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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

  夫妻間就那點事兒,時雍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怎會聽不出趙這話里話外是什么意思?只是沒有想到素來清冷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也會說些葷話罷了。

  “沒想到侯爺也會有這么孟浪的時候……”

  時雍笑盈盈瞄他一眼,突地被趙捏住了下巴。

  “唔!”

  她剛想張嘴說話,喜榻微微一沉,人已經被趙壓在被子上。

  男人低著頭,目光深淵一般盯著她略微變色的紅唇俏面,情緒莫辨。

  時雍條件反射地繃起身子,無力的雙手撐不住他的肩膀,在他滾燙的氣息里,慢慢地垂下來,十指緊張地揪著被褥,眉頭不可自抑的輕輕蹙起。

  二人沒有說話,呼吸糾纏雜亂,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對方的眼。

  趙身子微頓,目光掃過她微紅的眼和臉頰的紅暈,突然抬手抽去她方才脫去鳳冠后隨意綰在發間的那一支海棠玉釵。

  叮一聲!

  玉釵被他隨意一丟,墜落在地,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滿頭的青絲如瀑布般垂下,鋪在枕上,柔軟似緞,在大紅的喜榻襯托下,此刻的女子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美艷不可方物。

  “多謝侯爺……”

  話說了半句便戛然而止。

  因為趙沒有給她機會,她的嘴被堵住了。

  他帶著恨惱的情緒,與皇陵那日顧及她憐惜她而壓抑的樣子截然不同,他下手狠,力道重,與其說是吻她不如說是要吃了她。

  屋外不知何時又起了風,大紅喜燭的燈芯在微風中閃爍。

  時雍來不及說話,在男人無法拒絕的索取里,身子打著顫,但不知從哪兒突然生出一絲勇氣,不堪這么被動,突然攀住趙的肩膀抬起身子來,咬他的手臂,肩膀,脖子,然后裹住他滾動的喉結,狠狠咬上一口,聽到他吃痛地喘氣,仍不罷休,吐氣如蘭地回應他的瘋狂。

  不,比他更為狂熱更為瘋狂。此時的時雍,披頭散發,妝容濃艷,像一只異化的妖精,在男人滾燙的氣息里,將那些對他的不滿,怨念和濃郁得化不開的情感,悉數融在這一方顛倒的喜帳里。

  “時雍,這才是你。”

  趙眼眶漸紅,眸底仿佛住了只野獸。

  她熱情的熟稔的仿佛演練過千百次般的瘋狂,如一把鋼刀切割著他,眸中燃起火焰,還有幾近失控的怒火。

  皇陵里,她那一副初嘗云雨嬌軟無力的模樣,全是偽裝來欺騙他的,虧他信以為真,舍不得讓她吃半點苦頭,生生把自己逼成苦行僧,壓抑下幾近爆炸的欲丨望,只為看她露出一個歡顏。

  “我就是我。”時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含秋水,半盼半閉,幾分媚態幾分嘲弄地看著他,“侯爺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當初勾引你就是這模樣,如今也一樣。我沒有欺騙過侯爺,是你自己,美化了我,騙了自己……”

  她喘著氣,說得語調不勻,在趙眼里就是一個惡毒得剜他心窩的小妖女。

  “哼!”

  趙拂開她腮邊的頭發,突然撐身起來。

  時雍心里一松,以為他要放棄,下意識地收回那一條差點被他扳折了的腿。膝蓋無意擦過趙,他身子微側,冷冷看著她,突然一笑,低頭在她臀上重重一拍,壓低的聲音帶著捉摸不透的促狹,又或是惡毒的嘲笑。

  “不急。爺馬上回來。”

  時雍的臉迅速爬上滾燙的紅云。

  而趙已漠然起身,鎮定如常地撿起地上被她丟棄的兩床喜被,將被面拉下來,慢條斯理地走出去,把門窗重新遮掩一層,這才折返回來。

  “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在自個兒家里也這么小心翼翼……”

  時雍緩了口氣,又有精神頭損他了。

  “說好聽點,你這叫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說難聽點,平常沒少干虧心事缺德事吧?洞房花燭夜都怕人偷窺?”

