全球找人呢!”秦靈宴生無可戀,“所有搜查官,都出動了。”
“廣告屏都被他買下來了,你離家一天,都沒發現嗎?”
嬴子衿緩緩抬頭,就看到前方的廣告大屏上,正在播放尋人通知。
嬴子衿:“……”
可以。
IBI全球找人。
算他狠。
“我不是留了字條?”嬴子衿吃完,將口罩戴好,“他沒看見?”
“看見了啊,我們也說你肯定沒事。”秦靈宴有氣無力,“但他還是不放心。”
“喂。”傅昀深的聲音略微沙啞,還帶著幾分疲憊,“在哪兒?”
“帝都大學的小吃街。”嬴子衿嘆了一口氣,認命了,“我在吃甜甜圈。”
五分鐘的功夫都不到,甜品店的門被推開。
客人們都驚詫地轉頭。
在看到IBI的搜查官時,都懵了。
傅昀深大步上前,將坐在角落里的女孩攔腰橫抱了起來,微微點頭:“打擾了。”
嬴子衿第一次出玩計劃,宣告失敗。
八月底,太陽正大。
初光傳媒。
云和月從大樓里出來,一旁的助理給她打傘,兩人一快上了保姆車 云和月摘下口罩,拿出手機。
喻雪聲:小和月,最近怎么樣?
很好的,大哥哥。
喻雪聲:我看了看,網上的言語不是很好,如果實在不行,還是退出娛樂圈吧,安安心心當一個視頻博主,我可以幫你把你唱歌發到b站上 云和月怔了怔。
我會考慮的!
大哥哥,姐姐怎么樣了?現在也有七個月了吧?
喻雪聲: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月小姐算了,這一胎還是個龍鳳胎。
云和月最近都很忙,一直沒有閑下來。
她認真地回復。
那真好啊,我明天去看看姐姐。
云和月放下手機,一抬頭,看見助理的臉都漲紅了:“怎么了?”
“云哥,真是太氣人了。”助理很氣憤,“明明是節目組邀請你去的,怎么到頭來就成你主動倒貼了?”
云和月女扮男裝進入男團選秀的事情,雖然風波平息,真正的粉絲們也留了下來。
但依舊有一部分當初的團粉直接轉黑。
直到現在,他們還肆無忌憚地揭云和月的傷疤,以此為黑點作為嘲諷。
尤其是江逸的一部分毒唯。
助理看著網上的評論,越看越氣。
云和月配得上江逸嗎?
我直說,當時要是云和月沒有作弊,第一次就是江哥,云和月竊取了江哥的榮譽,cp粉們你們怎么磕的下去?
幸好江哥實力在那里擺著,也成了頂流,抱走江哥,不約。
當然,云和月的粉絲也不允許她被這么罵。
笑了,一個大男人還比不過我們云哥,是不是該反省反省?
助理挺難受的。
當初明明關系那么親密的兩個人,到現在跟陌路人一樣。
“娛樂圈就是這樣。”云和月反過來笑著安撫小助理,“這一年多,我都習慣了。”
“也是。”助理抿了抿唇,“連商影帝都有一批黑粉,老前輩藝術家也會被罵。”
沒多久,車子在一座寂靜的別墅前停下。
“云哥,你家里有人?”助理有些好奇,看了一眼窗戶后面的人影,“男朋友?”
云和月搖了搖頭,沒說話:“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助理也識趣沒有再問,揮了揮手后,跟著保姆車離開。
云和月走到別墅前,手貼在門上,許久未動。
正當她要推開的時候,門先一步被打開了。
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進來。
隨后,她被男人抱住。
他的吻依次在她身上落下。
許久后,云和月輕聲:“江逸。”
“嗯?”江逸聲音沙啞,“都三個月沒見了,讓我抱抱。”
云和月沒說話,任由他拉著她到餐桌前。
“吃飯吧,我下個月沒有通告。”江逸抬起頭,“我們出去玩吧?”
云和月沒說話,只是吃飯。
“網上的事情你不要在意。”江逸皺皺眉,又說,“我已經讓經紀人在每個群里下發了通知,禁止辱罵任何明星,尤其是你。”
云和月雖然已經完全恢復了,但心理狀態還是不太穩定。
他怕她出事。
聽到這就話,云和月抬起頭,稍稍擰眉:“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嗎?他們會不會知道你和我已經在一起了?”
“有就有。”江逸淡淡,“我又不可能看著他們罵你,發現了,那就找個時間官宣。”
“我昨天從節目組出來,遇見了你的粉絲。”云和月低下頭,“她冒充躲在我的粉絲群里,簽名的時候,她朝我潑了硫酸。”
江逸神色微變:“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大事。”云和月笑笑,“她沒潑到我,已經被警方控制了。”
“我這就去發微博。”江逸神色冷下,眉梢眼底都裹上了一層戾氣,“他們這是在殺人!”
“別去了,你正在和華競爭導的片子。”云和月拉住她的袖子,“他正在找一個將你拉下馬的機會。”
華雖然算不上超級頂流,但也是絕對的一線了。
這部電影據說拍攝時間要長達三年。
是專門沖國際影帝的片子。
競爭的人不少。
而頂流被爆出戀愛的消息,是一個致命打擊。
江逸的手指捏緊,還是停下。
又靜默了一會兒,云和月忽然開口,她聲音平緩,但帶著細微的顫抖:“江逸。”
江逸彎下腰,以為她是害怕,很關心:“怎么了?今天不會打雷的,我抱著你睡。”
云和月笑了笑,聲音很輕:“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