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腳步一頓,他慢慢轉過頭來,“既然如此,可以交換,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我還要這壇酒的釀造方子。”
“好,就這么說定了。”
“姑娘給在下方子時,面具自會到你身邊。”
“沒問題。”
誰料,蔣意突然攻向男人,男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往后退了兩步。
蔣意的招式一出,男人便知,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花拳繡腿。
幾招下來,蔣意便試出,眼前的男人武功在她之上,因為,他根本沒有出全力。
蔣意心下微惱,被人輕視,是件令人極其不爽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她現在根本打不贏他,就算是她全盛時期也打不贏。
突然,蔣意狡黠一笑,男人暗恨不好,他倒退幾步,拂掉衣服上的粉塵。
“你中招了。”
蔣意得意洋洋的看著男人,雖然男人確實比她厲害,但是她厲害的又不是武功,她厲害的,是腦子嘛。
連忙扶住男人,氣的直哆嗦,“你這男人,卑鄙無恥下流,你對主子做了什么?”
“嘖嘖嘖,說過的話就不要說了嘛,我呢就用了小小的一點計謀,比如,讓他的內力流失一會兒。”
“什么?”
寒冽話落,便感覺到自己不能動了,什么時候?什么時候他們竟入了套。
蔣意走上前想掀下男人的面具,男人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
竟是紫眸。
蔣意怔然,欲掀開面具的手腕被男人緊緊攥住,“姑娘這是打算言而無信?”
蔣意退后兩步,倉惶解下男人的面具,便逃走了。
以至于她根本沒有看到面具下那張熟悉的臉。
蔣意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男子的視線里,他眼中的紫色逐漸褪去。寒冽運功把身上的毒氣散去,“主子……”
“我沒事。”男人擺了擺手,他倒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在這里看到毒王的傳人。
在毒上吃虧,男人的面色著實不太好看。
男人站起,看著不遠處的村莊,眼眸中帶著一絲猶豫。
“主子,可要查?”
“那人既能留在這,自然有隱蔽身份的辦法,查是查不到的。”
“可……”寒冽不甘心的攥了攥手,兩人吃了這么大的虧,著實不甘心。
“既然查不到那個人,不如就查查,這村子和毒王的關系。”
那和他的老師,又有什么關系……
男人便是顧子晏,他突然有種直覺,剛剛那女子,雖底子深厚,可不難看出她體內并沒有內力,再加上那人給他的熟悉感,他有一種直覺……
蔣意回到院子,阿如正在院中幫著鐵路摘菜,看到蔣意回來,阿如停下,“小姐……”
“阿如,立刻通知暗衛消除我和你來這的痕跡,找一身女裝,沿途弄出車馬印,調一隊侍衛即刻趕著這。”
阿如臉色一肅,“是。”
阿如離開,蔣意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鐵路出來看到蔣意的樣子,“賊丫頭,又惹事了?”
“坑了一個人。”蔣意懶洋洋的回道。
“最好逮到你。”鐵路幸災樂禍的回道。
“哼。”“不過,師傅,你可見過紫眸之人,這是秘法,還是天生便有?”
“紫眸?”
“是。”
“并未聽說過。”
“哦。”想來是秘法,這世間奇怪的事比比皆是,她許是想多了。
阿如的速度很快,她回來的時候,蔣意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沒再說什么。
顧子晏站在山坡上聽到寒冽的回報時,久久未說話,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
寒冽站在旁邊,主子被坑了這么大一把,他還是閉上嘴巴的好。
隨即又想到一事,“主子,蔣小姐在杏花村。”
事情竟會這么巧?
“走吧。”
顧子晏的聲音消失在風里,山坡上哪還有兩人的身影。
院子里,
蔣意好笑的看著鐵路忙前忙后的跟在嶺蘭身后,嶺蘭便是她的師娘,她師傅未過門的妻子。
“師傅,你跟在師娘屁股后面干嘛?”
嶺蘭羞紅了一張臉,讓小輩看笑容,她一把把鐵路推出了廚房,鐵路狠狠地瞪了一眼蔣意,蔣意得意的回瞪了他一眼。
“師傅,快來啊。”
蔣意換上一身女裝,坐在木桌前,拿著一只筷子沾了沾酒,含在嘴里,像是偷吃的小狐貍一樣。
“……”鐵路看著蔣意的樣子使勁拍了拍蔣意的頭。
“你……”他剛想說什么,門口傳來敲門聲。
鐵路一愣,這個點,怎么會有人來敲他家的門?
