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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驚變

  隨即鼓著腮幫子命人端茶倒水,讓人伺候杜鵬輝洗漱,不提。

  松鶴堂里,老夫人聽人說杜鵬輝和袁氏正在拌嘴。

  她也不查明原因,只是靠在床頭上罵婉儀:“一定是為了這個禍害,他們倆才如此的。”

  她望向一旁的魏婆子:“阿貍,你說這儀姐兒,是不是跟伯府犯沖啊!為什么只要她在家,咱伯府就會鬧得雞犬不寧的。”

  魏婆子就在一旁勸:“老夫人,您且寬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她不惹出什么禍來,咱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她鬧就是了。反正過不了幾年,她就該嫁人了。”

  說到此,老夫人更郁悶了:“我還指望她能嫁個好人家,將來好帶帶咱們伯府。誰知……?”

  將來是沒指望了!

  魏婆子一邊給老夫人捏腿,一邊勸慰她:“儀姐兒這次能得皇上賜婚,可是咱伯府幾代人的榮耀啊!”

  “唉……!”老夫人嘆息一聲,隨即望向旁邊的兩個小丫鬟。

  那兩個小丫鬟,忙擠出一副笑臉來,又不能笑得太燦爛,讓老夫人以為是在嘲笑她:“恭喜老夫人,能得皇上的賜婚,是二姑娘的福氣呢!以后咱們伯府姑娘走出去,別人都會高看一眼的。”

  魏婆子適時轉移了話題,這才讓老夫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老夫人以為斷了婉儀的飲食,她就會服軟。

  沒想到一連幾天,婉儀不但沒有妥協,并且連秋華院的院門,也一次都沒鬧著要出過。

  把老夫人折磨得懷疑起人生的罪魁禍首,此時正獨自坐在茶館里,聽說書人說書。

  女扮男裝的她,無意中,就聽到人正在講定安侯府的事情。

  原來秦明朗的哥哥秦明昊那天晚上,被人救回后。第二天晚上,就因傷勢過重而過世。

  因為秦世子身體不好,秦明昊從小就被當做,侯府接班人一樣教養。

  老侯爺甚至一度想,直接越過兒子,把侯爵之位傳給這個孫子的。

  對愛孫給予厚望的老侯爺,在聽到這個噩耗直接一命嗚呼了。

  都說屋漏偏逢連夜雨。

  沒想到,一向身子不好的秦世子,受不了這雙重打擊,直接就中風不起了。

  定安侯府一夜之間,幾乎天塌地陷了一般。

  婉儀很想去侯府看看,那個曾經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少年。

  想了想,又忍住了。

  心里不禁自嘲:秦明朗后悔的同時,一定是恨死自己了。

  前世?前世一定不是這樣的。

  婉儀想起了杜芙,想起她說的話。

  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逛街的興致,只想快些回家。

  如今她能完全使喚異瞳馬,是以并不需要請馬車了。

  走到半路上,婉儀還是鬼使神差去了定安侯府。

  定安侯府里到處掛著白幔。

  秦明朗的幾個叔叔,正跪在門口迎接吊唁的客人。

  秦明朗則和管家一起,迎接送往著客人,他目光深邃,面色冷峻異常。

  謝昭林也來了,他始終陪在秦明朗身邊,幫著他一起招待客人。

  定安侯府一下子倒了三代人,尤其還是當成侯府未來繼承人,著重培養的秦明昊,任誰見了都惋惜不已。

  要知道,秦明昊從小表現出來的聰明才智,可是遠遠超過了他父親,做人行事頗有一番祖父當年之風采。

  待短暫閑下來后,謝昭林勸秦明朗:“明朗,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根本就沒有理由,派人追殺你們?

  再說,以伯府的能力,他們別說沒理由派人追殺你,再說他們伯府日漸式微,又怎么會去豢養那些武功高強的武士?”

  秦明朗一改剛才的冷靜,頹廢地坐在那里,抱著頭喃喃自語起來:“都是我,都是我這個不孝子,害了祖父和大哥。……”

  “明朗!”謝昭林拍拍秦明朗的肩:“我總覺得,秦大哥的事情就是個陰謀。這次不借著你的事情出手,下次就會借著別人的事情出手。

  你不要太自責,當下應該冷靜下來,暗暗查訪出兇手來,給秦大哥報仇才是。”

  “嗯!”秦明朗點點頭,沉默不語起來。

  謝昭林便靜靜坐在他旁邊,陪著他沉默起來。

  婉儀不忍再看這副悲劇,她來到靈堂里,在空間里給侯爺上了三炷香,這才離去。

  由于此時沒有客人,眾人都在低頭燒紙。

  是以并沒有人注意到,神龕里多出來的三炷香。

  一回到伯府,婉儀就去曲幽院里找杜芙。

  杜芙正在抄經書,是袁氏旁敲則擊,讓她給八姐兒抄的,還說明天早上就要燒給菩薩。

  雖然內心里是一百個不情愿,可杜芙面上不好反駁,還得裝作歡喜地接過來。

  整整七篇經文!

  杜芙覺得:自己得不眠不休地抄寫一晚上,才抄寫得完。

  是以她連晚飯都是匆匆扒拉兩口,就放下了筷子,此時正抄得焦頭亂額的。

  婉儀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把她驚得手中的筆,啪地掉到了紙張上面,不禁脫口而出:

  “杜婉儀?你怎么來了?”

  婉儀撇撇嘴,看向桌案:“你好認真啊!這么晚了,還不忘練字。”

  杜芙沒理會婉儀的挖苦,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杜婉儀,你是怎么進來的?為何沒人進來通報?”

  難道曲幽院里的人,見她落勢,竟然玩忽職守到這種地步?連有人來了,也懶得通傳了?

  好在婉儀很快就為她解惑:“你那么大聲干什么?難道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偷偷溜進來的?”

  杜芙這才放低了音量:“二妹,你偷偷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婉儀不答,只是拿起一張:“咦?抄經文呀!”她撇嘴望向杜芙:“為何不讓你的丫鬟幫你抄?”

  杜芙朝她翻了個白眼:“我哪有二妹那么好的命?配幾個會寫字的丫鬟給我?”

  自己這兩個大丫鬟,實在是太笨了,平時任杜芙如何教,她們卻只是會寫自己的名字而已。

  再說她們本來就是丫鬟的命,時間長了,杜芙也沒興趣教了。

  婉儀不說話,只是把杜芙的兩個丫鬟,趕了出去:

  “出去替你家姑娘守著,要是表現得好,你家姑娘會獎賞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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