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意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晚飯后,輾轉反側的就想吃一口糖油粑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大半夜看到顧子晏一個人在街上走,第一句話竟是為他吃不吃糖油粑粑?
他才不會吃呢好不好?
他可是最討厭吃甜食。
但是,顧子晏只是愣了一下,便走到蔣意跟前,用盒子上的竹簽,叉了一口糖油粑粑放在嘴里。
蔣意呆愣的看著顧子晏認真的吃著糖油粑粑,她從未覺得這糖油粑粑這么好看,在他嘴里吃起來更好看。
一顆吃完,他還想再叉一顆,蔣意一躲,顧子晏手指微頓,許是有些尷尬,蔣意結結巴巴解釋到,“這是甜食,你吃多不好。”
顧子晏渾身一松,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渾身竟松懈了一樣,他看著蔣意認真的說道,“沒事,就一顆。”
趁著蔣意愣神的空,他又叉了一顆,兩顆進肚,果真有些不舒服。
顧子晏起身,“謝謝你的.....糕點。”
說罷,他轉身離開。
他一身黑衣很快的消失在蔣意的視線里,蔣意突然想哭。
顧子晏遠遠的看著蔣意,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他的心情奇跡般好了很多,沒想到這么晚了還會見到小姑娘。
跟在他屁股后面十年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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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上朝,禮部尚書許青山有本啟奏,他跪在殿中央,“微臣請辭。”
楚帝一愣,好好的,請辭?瘋了嗎?
許青山簡單的復述了一下昨日開榜時,在書香樓前發生的事。“陛下,昨日臣子回府便一直埋怨于臣,臣想來也是如此,臣請辭,臣兒便可高中。”
“胡鬧,許愛卿,你作為禮部尚書瘋了不成,你是在質疑科考的公正性。”
“臣不敢。”
楚帝發怒,滿朝文武皆驚,出去弓腰站立的忠義侯、信王還有陸相,其余人都跪趴在地上。
昨日還有這一出,蔣卓氣的牙癢癢,他暗自給信王使了一個眼色。
“哎,你知道這事嗎?”
“我知道個屁,是你閨女惹得許青山的兒子。”
“那還不是為了你兒子?”
“......那不然你把閨女嫁到我家?”
“我倒是想,你看上面那個同意嗎?”
“當我沒說。”
“老東西。”
“........”
楚帝發了好大一通火,才散了朝,蔣卓自己心里也直嘀咕,這許青山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他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犯得著得罪楚帝嗎?
你看,停職在家看腦子了吧。
下朝后,魏公公來請顧霄、蔣卓到御書房,兩人交換一下眼神,一起進了御書房。
“蔣丫頭那個嘴,真是什么都敢說。”
蔣卓撇撇嘴,明明懷疑公正的是許青山那老東西的兒子開的口,現在又批他閨女了,得,帝王之術嘛,打一棒,再給個棗。
“不過,老顧,當初也是難為你了,朕愧對你啊。”
顧霄眼睛里瑩著淚水,“陛下......”
君臣和睦的樣子,這五年,蔣卓都快看吐了。楚帝轉眸看到蔣卓,突然開懷道,“蔣丫頭還是喜歡子晏啊,真的不考慮朕的兒子嗎?”
蔣卓撓撓腦袋,“這臣也不知道臣女腦子不怎么靈光怎么會這么死心眼,而且子晏這么些年都沒給臣女一個好臉,也許就是為色所迷吧。”
“……”
顧霄在旁邊咳嗽了兩聲,雖然他兒子確實挺好看的,但是被這么說,好像著實有點膚淺。
“臣也曾跟臣女說,要不換個人喜歡也行,可是,臣女死腦筋,所以,我與夫人商量過了,帶她回江南住段時間,等及笄許人家了再回來,那時候,想必她便能想開了。”
“……”
楚帝看著兩個人,“好了,既然是兒女之間的事,就不要讓我們大人處理了,讓孩子們自己解決,意丫頭也不用去江南了,京城挺好的,回頭,多見見世家子弟,便好了。”
“是,陛下。”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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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府。
今日朝堂的事,許文固早就知道,他著實沒想到,他英明的父親,怎么會越老越昏聵了。
還有他的弟弟。
昨日,許文璋氣沖沖的回來,他是知道的,他們兄弟感情不深,許文璋是老來子,他比弟弟大了一輪。
再加上他仕途順暢,便更遭弟弟嫌棄,他也不在意,雖住一個府上,但是他早出晚歸,兩人也未產生過爭執。
可是,他竟沒想到,他的弟弟竟敢隨意議論朝臣,信王可是他能隨意置喙的?
兩年前,楚國穩定,當今圣上便開了第一屆的科考,他雖年紀大,但是卡在了最大可參加考生的世族子弟年齡上。
他順利過了殿試,已是萬幸,后來,父親多方走動,他去了臨州外放,再等一年,他便可以回來了,這關口,弟弟竟惹事?
他自己學識不行,怎能誣陷他人,更何況,那人還是顧子晏?
他可是楚國的文曲星。
許文固越想越氣,他第一次沖去了許文璋的院子,誰料撲了個空,他問了院子里的仆人,原來是去云山書院了。
許文固轉身離開了,他還得去勸勸父親,老來子也不能這么寵,這樣下去,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