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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送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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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一道送命題。

  無論說喜歡時雍,還是喜歡宋阿拾,想必她都不會滿意。

  若說兩個都喜歡,又無端背上一個花心的罪名。

  趙眉梢微撩,目光悠悠地躺平看她。

  “不如,你直接殺了我?”

  時雍覺得氣悶。氣趙,也氣自己。實際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期待的是哪一個答案,卻又想從他的嘴里得到結果。

  這就很狗。

  是的,她自己很狗。

  可趙大驢分明比她更狗。

  “算了,不說就不說。”時雍瞥他一眼,起身就要邁過浴桶去拿衣服,不冷不熱的態度。

  “燕穆那日問我,為什么你堂堂大都督,會娶一個仵作的女兒?肯定是藏了什么心思的,還說你似乎心有所屬,在我們大婚前幾日,與一女子過從甚密……我心里有疑惑呢,既然說了你我有什么仇恨恩怨都要說清楚,這才多問了幾句,你卻把我當妒婦……”

  她嘴快,心里置的是什么氣也說不清,就是酸,酸得不得了,牙都快酸掉了。

  許久不聽趙應聲,她那只假意要邁出浴桶的腿收不回來,又不甘心,正暗自生恨,腰身突然被男人從身后一帶,便拖了過去。

  “呀!”

  時雍低叫一聲,腳底打滑,實實在在地落入趙的懷里。

  俏眼微瞪,仰頭看著男人,像是恨不得咬死他。

  而趙氣息平穩,俊目微瞇,好一副冷靜的模樣。

  “娘子,心平氣和。”

  “……”時雍想掙扎,可是女人的力氣跟男人相比實在懸殊太大,尤其趙是一個武藝高強的男人。

  她被勒得喘不過氣,越發覺得此事不簡單。

  “不想回答的,不答便是,你還要怎樣?”

  趙緊摟住她,好半晌,低頭將嘴唇貼在她的耳邊,呼吸溫熱間,傳來一道低低淺淺的嘆。

  “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時雍眼皮微掀,睨著他。

  “怎么講?”

  “魂兮歸來,芳華所在。”

  “聽不懂。”

  趙看著氣鼓鼓的女人,無奈垂目,像拎小雞仔似的把她拉拽過來,坐在自己的懷里。火般灼烈的肌膚在溫水里相貼一處,時雍當即臊得面頰發熱,心里浮燥像有什么東西在蜇,氣息不穩地推他的手,趙卻不肯放,就那么若有所無地抵著她,平靜地回答。

  “魂所依處,皆是你。時雍也好,阿拾也罷,是你便可。”

  時雍抬頭瞥他,審視一般。

  趙低頭,嘴唇蓋住她的眼睛。

  “不要這么看我。”

  他不是那種慣會說情話的男人,難得如此表達,很是不自在,那只落在時雍腰上的手也稍稍僵硬。

  時雍感覺到了。

  眼一斜,輕輕莞爾。

  “侯爺很會嘛。那燕穆說的女人又是何人?有沒有這回事?”

  趙眉頭一蹙,“阿拾……”

  “不許說謊。”時雍挑起眼尾,提前給他打預防針,“說了坦誠相待,你但凡說半句謊,就是對不起這個浴桶。”

  趙低垂眼簾,輕順著她的長發。

  “沒有女子。”

  時雍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男人有幾道花花腸子,時雍說不清楚,燕穆不至于騙她,趙也不至于。

  她疑惑,“那大婚前你去了哪里?”

  趙嘆息一聲,圈住她。

  “與我父親在一起。”

  甲一?

  那個臉長得比棺材更無情的老爺子?

  時雍正奇怪,趙又補充一句。

  “你看他哪里長得像女子?”

  時雍笑了起來。

  她嘴不饒人,心里其實早已放下。

  “行吧,許是他看錯了。”

  兩人說開了,她終于可以在早就看中的這人身上肆意妄為,自是不會放過,這里戳一戳,那里捏一捏,就像看到什么心悅的玩具,把大婚時沒有心情欣賞的東西都好好欣賞了個遍。趙被她弄得呼吸吃緊,卻也不阻止她。他似乎知道小丫頭喜歡的是什么,很是配合地舒展身子,然后慢悠悠地抬起一只胳膊,拿了一塊香胰子過來。

  “我幫你擦背?”

