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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大都督這樣的男子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他倆,不明所以。

  山洞里殺死邪君的過程,趙一句帶過去,沒有人知道他們看到了什么,更沒有人知道那個尷尬又旖旎的瞬間三人各自的心理變化。

  沒有人問,時雍也沒有多說,趙看她一眼,眼神微微飄開。

  “下山。”

  趙留下魏州善后,和幾個侍衛抬了謝放,于濃濃霧氣中穿過深山密林,騎馬上了官道,徑直返回盧龍縣。

  在這之前,時雍寫了一個解毒的方子,讓朱九先行快馬回去,敲開了盧龍最大的藥房“劑世堂”的門,抓了藥,送到“來福客棧”。

  戰爭陰影下,來福客棧旅客不多。

  春秀在客棧里坐立不安地等著時雍,沒有想到會等來一群人。

  認出人群里的趙和白執,她瞪大眼,有些驚喜,“將軍?”

  說罷,再看時雍,“夫……少爺,你怎么了?”

  春秀是個敏感的孩子,時雍身上的血腥味兒沒有讓她懼怕,反而是時雍眼睛里赤紅的光芒和臉上陰霾,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她飛快跑過來扶住時雍。

  “我沒事。”時雍下了馬,提一口氣,脊背挺直,“吩咐小二,送兩桶熱水到我房里。”

  春秀連連點頭。

  時雍咬牙,“要熱!要、快!”

  趙望過去,看到她嘴唇已被咬得烏紫,臉色蒼白一片,很難想象這一路她是怎么支撐著騎馬回來的。

  春秀握緊她的手,“少爺,我扶你,你靠著我……”

  她小小的個子,如何靠得住。

  時雍搖搖頭,還沒說話,人已被趙抱了起來。

  春秀瞪大眼睛,發現手上的夫人不見了。

  眼前只有趙高大的背影和匆匆而去的腳步,出口的聲音已是冷戾異常。

  “哪個房間?”

  春秀趕緊跟上去。

  “秋字一號。”

  趙一言不發,抱住時雍上樓尋到房間,一腳踹開房門,將時雍安置在榻上,握緊她的手:

  “如何?”

  時雍吸氣困難,“不好。”

  趙:“能撐住嗎?”

  時雍看著他,“你別在我面前,應該能。”

  趙臉色一變,低頭,拭去她唇角自己咬出的血跡,“你能為自己行針嗎?”

  “不能。”

  時雍沙啞的聲音,如若輕喃,說罷,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朝他求助一般:“你出去……”

  她神志不清的樣子,春秀還是個孩子,趙怎肯放她一人?

  趙不說話,控制住她胡亂動彈的手臂,回頭喊春秀。

  “去催熱水!快一點。”

  “哦哦,我馬上去。”

  春秀有些慌亂。

  她從來沒有見過時雍這樣子。

  在她的印象中,夫人總是笑吟吟的,對什么事都渾不在意,胸有成竹,氣勢不輸男子,跟在她身邊就能被保護。

  這樣的時雍,嚇到她了。

  春秀的腳步遠去,時雍皺起眉頭,看趙的目光越發的柔軟。

  “我中毒了。”

  “我知。”

  “我會亂來。”

  “我知。”

  “你不怕?”

  “我是男人。”

  “……是男人,還不快,走?”

  中毒的她,可不像謝放那么不挑性別。

  時雍瞇起眼看她,掙扎不停。

  趙面無表情,由她發怒,霸道地摁住她,不時探向她滾燙的額頭,偶爾皺眉。

  這種不講理的侵略性是時雍很討厭的,可是大概是他眼里的擔憂太過明顯,讓她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意識混亂間,仿佛自己變成了山林里一只柔弱的鳥兒,而眼前這人是強大的雄獸,她須得依附于他,方能得到救贖。

  胳膊在他的掌控中,肌膚滾蕩而敏感。

  時雍吸口氣,不得不找些話說,以免二人的姿勢太過暖昧,誘她毒發。

  “那洞中的香,可催,催,情。”

  她呼吸微重,說得不暢。

  趙看他一眼,緩緩皺眉:“我知。”

  時雍:“那你為什么沒事?”

  又來了。

  她眼里的疑惑澄澈得讓人生恨。

  趙冷著臉,“我該有事?”

  “我很是奇怪……”

  時雍想了想,突然生出一種遺憾。

  若毒發的人不是謝放,而是眼中這位大人,那當如何?

  謝放能把持不住把白執壓在身下,這位大人把持不住會做出什么舉動,不會也上演這般橋段?

  那以他的身手和武藝,若是發狂,誰能擋得住?

  中招的是謝放、朱九、白執、還是許煜?

