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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阮君庭,你長得真呸

  難道和親兩個字,父帥聽不見,被他給聽去了?

  下面,南淵的對面,是北辰二十七尊悍將,前后三排正襟危坐,在他們身后,落著重重紗帳,紗帳后,只依稀看得見阮君庭的身影,懶洋洋半倚在軟塌上,手中一下,一下,擼著貓。

  這貓兒身上,有種淺淡清新的味道,似花不是花,似果不是果,也不知是昨晚被誰擼了。

  那貓,正立著兩只小巧的耳朵,仰頭看著大帳頂部。

  主人,有只小鳥在頭頂上,阿喵!

  阮君庭眼簾半垂,嗯,很吵的一只,她一飛上來,本王就知道了。

  “我朝不同意和親。”鳳于歸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異常堅定!

  為什么不同意?

  鳳乘鸞氣得手中用勁,帳頂一聲極輕的響動!

  “呵,”下面,阮君庭輕笑一聲,“鳳帥擔心什么?莫不是南朝無女,你怕景家皇帝將你的心肝寶貝當做公主嫁來北辰?”

  鳳于歸被他一語挑中要害,卻決計不能承認,“王爺多慮了,鳳家的將門女子,向來形容粗鄙,野性難馴,不比金枝玉葉,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遠非和親的適合人選。”

  阮君庭嗓音慵懶,繼續慢悠悠道:“鳳元帥稍安勿躁,本王也只是突發奇想而已。以我朝天策上將軍之獨生女兒,換鳳帥的嫡女,各配與皇室為正妃。如此一來,兩國手握重兵之人的愛女,互為人質,自然不能貿然興兵,由此既做兩國之和,又兩廂牽制,合約既成,天下太平,實在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他悠然將手一攤,“至于兩女形貌如何,秉性如何,呵,那不是本王的事。”

  應麟與馮坤相視一笑,悄聲咬耳朵,“原來王爺是想借南淵的手鉗制天策軍,再順勢甩掉狗皮膏藥一樣的修映雪?嘿嘿嘿,一箭雙雕,好計策!”

  馮坤耿直道:“狗皮膏藥貼得那么緊,只怕不好甩。”

  “王爺實在抬舉,”鳳于歸抬頭狠狠瞪了鳳乘鸞一眼,示意她迅速離開,“可惜鳳某的嫡女唯有一個,無德無能,堪大任者!此番和談,還當另尋良策。”

  應麟嘿嘿一笑,“誰說無能?聽說鳳家三小姐十歲打遍皇都無敵手,專愛搶人衣裳,早就英名遠播了,鳳帥一再婉拒,是怕咱們北辰沒有男人敢結這門親吧?”

  北辰這邊,立刻一片哄笑聲。

  馮坤幫腔,“鳳元帥您放心,有我們王爺在,必會為鳳三小姐尋一位品性端正,性情溫順者為夫,必叫她作威作福,騎在頭上撒野!”

  話音方落,哄笑聲更大。

  房頂上,鳳乘鸞指甲很狠抓了一下雨氈,他們分明是在變著法子羞辱父帥,根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

  前世景元禮死后,鳳家軍在和談上驟然動手,定是與這些魔魘軍肆意羞辱有關!

  當時五皇子死了,她又失蹤了,父帥心中該是何等焦灼,怎么禁得住這般得寸進尺的挑釁!

  此時,就連蠢笨如景元禮也看明白了,“阮君庭,你根本就是在拿南淵尋開心,你們從來就沒想要和談!”

  里面,阮君庭擼貓的手一頓,鳳眼微瞇。

  外面,秋雨影立刻喝道:“五皇子殿下,話可不能亂說,我家王爺自始至終誠心誠意為兩國籌謀,倒是你們南淵矯情如婦人,這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是誰沒有和談的誠意?”

  “矯情如婦人?”景元禮是個出門不帶腦子的,當下擼起袖子,“阮君庭,有本事咱們就比劃一下,讓天下人看看,到底咱們倆誰像個娘們一樣,只會以色侍人!”

  完了!

  房頂上,鳳乘鸞一陣頭疼!

  坊間傳聞,北辰靖王之所以軍政通吃,全靠憑借美色,與當朝太后叔嫂之間不清不楚。

  雖然這股謠言已經在北辰被血腥鎮壓了,但是南淵人可是對此津津樂道。

  鳳于歸連方才的羞辱都忍了,此刻卻驚了,“殿下!不可啊!”

  可是已經遲了!

  層層疊疊的紗帳后,阮君庭殺機驟起,一道強悍的力道轟然慣出,直擊景元禮。

  與此同時,鳳乘鸞幾乎與他同一時間出手,整個人連帶著凌厲的掌風從頭頂上破風而下。

  阮君庭霎時收了襲向景元禮的力道,一掌迎上從天而降的鳳乘鸞!

  兩只手隔著厚厚的紗帳,一觸之下,勁風四起,阮君庭絞了紗帳,將鳳乘鸞裹在里面。

  鳳乘鸞另一手順勢扯了帳子,纏住阮君庭!

  兩人同時被紗帳裹住,近在咫尺,縛手縛腳,短兵相接,砰砰砰!一招!兩招!三招!

  魔魘眾將震驚!

  哪兒來的小毛頭,居然能轉眼間拆了王爺三招!

  轟!兩人同時將周身紗帳炸開。

  鳳乘鸞烏發飛揚,一支發簪,正抵在阮君庭的咽喉上。

  而阮君庭也剛好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一個銀白錦緞的王裙,一個下等衛兵紅衣黑甲。

  相視之下,鳳乘鸞一愣!

  桃花樹下那個人?

  他就是阮君庭?

  她與他斗了二十年,從未見過他面具后面的模樣,如今重生,竟然相見不相識!

  只是他今日身著王裙,比起那日桃花樹下更……更……呸!。

  鳳乘鸞唰地先收了簪子,“王爺息怒,五皇子殿下少年任性,口無遮攔,王爺若清者自清,何須動怒,反倒落得個殺人滅口的嫌疑。”

  阮君庭捏在她脖頸上的手,稍稍加了力道,“一個埋伏在房頂的小刺客,自身難保,還有功夫教訓本王,替旁人開脫?”

  鳳于歸匆忙來到兩人之間,生怕女兒真的被這么掐死了,“王爺,這是鳳某三女乘鸞,當年曾受過王爺恩惠,今日只是好奇,前來觀摩,方才護駕心切,沖撞了王駕,并非刺客,請王爺手下留情!”

  “鳳乘鸞?哦,原來是鳳少將軍。”阮君庭拉長了強調,他一早就從屋頂上的呼吸聲中分辨出她是誰,可這會兒卻仿佛才第一次認識了一樣。

  阮君庭眸色略略一深,放了手。

  這小細脖子,若是手勁兒再大點兒,咔嚓一聲,一定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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