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話特別多,當年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可沒那么多話,是慕容清荷改變了你嗎?”
凌鳳心想,慕容清荷那么機靈的小丫頭,整日與墨凌灃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墨凌灃就算再怎么高冷,與之相處時間長了,也會變得隨和些。
況且,慕容清荷也挺招人喜歡的,年紀不大,就有決心與墨凌灃患難與共,而且實際上也能幫到他。凌鳳心想,若她是墨凌灃,很難不對慕容清荷有好感。
“我只想每日與你多說一些,盡管你回應我的只是只言片語,我也不在乎。這兩年我怕了,怕見不到你的那些日子,我縱然有千言萬語,也只能自言自語,你聽不到,于是,現在不說,更待何時?”
“好,我與你說過很多遍,我們不適合做戀人,做知己也不錯。終有一日我要走,我怕我舍不得你,不如不戀你。”
凌鳳猶疑了一下,最終如此作答,她相信墨凌灃是明白她的。
“我知道。真到了那一天,我會笑著送你走,你留在這里一日,我即助你一日,讓你早日積攢夠生命力,早日尋到你的生機。”
墨凌灃心存顧慮,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凌鳳的心思,這是最好的結果,他在成全她,而她也在成全他。
“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你不要回那座小島上了好嗎?”
墨凌灃不想強人所難,但他又無法克制自己不問出口。
“我本來也沒打算再回去,那兒不是人待的地方,還是在這些地方比較好。”
“如此甚好。”墨凌灃心花怒放,欣慰一笑。從前他聽凌鳳說,過生辰都是要許愿的,他本不在乎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但今日,他想許一個愿,希望她留下來,不要再回到那個地方。
雖然他沒有去過,但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已經可以身臨其境的感受到她的不易。
“你打算怎么過生日啊?”
凌鳳杵著腦袋,細細打量著他。墨凌灃也算是高門大戶,知交者不計其數,往常應該都是好好慶祝一番的。今日他專程從墨府趕來見她,而她……
理想中,她應該為他做個生日蛋糕,讓他看看二十一世紀的人過生日的方法,雖然這里沒有現代的娛樂場所,但是過生日,生日蛋糕必不可少,但她不會做呀。
“有什么生日愿望嗎?”她繼續問道。
“已經實現了,就是方才我問你的問題,原來,你早已經讓我的愿望實現了。”
墨凌灃眼中帶著笑意,整顆心如沐春風,見到她,確定她不會再離開,那就是他的愿望。
那個地方是她的噩夢,他不希望她再回去。即使那兒能讓她早些積攢到生命力,但那又怎樣?
他唯恐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盡苦難,如今就算是他一廂情愿的自以為是她為了他而故意多留在這場夢中,已是他最大的歡喜了。
“哦。”凌鳳了然,心里頓時感動得不知所措,墨凌灃比她想象的更在意他,而他們都心存顧慮,無法再互相邁進一步,只能保持這種尷尬的關系。
比朋友多一點,比戀人少一點。
若是她將自己的終身幸福交待在這場夢里,那對她來說也無關緊要,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但明知最后會難舍難分,不會有個好結果,那么,還是保持尷尬的關系比較好。
她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到不念他,不在意他,他亦如是。
“你對我總是只有這么些只言片語,而我還有千千萬萬個字想對你說,或是……你被我感動得說不出多余的話來了?”
墨凌灃挑眉一笑,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她。
“我這么個朝不保夕的人,確實很容易被感動呀。”
“那我也朝不保夕,不如你收了我吧,我倆適合相依為命,一生為伴。”
墨凌灃依著她的話,順水推舟的說道。
“對,一生為伴有很多種方式,成為患難與共的知己,就是其中一種。”
凌鳳突然覺得自己和墨凌灃的立場,像是楚留香與蘇蓉蓉,友情也罷,愛情也好,情緣深淺,不如成全,也不會讓任何人為難。
凌鳳回答得巧妙,墨凌灃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當他問及凌鳳日后的打算,又提起當日她怎樣與慕容雨澤結識之事,凌鳳毫不避諱的告訴他,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殺人之后必會受到反噬,那日是失誤,同樣的錯誤,以后不會再犯。
“你就不是那塊料,不像我。”
“是啊,沒辦法,若是七王爺派人追殺我,我也只能將他們打退,不能殺了他們。我無意做出取人性命之事,但為了自保,有時不做,就只能任人宰割。”
“我明白,所以,你身旁就更不能缺了我了,你不能做的,就讓我來做,只不過慕容雨澤絕非善類,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的身世一直是個迷,也許比你還離奇。”
墨凌灃好心提醒道,經他這么一說,凌鳳對慕容雨澤的身世更好奇了。
“我雖然對他挺好奇的,但是他太粘人了,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畢竟我不是很了解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就對了。”墨凌灃欣慰至極,原來凌鳳對慕容雨澤并沒有其他意思,那夜,她不愿意隨他一起回墨府,他還滿心以為短短數日,凌鳳就戀上了慕容雨澤。
看來是他自己誤會了。
“對了,你的傷怎么樣了?”
“有你在,死不了。我可是有私心的,有你在,我都不用研制解藥了,你就是我的解藥啊。”
墨凌灃說的話讓凌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想想他話里的意思,她又不由得滿心感動。他意有所指,指自己會幫她處理掉所有追殺她的人,即使自己再受傷也不在乎。
“我百毒不侵呢,你這血肉之軀,還是省省吧,好好活著多好。對了,你給我的丹藥挺管用的,也許再過幾日,我就可以不戴這東西了。”
凌鳳撫著自己的臉頰,終究是一張人皮面具,整天戴著怪難受的,過幾日臉上的傷痕都消退了,就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
“那就好。看,你還是需要我的吧。”
墨凌灃洋洋得意的說道。
“需要,當然需要,特別是我缺銀子的時候,更需要了。借點銀子花花行嗎?我可是個窮人,一沒房二沒地,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認識你個富二代,共同富裕一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