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中,凌鳳和慕容雨澤,凌凰,蘇傲雪四人相視無言,也不知道誰會先開口打破這份怪異的氣氛。
蘇傲雪終于見到了凌鳳,淚眼婆挲了許久,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今天一早,凌鳳和慕容雨澤剛出門,就遇到了凌凰,凌凰向她提起蘇傲雪。
蘇傲雪這兩年大病小病不斷,皆因思女成疾,時而精神恍惚。
凌凰有些后悔,她和高賢之間如今鬧了矛盾,昨晚情不自禁的向母親倒起了心里的苦水。
一時口快,將凌鳳如今回到陽城的消息也一并說了出來。
蘇傲雪聽聞此事,心里更迫切的想見到凌鳳。
就算眼下的凌鳳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也十分想念,只要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心病都好了大半。
“凌夫人,對不起,我回來了,我沒有把你的女兒也帶回來,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凌鳳安慰道。
“總有一天她會回來?你這話什么意思?忽悠人的吧?!你既然有本事冒充她,那么,必定知道她的去向!你消失了兩年,又將這個秘密隱瞞了兩年,母親日夜焦慮,你都看到她現在的模樣了!”
“終究不是你自己的母親,你不會心疼的!兩年了,放過我們凌家,可以嗎?”
凌凰本就心情不好,一聽凌鳳所說的話,心里頓時火冒三丈,愈發氣憤不已。
凌鳳終究覺得自己此刻稱呼蘇傲雪為凌夫人最為恰當,她們有母女緣分,但終究不是一家人。
“凌凰姑娘,凌鳳也有自己心里的一點兒小秘密,她沒有為難到任何人,不欠你們任何人交待。”
慕容雨澤說道。
“凌夫人,希望您保重身體,相信我,我一定會讓真正的凌鳳回到你的身邊,你要為了她,好好保重你自己,不然,她若回來了,見到您如今的模樣,心里定會心疼的。”
凌鳳握住蘇傲雪的手,輕聲安慰道。
“放開你的手,我娘只是想見你,而你不準碰我娘!像你這種怪胎,多碰我娘一下,都……”
“住口!”
“怪胎”這個字眼,慕容雨澤心里比任何人都抵觸。他從小就異于常人,被稱為怪胎,致使他自慚形穢,長大之后,鮮少與外人來往。
如今凌鳳被人如此唾罵,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凌姑娘,惡語傷人六月寒,請你口下積德。”凌鳳氣定神閑的說道,一邊放開了蘇傲雪的手,反倒是蘇傲雪又握住了她的手,久久不愿放開。
“積德?我可不像你,你究竟是為了什么而做好事?你曾向慕容磷討教過用什么方法,才能盡快行善積德,你究竟有何陰謀?!”
凌凰今日不問出個所以然來,誓不罷休。
“我不欠你們任何人交待,凌凰,我一直都將你當做妹妹看待,不管我所為何來,我沒害過你,也沒害過凌府中的其他人。”
“曾經的我很弱小,根本沒有能力害人。但如今你把我逼急了,我倒是不介意真的害幾個。”
“哼!你真是蛇蝎心腸,你都將我凌家害成這樣了,你還說得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凌凰冷笑一聲,反駁道。
“不要吵,你們是姐妹,不要吵……”
恍惚間,蘇傲雪突然躲到凌凰懷里,戰戰兢兢的說道。
“娘,我……我不和她吵了,你別怕,我在這兒呢,姐姐會回來的,還有我在你身邊,別怕……”
見到蘇傲雪驚慌,凌凰心頭的怒火霎時間被澆滅了大半,趕忙抱住蘇傲雪安慰道。
都是些可憐人,凌鳳看了終究于心不忍。
雖然她不想成為凌府中的一份子,但這場夢開始時,她就已經無法選擇了。
“相信我,我會把她帶回來的,凌夫人,你要保重自己。”
“凌凰,我無端卷入你們府上的是是非非當中,確實是一場無法選擇的意外,更無法挽回,但我一人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別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背后說說也就罷了,當著我的面還對我潑臟水,我不能忍。”
“凌君澤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他的所言所行都擺在明面上,任誰都看得清楚。并不是我的出現,才導致你們家如今的凄涼,人言可畏,凌君澤敢做,就別怕遭人非議。”
“至于你和凌夫人,謝謝你們曾經對我關懷備至,我心里永遠都會記得你們對我的好。想繼續與你們做一家人,但你們如今也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我也不必強人所難。”
凌鳳說完,示意慕容雨澤一起離開,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她和慕容雨澤剛站起的一瞬間,凌凰突然站起,伸手向凌鳳的臉探來。
凌鳳一個閃身,靈巧的躲開了。
“你是個機靈的丫頭,只不過太沉不住氣,反而會壞事。”
她淺笑道。
“我和高賢之間,就是一場誤會,臨走之前,我祝你們白頭偕老。”
“你心虛了,我早就發覺你這張臉不對勁。”凌凰直言不諱,慕容雨澤一聽,注意力都集中在凌鳳的臉上。
凌鳳只告訴他,她會幻形術,容貌盡毀之事,她不想再提。
“凌凰姑娘,好好照顧凌夫人,凌鳳已經決心離開此處,以后不會打擾到任何人,請你放過她,她如今只是不想與你動手罷了。”
慕容雨澤看得明白,他做個中間人,說起話來,倒也不用顧慮太多。
“走吧。”
凌鳳不想再與凌凰糾纏不清,凌凰心地善良,心直口快,到底是個女孩兒,所說的話,她左耳進右耳出,不必太在意。
“嗯。”
慕容雨澤應了聲,與凌鳳一起離開茶樓。
凌鳳雇了輛馬車,兩人結伴而行,慕容雨澤心里挺納悶,凌鳳哪兒來的銀子?
弄得他連慷慨解囊的表現機會都沒有了。
“你哪兒來的銀子?”
凌鳳悠哉悠哉的哼著小調,看著馬車外面的轉瞬即逝的風景,心情大好。
“剛在街上找幾個有錢人,劫富濟貧的,偷幾個錢袋還不容易嗎?”
凌鳳壞笑道。
慕容雨澤明了的點了點頭,“不過,我是主你是仆,哪有主子不給下人月俸的,拿著。”
慕容雨澤拿出一張銀票,塞到凌鳳手中。
不管怎樣,他總得找到表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