  趙對她的奚落充耳不聞,彎腰拉下喜帳的金鉤,再回頭,看喜被上慵懶而躺的女子嘴帶譏誚,眸子晶亮,一團妖肌媚骨不盈一握,極惹人憐。

  夜生寒,燈花暗,鴛鴦錦、影成雙……

  這是他的女人,在他的榻上,獨屬于他。趙微微瞇眼,身子俯下去蓋住她,盯住她小鹿般濕漉漉無辜又慌亂的眼,那股熱浪又如灼燒般躥上脊背,攪得他心扉紛亂……

  怎會有這般善變的女子。

  損他笑他嘲弄他惡毒至此,只要他一上手她就能變成無辜可憐要人憐惜的樣子,好像被他欺負了似的。可笑的是,連他自己也會產生這樣的錯覺,恨不得把人好好抱在懷里,哄一哄,寵一番,讓她重新笑得開顏……

  這就是她說的“找虐”吧。

  不知是氣得還是急的,趙呼吸粗重起來,他用力將時雍的手腕拉高抬過頭,又按下去,沉啞地說道:

  “要我疼你嗎?”

  “嗯?”時雍以為自己聽錯。

  “本座可以好好待你。”

  “……”為什么?

  時雍胳膊被折得難受,疼得皺起眉頭,雙眼霧蒙蒙地望著他,滿是疑惑,剛想開口說話,趙灼燒般滾燙的氣息已然落到耳邊,聲音低低地道:“我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也不想后半生麻煩,再換一個。”

  時雍心弦微繃。

  她知道趙動了情,卻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說這個做什么?”時雍揚起唇角,呼吸吃緊,但笑意絲毫不減,“是覺得自己干干凈凈委身于我,虧了么?若是如此,你大可以找十個八個……”

  趙用力壓緊她的胳膊,打斷了她的諷刺,涼薄的唇抵在她的俏鼻上,低低地道:“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有何圖謀,往后收起你的心思。我或可念及夫妻之情,既往不咎。”

  剛才恨不得打殺了她,這就既往不咎了?

  “果然,男人上了床,承諾張口就來。下了床,褲子一提,立馬不認。”時雍說的是她看盡了世間癡男怨女的故事后得來的經驗,可落入趙的耳朵里,能想到的只是趙煥。

  “閉嘴!”他只手提起時雍的細腰,“別拿我同他相比……”

  時雍這才反應過來,但是誤會已經夠多了,不差這一樁,她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也不想再同他墨跡,橫豎都有一刀,早些解決早點睡覺。她掙扎一下,將手腕從趙掌心收回,一言不發地攬住他的脖子,抬頭堵住他的話。

  他身子發燙,時雍甚至能感覺到她吻上去時他輕微的一顫。

  時雍沒有停頓,望著他的眼睛,慢慢伸向他的褲腰,發現他早已陽剛似鐵,低笑一聲,不輕不重地覆上去。趙倒吸一口氣,猛地扯住她的手腕,呼吸極重地低低道:

  “爺讓你碰了嗎?”

  時雍啞聲一笑,氣息也很是不穩。

  “春宵苦短,何必浪費時間?侯爺,你我不是純情少年,再這么裝,就沒意思了。”

  “時雍……”趙在她掌心哆嗦一下,咬牙切齒,“你這女人,可知何為廉恥?”

  廉恥?

  時雍笑了起來。

  “我以為侯爺是個真男人,沒想到也是個偽君子。大婚之日,喜榻之上,你我做什么都天經地義。難不成你希望我像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一樣,故作嬌羞,欲拒還迎?皇陵里我已經裝過一次了,不想再裝。”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哪里疼痛,她就扎他哪里。

  趙低低呼吸著,“你這婦人……”

  “如何?”時雍想到他過往的評論,輕輕道:“狡詐?”

  “惡毒!”趙低低說著,在她撩撥般的試探后已然情難自抑,他生疏卻急促地吻住她嬌軟的唇,堵住了她的話。

  時雍并不抗拒,微瞇起眼看趙為自己情動的模樣,用比他更為激烈的瘋狂回應著他。趙渾身肌肉倏地繃緊,喉頭發出一聲含糊的低吟,不再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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