  時雍腦子昏昏沉沉地想著,神思游離,竟比較起來。

  這一想,她發現趙身邊盡出美男,個個都長得不錯,眉清目秀有白執、氣宇軒昂有謝放、高大威猛有許煜、英氣勃勃有朱九……

  不能想。

  時雍越想越躁動,

  呼吸起伏,雙眼赤紅如憤怒的小獸。

  趙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堅持將她制在身下,近距離的接觸,讓時雍變得難受異常,每一次呼吸好像都有他身上的氣息,燒得她連嗓子都啞了起來。

  “你松開我。”

  趙沉眉:“水馬上來。”

  時雍呼吸不暢,雙頰緋紅,“你再壓著我,我就著火了。不等水來,我都燒死了。”

  看她六神無主地癱在那里大口喘氣,趙定定看她許久,方用沙啞的嗓音說出四個字。

  “此毒甚烈。”

  這人腦子長歪了嗎?

  時雍于混沌中惡狠狠地想著,很想撕碎他。

  她已經暗示得這般明顯,讓他不要再接觸自己。

  沒有男人在身邊或許還好些,她不至于連春秀都不放過,如今一張英俊的臉就在她的面前晃動,彼此呼吸可聞,不是要人命又是什么?

  “大人……”

  時雍視線好不容易凝集在他的臉上,“我受不了了。你饒了我吧。”

  趙皺眉,低頭注視她的雙眼,掌心再次探探她的額頭,“不饒。”

  他聲音低啞。

  在時雍萬萬沒有料想到的情況下,突然將掌心緩緩挪下去,蓋住她的眼睛。

  “我留下來,可以幫你。”

  時雍:“???”

  他要怎么幫?

  時雍本就發燙的臉,紅得像滴血一般,可是眼睛被他蒙住,眼前一片黑暗,他的手十分冰冷,倒是讓她舒服了些,無奈地聽天由命。

  “水,來了沒……”

  “快了。”趙再次望向門口。

  “唔……”時雍腦子幾近暈厥。

  可或許是她有身為女子的矜持,明顯比謝放的自持力更強,還能保持一絲清醒,

  “大人”

  “嗯?”趙看她呼吸不過來,頭低下,湊近她的臉,“你想說什么?”

  臉上絨毛被他的呼吸拂過,時雍顫栗一下,

  “大人沒有毒發,或許是因為……被毒蛇咬過。”

  趙想了想,低頭睨視她,“蛇都殺死了,沒辦法再抓一只咬你。”

  時雍很想當場去世。

  重重喘口氣,她癱下去。

  什么都看不見,身子著了火一般,她仿佛被人投入一口燒沸的油鍋,烈焰灼燒般難受,渾身上下又動彈不得,如同被蛛絲纏住,很想掙扎,逃跑,恣意妄為……

  “大人,我無法呼吸……”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意識漸漸渙散,

  突然,嘴里伸入一根手指。

  趙的聲音低低傳來,“咬。”

  時雍一個激靈,神智又一次被他的驚人舉動拉回。

  是誰告訴他,咬人可以解毒的?

  時雍喘息,模糊中咬他一口,當是泄憤。

  然后,掙扎得更是厲害,如同搏命,趙不能傷她,有些無力,漸漸制不住她了。

  “要我幫你嗎?”

  時雍沒有反應。

  “要我幫你嗎?”趙低下頭,靠近她的耳朵再問。

  溫熱的呼吸癢癢地撩著時雍的發絲,從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惡魔的召喚。

  時雍四肢被壓制無法動彈,但血液里的躁動因子卻被點燃,在雙眼被蒙住的黑暗里,她靈魂都似飄離了軀體,正冷冷浮在天際看著垂死掙扎的她。

  算了!

  散去最后一絲理智,時雍狠狠道:

  “要!”

  趙沒有說話,一只手繞過她的脖子,掌心在她的頭發上撩了撩,將她散亂的發絲拂開,冰涼的手指在她后頸上的大椎穴按了按,又緩緩移動,帶著一種輕柔地安撫。

  這細微的觸感為時雍帶來的是更多的情動。

  看不見,感官幾乎燃燒。

  “你行不行……快些……”

  這時,趙手臂突然用力,將時雍脖子歪過來,在后頸一擊。

  時雍的聲音戛然而止,

  腦袋一歪,暈過去。

  ------題外話------

  時雍:兄弟,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幫忙?

  趙:不然呢?你想怎樣?

  大黑:汪汪汪!!

  晚上八點左右再加更一章,謝謝喜歡《錦衣玉令》的書友,只要你看了我的書,就是我的人。

  來吧!愛我你就投票給我。吼吼么噠,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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