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好的唐小囡,不停打著哈欠,眼淚汪汪的,她很想打電話給丁春蘭問問,但還是忍住了,等吃過早飯再打吧。
希望丁春蘭沒事,也希望夢真是反的。
心不在焉地吃過早飯,唐小囡打給了丁春蘭,電話接了,她懸在半空的心總算安了,有人接電話就好,說明沒出事。
“沒事,一會兒我帶他去省城醫院檢查身體,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丁春蘭挺感動的,唐小囡比她老公還上心,一天十來個電話關心,搞得她都想哭了。
從來沒人像唐小囡這么關心她過。
丁春蘭忍不住開玩笑,“小囡你要是男的,我會忍不住愛上你的。”
“去去去,我只愛我家老公一人,我就是閑得無聊,你趕緊去省城吧,辦好事就回來,別和保鏢分開啊,千萬別落單。”唐小囡又囑咐了一遍,跟雞媽媽一樣哆嗦。
“知道了。”
丁春蘭答應了,本來她沒當回事的,可唐小囡三番五次地囑咐,搞得她也有些緊張了,看誰都疑神疑鬼的,昨晚上她都一個人睡,門還拿東西抵住了,就這樣都沒睡好。
丁家的早飯比平時豐盛多了,丁母特意做了新鮮飯菜,丁春蘭略吃了幾口,就說了她的安排。
“不去。”
丁父嗡聲嗡氣地說著,他不同意去省城。
“為什么不去?縣城醫院可能診斷錯誤,就算沒錯,省城醫院水平高,現在癌癥不是絕癥了,發現得早還是能治好的。”丁春蘭耐著性子,盡量心平氣和地說。
“老頭子,你聽春蘭的吧,去省城醫院看看,說不定弄錯了呢。”丁母也勸。
“說了不去就不去!”
丁父突然大吼,丁母嚇了一大跳,不敢再說話了,丁家向來都是這樣,男人是絕對的天,女人只負責生兒育女干活,其他事沒有一點權利,連話語權都沒有。
也不止丁家,村子里其他人家都這樣,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貧窮又愚昧,女人在這兒沒有一點地位,只是生育機器,以及免費保姆,還有男人發燙的對象。
丁春蘭表情平靜,并沒被丁父嚇住,她小時候害怕父親,因為這個男人打人特別狠,她怕挨打,現在她不怕了,甚至還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
一個只能在女人面前尋找存在感的窩囊廢,有什么可怕的,她瞧不起父親,也瞧不起兩個弟弟。
“你真不想治病了?在家里等死?”丁春蘭問。
“你把錢給我,我自己治。”丁父終于說出了目的。
丁春蘭冷笑,她早猜到了,果然是為了錢。
“我明確告訴你,想治病就去省城醫院,我會出醫藥費,但錢我不會給你,一分都不給。”丁春蘭口氣很強硬。
“砰”
桌子掀了,飯菜灑了一地,丁父掀的,本來黝黑的臉,現在更黑了,像炭一樣,看丁春蘭的眼神,也像仇人一般,兩個保鏢趕緊守在丁春蘭身邊,警惕地看著丁父。
心里卻在想,霍太太真有先見之明,丁總的父親跟土匪一樣,他們要是不來,丁總肯定會被欺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