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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騎到他頭上,亂了禮數

  她的壞笑明明白白地擺在臉上,瞧得趙心下一跳,眉梢沉了幾分。

  “別鬧。明日一早出發,你可都準備好了?”

  這男人在轉移話題。

  時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都準備好了呢。就是我娘想讓我陪她一起,我不知如何拒絕……”

  趙抿唇,“殿下既然說了,阿拾自當盡孝。”

  時雍斜斜睨他一眼,聲音嬌氣了幾分,“我還是喜歡侯爺抱著我騎馬,我想坐在侯爺的馬頭,或是侯爺的馬車上。這樣我就可以抱著侯爺睡覺了。”

  她說得理所當然,沒有半分害臊的樣子。

  趙喉頭一動,將那只在他身上胡亂搔動的小手握住,說不出狠心的話,只是寬慰道:“你若喜歡,那便……”

  “那還是克制一下好了。”時雍猛地直起身子,睨他一眼,正色道:“侯爺是正人君子,若是讓人知道藏個嬌客在馬車里,說不定就要落下個衣冠禽獸,縱欲不掩耳目,宣淫不顧禮法的罵名……”

  趙啞口無言。

  時雍收回手,站了起來,莞爾一笑,“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以免被人看到壞了侯爺的聲譽。侯爺早些歇了吧。”

  說罷,她甚至一本正經地對趙福了福身,這才轉身離去。

  趙總算看明白這小女人在別扭什么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大膽而狂熱的女子,甚至不比玉姬遜色。他用那樣的言詞說玉姬和元馳的事情,想必讓她有些不悅,這才對他退避三舍,要離他而去……

  趙已有兩日沒有見到時雍,正想同她好好說話,可她二話不說就走了,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突然不是滋味。

  “阿拾!”

  時雍聽到喊聲,回頭一笑,又朝他施禮。

  “侯爺,還有何吩咐?”

  這原本是趙習慣的禮數,也是他常掛在嘴邊的規矩,可是,當時雍對他這樣的時候,他突然渾身不自在,就好像生生與她拉開距離,中間隔了一條鴻溝。

  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喜歡那個會膩在他懷里撒嬌數落甚至對他大肆勾引那個“不懂規矩”的阿拾。

  唉。瘋了吧!

  趙突覺口干舌燥,走近拉過她,圈在懷里,掌心順著她的腰線慢慢移動,心里仿佛住了一頭狂野的狼,好不容易克制住,頓了片刻,沒再動彈,然后默默低下頭來,在她額頭微微一吻。

  “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時雍心底好笑,臉上卻嚴肅,“侯爺,這不合規矩。”

  趙看著她眸底的促狹,視線低垂,順著她白皙的頸子慢慢延伸,心臟仿佛被烙燙了一般,手指哆嗦一下,延著她纖細的后背往上,摩挲的力度很小,直到扣住她的后腦勺,這才用力一按。

  “爺的話,便是規矩。”

  不講道理了呀?

  時雍抬眼睨他,猛地推他一把,“侯爺這叫霸道。”

  趙拉住她,用力摁回懷里。

  “霸道又如何?”

  他素來看不起為色所迷的男人,從來不允許自己喪失心志,可是如今軟玉溫香在懷,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他的手心漸漸濕潤,一些被長年壓抑的欲動便瘋狂地沖入他的頭腦,本能的力量大得他無法壓制……

  他緩緩抱起她,聲音喑啞。

  “回頭我同你娘說,讓你跟我同車。”

  時雍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還有那一雙深幽的眼,突然張臂抱緊他,深深嗅一下他身上的味道,低低地笑:“侯爺這么不講規矩呀?我喜歡。”

  兩個人在房里膩歪了許久,等晚膳時才一起去給二位公主請安。

  元馳已經坐在那里了。千里迢迢趕到貢康的他,又被玉姬折騰了一番,臉色肉眼可見的憔悴,但是雙眼晶亮,精神頭兒似乎很好。

  在時雍和趙到來之前,寶音已經旁敲側擊地教訓過他了。

  不體恤懷孕婦人,胡作非為,淫邪無狀。幾大罪名罵得元馳暈頭轉向,可是他怎能告訴長公主,他才是受害那一個?原本他只是嚇一嚇玉姬,振一振夫綱,哪知道那個女野人……嘗到甜頭,二話不說就把他睡了。

  元馳打落了牙齒往肚子里吞,還得為玉姬說好話,請求寶音允許他們同行。

  “我來負責她的安全,保證不會為大家添麻煩。”

  “胡鬧!”寶音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此去哈拉和林,路途遙遠,玉姬懷著身子,怎么吃得消?這風餐露宿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元馳又何嘗不知道這個問題?

