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世卿收到那張還在燃燒的烈酒美圖后,陷入了長達五秒的沉思。
很快,他自認明白媳婦的深意了。
藍色烈焰...這不就是鉆石切割工藝的意思么?
媳婦是想要鉆石了吧?
趕緊安排上。
于世卿以最快的速度打了個電話,預定了設計師加急定做,他一定要在回家之前,給媳婦送上一顆完美的藍色烈焰。
伊言收起手機,她想于世卿一定能明白她的暗示——他就是杯中烈酒,她是跳躍的火焰,無論他多沉穩自持,遇到她,總能燃燒出最漂亮的弧線。
翻譯過來就是:親,回來約啊 這邊是伊言勾搭霸總,卻被霸總誤會狂買鉆石,那邊是耿熾握著甜甜的禮物滿臉激動。
世間就有這么多陰差陽錯,不知道甜了誰又苦了誰。
于大伯住院了。
他在伊言上熱搜的時候,暗搓搓地想加把柴火,讓這把火燒起來。
沒想到熱搜那么快翻轉了,于大伯怕于世卿報復,就裝病賣慘,企圖逃避于世卿可能給他的打擊報復。
這邊剛辦理了住院手續,病床都沒躺熱乎。
那邊就傳來消息。
說他想介紹給于世卿的那個女人,帶著個孩子跑于宅碰瓷,被送進去了。
于大伯本來只是個小感冒,聽到這個腦瓜仁嗡一下就大了。
整個人都不好了,一下上火起不來了,牙床子腫老高。
關于那個領著孩子上門找事兒的女人,于大伯是真無辜。
他雖然很想把這個女人推銷給于世卿,但他暫時還沒想到弄個孩子栽贓于世卿這一步,這女人冒冒失行動,跑過去挑釁。
結果被人當場拆穿送進去了,這筆賬想也知道,會記在他的頭上。
于大伯本就做賊心虛,聽了這個消息急火攻心,上火著急。
正輸液退火呢,于宅的傭人上門了,帶來了伊言的禮物。
于大伯打開盒子,里面是通紅通紅的大秋褲。
手感粗糙,顏色感人,讓人看到就仿佛回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于大伯甚至能腦補,這玩意下水后,一盆水都被染色的華麗畫面。
好端端的,送他這個干嘛?
于大伯正抱著兩條紅秋褲琢磨,他兒子哭著打電話求救。
就在剛剛,他兒子幾年前肇事逃逸的事兒被抖出來了。
于大伯的獨生子在五年前曾經有過一次醉酒肇事記錄,當時是于大伯用錢買了替身進去,他兒子這才逃過一劫。
事情都過去五年了,也不知道誰這么狠,把這事兒又抖出來了。
不僅有于大伯發出去的轉賬記錄,還有當天的監控截圖——都過去五年了,從哪兒弄來的截圖?
現在警察馬上要上門了,于大伯的兒子急得走投無路,電話打到老父親這了。
于大伯也是蒙圈的。
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地里整他們家,難道是于世卿?
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于世卿的為人處世他還是有些了解的,惹了于世卿會遭到他經濟制裁,但這么狠毒的手段,一看就不是于世卿。
會是誰呢?
于大伯束手無策之際,他閨女又打電話過來,哭著說之前參加某“特殊群體派對”的照片被人家抖出來了。
為什么說是特殊呢?
因為大家都是不穿....都懂的。
于大伯腦瓜嗡一下,這下可以肯定了,他家里是得罪人了的,刺激太大,倆眼一翻暈過去了。
剛好在醫院,一通搶救,醒來后他弟弟二禿頭又打電話過來了。
一開口就是借錢供兒子跑路。
二禿頭的兒子也不干凈。
去年跟個大哥的女人在一起,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這會照片已經發到大哥手機里了,據說大哥已經發出江湖追擊令,二禿頭這段時間忙著處理他那瀕臨破產的小破公司,已經沒有多余的錢給兒子跑路了。
于大姑雖然人還關著沒釋放,但她家的孩子們也受到了牽連。
大到肇事逃逸偷稅漏稅,小到私生活不檢點,聚眾——嗶——,甚至還有隨地大小便的高清照片。
總之,于家所有旁系,全都在一個時間內被人狠狠收拾了。
這種狠戾的打法,堪稱斷子絕孫式出擊了。
于家眾親戚自顧不暇,紛紛給自家的不孝子孫收拾起爛攤子。
此時的于宅,熬了通宵的伊言伸了個懶腰。
那些欺負過她爺們的小崽子們,終于在若干年后遭到了報應。
誰讓他們當年欺負過于世卿呢,害的她家大白卿受了那么多委屈。
她可一點沒有誣賴于家眾渣。
她爆料出去的事每一件都是這些人做的。
她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夸大事實,只不過把這些人企圖隱藏的骯臟,暴露在陽光下。
百因必有果,那些人的報應就是她。
忙活了一個晚上,伊言也有些疲憊了。
趕上周末不用上班,她正想睡個回籠覺,卻透過窗外,看到了他的車。
于世卿回來了?!
伊言眼睛一亮,隨手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打開窗戶往外看。
真是于世卿的車,他出差回來了。
伊言眼睛彎彎,從葉琳那得到了他小時候的秘密后,她對他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耳畔仿佛還回蕩著他蘇蘇的那句“你是我的千山萬水”,眼角的余光看到掛在墻上他寫的那副字。
突然就懂了他。
與君再世相逢日,玉樹臨風一少年 曾經的世卿,心里一定有個姑娘,卻因為外在條件不敢靠近,所以他在瘦下來后,提筆寫下這個,大概就是想告訴心上人,他有愛的權利了。
然而,她橫空出世,終究是截胡了這個絕頂好男人。
伊言想明白這一切后,突然很想抱抱他。
她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于世卿在車里就看到伊言在樓上對他招手了,眼眸含笑,下車正待快步進門,卻見那個從不讓他省心的女人,從樓上飛身跳下,落在他不遠處,張開雙臂對他奔來。
“歡迎回家”她臉上的笑能融化整個冬天的嚴寒。
然而,于世卿的臉刷一下沉下來,視線越過她絕世臉龐燦爛微笑,定格在她單薄的穿著,最后落在那兩條大長腿上。
“想我了沒?”伊言一把抱住他。
“又沒穿秋褲?!”有人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