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這幾日的幫助,今晚凌鳳特設薄酒,大家盡興。”
凌鳳向各位朋友逐一敬酒,大家不斷寒暄著,凌凰自知凌鳳不勝酒力,低聲囑咐她少喝一點兒。
“無妨。”凌鳳淡笑道。
這酒度數挺高,凌鳳稍微吃了點兒東西,填了填肚子,又接二連三的敬了十幾杯酒,一番下來,腦中已然有些輕飄飄的了。
她面色微紅,杵著腦袋,雙眼迷離的看著坐在她正對面的慕容磷。
慕容磷武功卓絕,談吐文雅,長相嘛,有白衣少年及薛北杰那般的珠玉在前,現在,凌鳳無論看誰,都覺得只是入得了眼而已,即使儀表堂堂,也不能與前兩位相提并論。
在這夢中,雖然她已經將自己當作是凌鳳,但是心里時時刻刻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姓慕容,叫慕容姍,半月前結識了這十多位英雄豪杰,她唯獨喜歡和慕容磷聊天,只因為有種親切感罷了。
慕容磷不經意的對視上了她迷離的目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以折扇掩面,旁邊的鄧楚鈺壞笑著輕聲調凱道:“慕容兄也會不好意思呢。”
“哪有。”慕容磷低聲應道,又喝了一杯酒,裝作微醺的模樣。
這幾日,凌鳳尤其喜歡和慕容磷聊天,大家都心照不宣,以為凌鳳看上了慕容磷,再加上凌鳳如今迷離的目光,更讓旁觀者揣測不已。
“慕容磷,好名字。”凌鳳突然說道。
她又倒了一杯酒,與慕容磷相敬。
凌鳳到底怎么了?凌凰也說不清楚,總覺得自家姐姐十分古怪。
酒足飯飽之后,一行人散去,凌鳳已經醉倒了,凌凰雇了輛馬車,帶著凌鳳一起回府。
月光如水,夜幕下,竹林中劍氣縱橫,一黑衣人與數十位金甲侍衛相斗于林中。
此處距離陽城約兩百里,黑衣人劍勢極快,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已經將敵人全部解決,對方接二連三的被刺中要害,倒地而亡,黑衣人被濺了一身血。
他是從黑夜中來的奪命死神,也能隨時融入黑夜中,消失不見。
劍上一片血紅,他扯下面巾,隨手擦拭著劍上的血。
“少主。”墨小七飛身而來,不出他所料,這數十人遠不是墨凌灃的對手,無論為誰辦事,少主一人出手,足以穩操勝券。
少主不僅武功出神入化,而且易容術也運用得爐火純青,再加上聲技變幻,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代另外一個人。
終于將營中叛黨一網打盡,也不枉少主在營中屈身當了半個月的士卒,明查暗訪,如今這差事辦妥了,可以向七王爺交差了。
七王爺若是兌現了承諾,那么,老主子就有救了。
“解決了?”
“是。”
墨小七低頭應道。
半月前,少主與未來少夫人見面,竟遭到刺殺,多年來,少主雖樹敵無數,但是依尋著當時劍式中隱藏的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墨小七終于將對方誅殺。
“只不過是只走狗而已,養狗之人,深藏不露,這游戲還有的玩。”
墨凌灃云淡風輕的說著,周身散發出一陣強烈的殺氣,墨小七不禁渾身一震。
少主六歲時就被老主子送去幽鏡谷拜師學藝,十年后學成回府,原以為闊別十年,父子相聚,其樂融融,卻未曾想到,回到府中,目之所及的是老主子武功盡廢,奄奄一息的場景。
當時,少主周身的殺氣也和眼下一樣強烈。
當時只有凌君澤在場,少主悲傷之余,請了諸多大夫為老主子診治,老主子雖然現在還有一口氣在,但是儼然成了一個活死人,這五年來,都是靠少主每日輸入真氣,為老主子吊著那口氣。
墨府上下一心,對此事守口如瓶,除了凌君澤,此事再無外人知曉,凌君澤雖然表面和善,但是無疑成為了少主懷疑的對象。
只是無憑無據,這五年來,少主接下的生意不少,只要能從中網羅勢力,找尋到能讓老主子蘇醒的法子,他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如今樹敵無數,他多次改頭換面,隱藏自己的身份,一次次接下這些生意,這次為七王爺辦事,少主用易容術偽裝成江湖浪子,裝作與七王爺巧遇。
七王爺允諾,只要除掉隱藏在營中的細作,為他解決此番燃眉之急,無論他要金山銀山還是稀世珍寶,七王爺都慷慨解囊。
“帶幾個人將此處處理了,去向七王爺交差吧。王爺若是問起,便告知他,我休息兩日便會去親自找他談。”
需要什么才能救醒老主子,這可得花點兒時間好好琢磨琢磨,墨小七自是明白的。
若不是少主隱居幽鏡谷苦學十年武藝,與外界不相往來,如今又何苦耗費心思,只為了凝聚起自己的勢力。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即使少主藏得很深,但還是被發覺了,不然怎會有那日的刺殺?
老主子墨浩天從前也是江湖中叱詫風云的人物,一身武功高深莫測,卻會落得如此下場,敵人是誰,又有多強大?
墨府與凌府本就是世交,老主子與凌君澤更是情同手足,但是人心隔肚皮,笑里藏刀之意,這五年來,少主歷經波折,深有體會。
無論是上次的刺殺,還是老主子被害得至此,少主心中的矛頭都直指凌君澤,只不過表面上不動聲色罷了。
查了這么多年,凌君澤隱藏得太深,一點兒紕漏也沒有。
這么多年,為了穩固墨府的地位,在墨家的生意往來方面,需要老主子出面的時候,都是由少主易容之后,代老主子出面解決問題的。
每次少主有任務,離府時間久了,更會悉心交待信任的暗衛們,為老主子輸送真氣,不容有誤,少主的追隨者也越來越多,都是忠心耿耿之輩。
少主這么多年來為了提升自己的武功,不斷練武,也經常懲奸除惡,在廝殺中磨礪自己。
只有墨小七知道,他很苦,很累,很孤獨,很無助。
“屬下明白。”墨小七應道,接著,將剛接到的飛鴿傳書交到墨凌灃手中。
“少主,這是剛才程風傳遞過來的消息。”
程風多年前拜于少主之手,心甘情愿的追隨少主,在墨府做了兩年的暗衛,少主用了偷梁換柱之法,讓程風易容,順理成章的潛藏在凌府,成為了凌凰每日出行時隨行保護的暗衛中的一員。
凌君澤縱然城府很深,但是,少主的易容術出神入化,凌君澤如今也沒有發現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