  可是,玉姬生死不肯跟他回京,一定要尋找大巫和雙生鼓。不僅如此,她堅信雙生鼓已然被大巫帶去了北狄。狄人和北狄本是同族,她認為大巫在她身上看不到復興的機會,肯定會帶著雙生鼓去北狄,認祖歸宗,尋求北狄的幫助。

  這個推測沒錯,元馳覺得這女野人有時候還挺聰明,可是長公主這里,根本就說不通,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回頭求趙。

  “阿叔,你快幫我說說……”

  看他擠眉弄眼,趙面不改色。

  “可。”

  這么輕易就同意了?

  不僅元馳沒想到,就連時雍都有些詫異。

  她瞄趙一眼,但見他平靜地對寶音長公主說道:“此去北狄,風平浪靜還好,若是再生事端,玉姬……或可撬開雙生鼓的秘密。”

  雙生鼓的秘密是什么,目前無人知曉。

  但既然是人人都想占為己有的東西,必不是尋常之物。

  趙答應哲布不會出手查找,但玉姬不同,雙生鼓本就來自她族中,她完全有理由拿回來。而她如今懷著元馳的孩子,南晏自然有理由庇護她……

  寶音是個一點就透的人。

  聞言,她深深看了趙一眼,欣慰地點頭,“東定侯思慮周全。”她又轉頭看著陳嵐,笑道:“通寧,把阿拾交給他,你大可放心了。”

  陳嵐難得的露出一抹笑意。

  “姐姐所言極是。只是……”

  想到阿拾對她說過的趙那個隱秘的不為人知的愛好,陳嵐的眼底又不免浮出幾分擔憂,意有所指地看著趙。

  “你也別總是縱著阿拾,萬不可短了男兒氣度,由著她胡作非為……”

  短了男兒氣度?

  趙隱隱覺得這話大有深意,可仔細捕捉,又聽不出什么來,只能點頭稱是。

  陳嵐看他這般,又嘆息道:“你差事多,若是累了乏了,大可指派她做事,可別教她騎到你頭上去,亂了禮數……”

  “娘!”時雍輕咳一聲,趕緊轉移話題,目光不自在地從趙臉上滑過去,笑盈盈地打斷陳嵐:“我都餓了,能不能開飯了?你們別只顧著說話,冷落了這滿桌的美食。等明兒去了哈拉和林,說不定就沒這等好吃的了呢。”

  看她急切的樣子,寶音失笑。

  “你這猴女子,就是嘴饞。行吧,都是自家人,就別講究什么規矩了,一同入席吧。”

  晚膳很豐盛,時雍吃得十分滿意,但趙向來不習慣與人同席而食,勉為其難地淺嘗幾口便下了桌。時雍猜他沒有吃飽,散席后想到自己在老娘面前編排他的那些話,又心虛地親自下廚,為他煮了一碗面端過去。

  “侯爺……噫,怎么不點燈呀?”

  屋里沒有點燈,時雍錯愕地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的謝放,小心翼翼放下托盤,剛要去挑亮燈芯,一只胳膊就伸了過來,緊緊抓住她,用力帶了過去。

  “呀!”

  時雍低呼一聲,身子撲入男人的懷里,待抬頭看清那雙漆黑的眼時,這才松了口氣。

  “你做什么?嚇死我了。”

  趙扼住她不放,低下頭來,眼睛危險地瞇起,盯住她問:“你和通寧公主說我什么了?嗯?”

  不是吧?

  這都能知道?

  錦衣衛的探子也太厲害了吧?

  時雍一時心驚肉跳,暗道:“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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