蔣意沒在意,她正在專心致志的盯著桌子上的菜流哈喇子。
誰料,阿如在旁邊驚詫的喚了一聲,“世子殿下?”
蔣意一呆,手上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她僵硬的轉頭看向突然出現的顧子晏,“阿阿阿……阿晏?”
“意兒?”
兩人眼底的驚詫都彼此可見,“我是來查案子的,天色已晚,我來不及回去,便想找家人借宿,沒想到竟會在這兒遇到你。”
蔣意慌忙從椅子上坐起來,不慎磕到了桌腿,疼的她“嘶”了一聲,但是她也不管自己的腿,便跑到顧子晏的身邊。
“這位是我師傅。”蔣意臉紅的看著顧子晏,指著鐵路介紹道。
“我許久未見師傅,便來看看他。”
顧子晏當然知道蔣意在這兒,他才故意來借宿的,可是蔣意并不知道顧子晏在杏花村。
蔣意騰出位置給顧子晏坐下,跟在顧子晏身邊的是許翊。
阿如看著許翊面無表情的側顏,給他也倒了一碗杏花酒。
“阿晏,你嘗嘗這酒,是師傅釀的酒。”
顧子晏的手指微頓,他天生嗅覺靈敏,怎么會聞不出這酒與他白日聞到的那壇一模一樣。
但是,他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杏花村獨有的杏花酒。
鐵路從廚房出來,聽到蔣意的話,“哼,這是阿蘭釀的酒,你每次都分不清我和她釀的酒。”
蔣意尷尬的笑了笑,“您和師娘是一家人,你們釀的酒相似,我認錯也不算我不尊師。”
嶺蘭出來,聽到這話,給蔣意打圓場,“你每次不挑意兒的刺,你就難受。”
鐵路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顧子晏眼眸微閃,他蹲下身子,把蔣意小腿上的裙子拂開,左腿上已經撞紅了,隱隱有點青色。
顧子晏心疼的問道,“怎么這么不小心?疼不疼?”
蔣意剛想擺手說不疼,但是看到蹲在地上看著她撞紅地方的顧子晏,突然心一軟,撒嬌的話脫口而出,“疼。”
“許翊,傷藥給我。”
許翊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顧子晏,他打開,用指腹挖出一點,放到她的腿撞之處,又用手指輕輕揉開,那力道,讓蔣意不禁心里癢癢的,她不自覺動了一下腿。
顧子晏手指一頓,蔣意的皮膚,脂白如雪,竟像那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白,他給她涂著傷藥,竟一時心猿意馬。
顧子晏收回手,把拂起的裙子放下,若無其事的站起來,笑著對蔣意說道,“以后要小心,不然又撞傷。”
蔣意羞紅著臉,點點頭。
鐵路看著蔣意的樣子,便恨鐵不成鋼的哼哼了兩聲。
“你和你師娘去廚房看看魚湯好了嗎?”
蔣意一愣,讓她去看?魚湯?師傅不喜歡吃魚,怎么會燉魚湯?
嶺蘭也是一愣,看著鐵路眼里的認真,收起了詫異的神色,對蔣意點點頭,蔣意只好站起來,好嘛,師命難違……
“不準偷聽。”
蔣意一趔趄,臭師傅……
鐵路的笑意在蔣意消失在他的視線后,消失殆盡,他看著顧子晏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殺氣。
旁邊許翊本能的拔起劍,鐵路冷哼一聲,“年輕人,收起你的劍,我能保證,你的劍沒拔掉之前,它便會碎成齏粉。”
許翊凝重且防備的看著鐵路,顧子晏在旁邊冷聲道,“收起來。”
許翊把劍收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鐵路,他竟然在對面這個男人身上察覺不到一點危險的氣息。
“你爹還好嗎?”
顧子晏一愣,眼前這位前輩認識他父親?
“家父身體康健。”
鐵路微挑眉毛,“既然身體康健便管好你,丫頭從小喜歡你,你晾了她這么多年,現在又變了卦,你腦子有問題還是對這個傻丫頭有所圖?”
顧子晏起身,看著鐵路,鄭重其事的回答鐵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本該也喚您一聲師傅,我可以在此立誓。我對意兒,天地可鑒,只愿和她長相廝守,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