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時雍的好奇心被他高高地吊了起來,“如何?”
趙道:“當年回光返照樓,有一個天梯可直通開室。但天梯是鐵制滾輪轉動,需一人在下方轉動鐵索。因此,二人跌入,只可一人得生。先帝和先皇后都想將生的希望留給對方,后來……先帝贏了。他將先皇后用天梯送入開室,默默等著回光返照樓陷落。”
時雍如同聽著一個傳奇故事,情不自禁地問:“然后呢?”
趙道:“皇陵前室八局,后室尚有一千零八十局。先帝也沒有想到,回光返照樓墜入沸水湖后,機關會自動轉入一千零八十局。”
停頓一下,趙道:“世人心心念念尋找的寶藏,那一座帶著傾國之財的黃金珠寶和回光返照樓,就這般消失在先帝面前。而先帝趁著機關轉換的間隙,在沸水湖里尋到一個出口,死里逃生。”
時雍一怔,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溶漿星火。
出了身熱汗,人清醒了不少。
“寶藏就這樣沒了?可惜。后來,先帝就沒有再找嗎?”
趙道:“死室的鴛鴦亭其實是整個前室八局的陣眼。當年死室棋局一破,九宮八卦陷入沸水湖,黃金寶藏就此消失。然則,皇陵機關布局甚是巧妙詭譎,看似毀去,實則沒毀,看來沒了,其實還有。先帝參悟多年,曾挑選百十甲胄,與先皇后一起,二入皇陵,試圖破解一千零八十局。”
“啊!”時雍只剩一個又一個驚嘆。
趙看她眼里火光涌動,想了想又道,“先帝說,后室一千零八十局都是迷宮結構,乾、坤、兌、離、震、巽、坎、艮。眾人歷經艱辛,走到一千零七十七局。那是一個塔殿風水局,是艮位。在此局破解之后,造陵的元昭皇太后留下了一個極為兩難的選擇題。”
時雍好奇,“什么?”
趙道:“若要再次開啟艮位入口,須得徹底放棄一千零八十局的闖關……”
時雍一驚:“先帝怎么選擇的?“
趙道:“先帝放棄了?”
“為什么?”時雍大惑不解。
卻聽趙道:“因為先皇后與阿木古郎在風水局中,一同跌入艮位迷宮。若是先帝不選擇出局,放棄所以……那么先皇后和阿木古郎便再也出不來,只能囚禁到死。”
時雍倒吸一口氣,“好狠。好難!”
女人和寶藏,同時放在面前?要么便放棄落入艮位的妻子,要么進入一千零八十局,獲得金銀財寶。
當時先帝起兵正是需要大量金錢的時候,他卻果然地選擇了放棄……
想到這里,時雍又補充了一句。
“好了不起。侯爺,或者你面臨這樣的選擇,會怎么做?”
趙道:“我可能走不到一千零七十七局。”
鋼鐵直男嗎?
走不走得到是一回事,態度又是另一回事呀。
時雍嘆口氣,“如此說來,其實眾人尋尋覓覓的金銀財寶,其實仍然在皇陵機關的布局之中,除非破解一千零八十局,不然誰也拿不到是不是?”
趙抱著她,借著熔漿的光線,加快了腳步。
“是。”
當今之世,又有幾個人有先帝之才,能破解一千零八十局?
時雍突然有些悟了。
為什么半山等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人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把趙弄入陰山皇陵。
因為他相當于是趙樽的關門弟子,他們想要的不是趙,而是另一個會解謎的趙樽。
時雍唏噓一下,突然道:“當年這些事情,知道的人不會太多吧?”
趙想了想,“也不少。”
不說先帝帶入皇陵那些侍從兵丁,便是阿木古郎也曾帶人同行,對此也是一清二楚的。
說到這里,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時雍看著趙的眉心緊緊蹙了起來。
“其實當年先帝能破一千零八十局,靠了一物相助。”
時雍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意識到什么。
“什么東西?”
“先帝稱它為——機關模型。”
“機關模型?”時雍似懂非懂,“什么樣的機關模型?”
“木質皇陵結構。”趙道:“據說此模型是造陵的狄太祖元昭皇后留下,其整體結構與陰山皇陵一般無二。”
也就是說,這個機關模型就是一個縮小般的陰山皇陵唄?
“先帝是拿到了這個模型,才二入皇陵的?”
趙點點頭,沒有再多話,目光在四下里尋找起來。
時雍的心思卻全被機關模型給帶走了,沒有注意趙在干什么,只是瞇起眼,小聲地道:“侯爺,我有一個想法。”
“什么?”趙答得漫不經心。
“雙生鼓的圖紙,便是比照這個機關模型而制成?雙生鼓落入狄人族中,這才引來覬覦?”
趙沉默一下,“不錯。”
說到這里,他又抬頭望了望,徐徐道:“方才在死室,我是瞧見那些夜光石與夜明珠的擺放,一如先帝所說的鴛鴦亭棋局,這才揮刀斬去……”
時雍脊背麻酥酥的,再次滲出汗來。
他曾說,鴛鴦亭棋局,就是前室八卦陣的陣眼。
那他們之所以掉下來,是不是因為陣眼再一次開啟?
時雍想到這個,身上的汗水更是往外涌,整個人熱得濕透了。
眼一轉,她這才發現趙一直在尋找什么。
“侯爺是在找天梯,還是在找沸水湖的出口?”
“天梯。”趙道,“天梯是先帝和先皇后的生死考驗。在二入皇陵前,就已經修葺過,應該是存在的。沸水湖已被埋填,即使有出口,想必也難以尋找。”
聽到他的解釋,時雍心里再次躥上那種麻酥酥的感覺。
“趙。”
她突然直呼其名。
“你方才說,天梯須得一人在下方轉動滾輪,才能助另一人上行到開室?”
趙嗯一聲,語氣淡淡。
時雍猛地揪住他的袖子,掌心里仿佛給掐出水來。
“那你是想效仿先帝?將我一人送出去?”
四周安安靜靜。
許久沒有聽到趙的聲音。
時雍心里涼涔涔的,四周蒸騰的熱氣也暖不透那顆突然寒冷的心。
“不可以。”她咬了咬牙,再次道:“我拒絕。”
“阿拾。”趙低頭,目光里仿佛有星云璀璨,“若只有一人可生。我希望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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