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白黎月的音訊,左逸宸派出去的人都已經找了一圈了,也沒有找到白黎月的蹤影。
直到這個時候,天色都已經再次暗了下來,左逸宸的心才隨之擔憂了起來。
但是在皇宮中,到底誰有這個本事,把白黎月藏起來呢?
左逸宸安靜地坐在主位上,就如與白黎月在這大啟皇宮初見時的司浩言一般,擔憂著卻只能等待。
司鴻振那找過了,司浩舒那找過了,司浩言那找過了,皇后那找過了……大啟皇宮內所有角角落落左逸宸都派人找了。
可是,沒有。
哪里都沒有。
白黎月會去哪兒了呢?
城門的宮人并沒有發現白黎月離開的蹤跡,甚至在白黎月離開臨華殿之后,她的行蹤就成了謎。
一次又一次的回報,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左逸宸坐在主位上,又等了整整兩個時辰,依舊沒有白黎月的消息。
白黎月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毫無行蹤可查。
這怎么都說不過去!
左逸宸絞盡腦汁,想著白黎月可能去的地方,卻依舊無法判斷出,白黎月究竟去了哪里。
可干坐著也無濟于事,左逸宸忽然起身,往星象宮外走去。
在離開星象宮時,左逸宸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大啟的皇宮之中。
臨華殿的司浩言,在被左逸宸派來的人,詢問白黎月的行蹤之時,就有一些擔憂了。
白黎月一個人只身在大啟,究其原因也是因為他司浩言把人錯擄了來。
現在,白黎月雖然沒有將蕓妃救活,他的《太演要測》也暫時沒有了辦法,也白黎月到底在對抗鬼族一戰中出了不少力。
于公于私,他都應該保證白黎月的安全的。
但這“于私”具體是什么,司浩言倒是沒有深究。
反正,總而言之,他應該派人去找找白黎月。
這么想,便這么做了。
司浩言手下的暗衛,除了必要守衛臨華殿的存在,其他的人,司浩言一股腦兒將他們全放了出去,只為尋找白黎月的下落。
夜至三更,所有尋找白黎月的人,前前后后都至少找了三輪了,卻仍舊沒有人找到白黎月。
司浩言皺著眉,已經沒有心思再想安夕公主的事了。
猛地起身,臨華殿內一陣風吹過,司浩言眼前站著的,正是之前消失在星象宮前的左逸宸。
“國師深夜闖入我臨華殿,所為何事?”
“所謂何事你不知道?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跟我去找黎月。”
左逸宸急匆匆地跨步到司浩言正對面,繞過桌子,走到司浩言身邊,一把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司浩言,就要往臨華殿外走。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你這是找到黎月了?”司浩言反手抓住左逸宸,停住腳步,非要左逸宸先把話說清楚。
“在你們太子那,東宮我不熟,你趕緊帶路,知道哪里是最有可能關黎月的地方。”
“不可能,東宮我也查過,沒有黎月的蹤跡。”
“廢話,八級結界陣,你們查得出來?”左逸宸就差直接綁人了,要不是這大啟的東宮他實在不清楚內部構造,他犯得著跑來臨華殿找司浩言?
“八級結界陣?!不可能!”司浩言覺得無法相信左逸宸的判斷,因為大啟最高級別的陣法便是御花園的那個八級永生陣,可那個永生陣是先祖留下的,如今的大啟,無人可以做到!
“別說是大啟了,整個荒原大陸都沒人能夠做到!”
“沒有人?”左逸宸聽到司浩言的這個說法,雙眼不自覺地微瞇了起來。
若沒有人可以做到,那司浩舒的那個八級結界陣哪兒來的?
很明顯,司浩舒并不懂得陣法,那一定是符陣冊發揮的作用。
“你就說,你要不要救黎月吧。”左逸宸抬眸,雙眼認真地望著司浩言,他現在需要司浩言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如果司浩言不愿意為了救黎月而得罪司浩舒的話,那這件事恐怕就麻煩了。
司浩言沉默了幾息,便給出了左逸宸答案。
“你確定,黎月在東宮,被八級結界陣困住了?”
“確定的很。”
左逸宸的實力擺在那里,雖然身為魔族,但從以往的種種來看,左逸宸并不是一個會為了某種目的而撒謊的人的。
至少在這一點上,司浩言還是相信左逸宸的。
“好,我跟你走。”
司浩言二話不說,便出了臨華殿,這一下,輪到左逸宸不解了。
輕哼一聲,也跟了上去,左逸宸從司浩言身后趕了上去,與之并肩:“你們的那個太子,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簡單。”
“如何一個不簡單法?”
“黎月曾說過,他離開‘皇家森林傳送陣’時,遇到的最后一個人,便是司浩舒。而就在那之后,再想要進入‘皇家森林傳送陣’,就已經進不去了。
你相信司浩舒的無辜,我可不信,凡事都那么巧的話,我魔族也不會與鬼族斗了那么久了。”
雖然第一次聽左逸宸講起魔族與鬼族的淵源,但很明顯,這個時候不太適合細說。
“國師的意思是太子破壞的傳送陣,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的你當然得問他了,問心的結果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此模棱兩可的答案,你又能確信什么?”
司浩言聽到左逸宸的回答,便沒有再接話了。
事情發展到如今,再去相信大啟任何一個人的無辜,已經顯然不合適了。值得被懷疑的人,就要勇敢地懷疑他。只有更多的猜測和懷疑放在一個人身上,若他們真是無辜或者青白,自然會有各種證據證明這種懷疑的錯誤性。
一旦懷疑被推翻,那么這個人不就直接可以洗清嫌疑了嗎?
司浩言想著司浩舒最近的表現,下意識地想起了那一日在靜愉殿相遇時的情形。
在問心之前,司浩舒搬司靜愉那些東西的時候。
在司浩言印象里,司浩舒是一個貪財的人,同時也是一個膽小的人。
確實,司浩舒會覬覦司靜愉的那些東西,但就司浩舒的性格,顯然是不敢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