  這香胰子有金桂檀木之雅淡,極是好聞,但時雍很奇怪都這個時候了趙還有心情為她搓洗?不是該提腰上馬同她一決高下么,可真能忍呀。

  “不洗了。水都涼了。”

  她拒絕,然后兩只眼睛黑亮亮地盯住他,聲音低淺帶笑。

  “既然浴桶里的事都解決了,那我就走了。說好的,出了這個桶,誰也不許再翻舊賬,還有燕穆……”

  一提燕穆,時雍自動降低了聲音,坐得規規矩矩地面對著他。

  “侯爺能不能把他們放了?當初雍人園慘死那么多人,他對侯爺心有惱恨,也是人之常情,再說,他們也沒有對侯爺造成傷害……”

  趙撩著她,一言不發。

  時雍攬住他的脖子搖晃撒嬌:“不是說好的?坦誠相待,就沒有恩怨了。我們的事不都解決了嗎?”

  趙與她眼對眼,幽眸極亮。

  “尚未解決。”

  時雍不滿,“不是吧?那行,你繼續說,還要解決什么?”

  趙一言不發,拉下她的手,慢慢落在腰腹間,“你就這么丟下爺不管,嗯?”

  時雍手指燙得一縮。

  他仿佛有生命力一般。

  跳動。

  帶著令人心驚肉跳的威懾力,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三天吃過的苦頭和嘗到的甜頭。

  時雍心里慌得要命,卻不肯服軟。畢竟她也是那么威風凜凜地與趙廝殺過的人,輸人不輸陣。

  “侯爺說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趙眼角也揚了起來,漆黑的瞳仁,能看到明朗的笑。

  難得一笑,又煞是好看。

  “裝傻。”

  他眼睛淺瞇,看時雍那一束目光熱辣辣的,如同餓了許久的野狼看到了新鮮而肥美的肉,直白得讓人心顫。

  “為夫素了這么久,夫人不該給些找補么?”

  時雍莞爾,“我這陣子在慶壽寺,也是吃素呢。”

  “可憐!”

  趙的聲音低啞了幾分。

  “爺這里有肉,大可喂飽你……”

  時雍的臉幾乎剎那間便熱了起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想當初都是她在調弄趙,如今身份對調了?

  “好呀。”時雍從不矯情,身子往上一抬,便將他往下摁,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好像真是一只會吞食人的小野獸,甚至不怕死地舔一下牙槽和嘴角。

  “那我就要好好品嘗一番了。我胃口可是好得很,侯爺不要受不住……”

  浴房里的爐子里燃著暖融融的木炭,桶后的熱水散發著氤氳的霧氣,女子的眼里風情占盡,肌膚如溫潤玉瓷染上水滴,無限春意,無限妖嬈,又自有一種逼人的驕颯。

  挪動時的水響莫名悅耳,熨貼到每一個毛孔,趙汗毛倒豎,舒服地嘆息一聲,忽地咬牙,側膝將她抱了起來,“妖精。”

  桶里的水方才添得很熱,兩人說了這會子話還沒有冷卻,恰是最合適的溫度。只可惜,折騰幾下,一桶水便濺得只剩下半桶,潑了滿地的濕漬,剩下的那半桶已是遮不住那一幕明媚韶光。

  趙仿佛殺紅了眼。

  小小一方天地,成了他的戰場。

  他是揮刀的將軍,

  每一下,都仿佛要把人撕碎。

  “侯爺……”

  “嗯。”

  時雍好想投降。

  無意識的,喘氣而語。

  “你……是不是仍然怨著我?”

  趙沒有回答,低下頭來蹭她的脖子,呼吸略沉,用更大的力度向她證明,確實有怨。

  時雍看著他額角的水滴,不知是水,還是汗,心里一飄,便豁出去了。

  “我和趙煥其實……”

  “閉嘴。”趙的臉色沉了下來,即使此刻沉浸在欲海情波里仍是掩不住那一道冷冽的暗芒,“爺不想聽他。”

  “那我就非得要說了。”時雍用力攬緊他,用比他更為熱情地瘋狂,啃他的脖子,啃他的喉結,吐出一串串細碎的聲音,“我和他從來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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