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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難搞的蘭陽少女

  謝安瀾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頭頂有些陳舊的床帳,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從習慣了前世的高樓大廈再到今生的古樸素雅,她現在又要開始習慣這種晦暗陰暗,滿是灰塵的環境了么?這待遇…可真是每況日下啊。

  察覺到房間里有人,謝安瀾扭頭看過去,卻現自己渾身上下連半點力氣都沒有,只是扭個頭,竟然像是要用盡她所有的力氣一般。該死的,本大神該不會真的癱了吧?

  “這個時候還有空胡思亂想?”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傳來,謝安瀾抬起眼皮就看到站在床邊的女人。穿著一聲褐黃色粗糙的毫無美感的布衣,就連那張原本應該相當不錯的臉蛋也變得蠟黃而平庸,若不是那雙生氣十足的瞪著她的眼睛,謝安瀾還真的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認出來眼前的女子。

  謝安瀾勉強露出一絲笑意,道:“你…怎么淪落成現在這樣了?”

  女子眼神一冷,抬起手就想要給她一個耳光。

  只是還沒來得及揮下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蘭陽郡主身后,冷聲道:“王爺說了,不能傷了她。”

  蘭陽郡主更加憤怒起來,“我只是給她一個教訓而已,一個耳光算什么傷?”就算是她,被舅舅打過也不止一次,這個女人就金貴了么?

  男子道:“王爺是這么吩咐的,郡主……”

  蘭陽郡主輕哼一聲,終究還是恨恨地放下了手。

  謝安瀾嘆了口氣,問道:“這是在哪兒?”

  蘭陽郡主冷笑一聲卻并不理他,那男子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話。謝安瀾無奈了,只得道:“你們應該沒有打算餓死我?”

  那男子擔憂地看了蘭陽郡主一眼,還是轉身出門去了。知道他應該是去給自己準備食物了,謝安瀾才將唯一還能轉動的部位——眼睛,轉向蘭陽郡主。

  “郡主,你們這是什么意思?”謝安瀾問道。

  蘭陽郡主冷笑一聲,“要怪就怪你自己,狐媚禍水!”

  謝安瀾嫣然一笑,“謝謝,我當你夸我長得漂亮。所以,是你們家舅舅讓你抓我的?”

  蘭陽郡主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哼了一聲算是回答。謝安瀾眼睛轉了轉,“我想…你應該不想讓我當你舅媽對吧?”

  蘭陽郡主震驚地抬頭看向謝安瀾,顯然沒想到一個東陵女子竟然會如此的…“你…你還要不要臉!”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道:“這個你該問你舅舅啊。”

  蘭陽郡主咬牙,“要不是你…”目光怨恨的瞪著謝安瀾的臉。其實謝安瀾現在的臉并不好看,帶著一臉病態的蠟黃和憔悴,原本白皙無暇的面容上更是覆蓋著不少的半點還有一塊指甲蓋一般大小的胎記。看上去…絕對稱不上好看。

  謝安瀾嘆氣,“少女,過來咱們商量一下。”

  蘭陽郡主警惕的看著眼前的謝安瀾。謝安瀾道:“你看啊,你討厭我,我也不太喜歡你。另外,我也不喜歡老男人,所以…你不如考慮一下放我走?”

  “休想!”蘭陽郡主毫不猶豫的拒絕。謝安瀾微微瞇眼,“你拒絕我?信不信我以后在你舅舅面前說你壞話,讓他把你趕出去?”

  蘭陽郡主大怒,抬手抽出一把匕貼在謝安瀾的臉上,“信不信我在你臉上劃幾刀?”

  謝安瀾嗤笑一聲,挑眉道,“我昏迷這么久,你敢的話早就劃了。別說你不想毀我容啊,你眼里的嫉妒都要流出來了。要是宇文靜在這兒,我倒是相信她有這個魄力。宇文策跟你說過什么?”蘭陽郡主咬著唇角狠狠地瞪著謝安瀾,眼圈都要紅了。

  謝安瀾輕嘆道:“你看啊,你現在放我走就說是我自己逃走了,宇文策也不會真的殺了你。那只能說明你能力不行而已。但是如果你傷了我,那就是違背宇文策的命令了吧?就算宇文策不看重一個被毀容的女人,但是一個王者是絕對不會喜歡違逆他命令的人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把握帶回安,你知道后果的哦,正好我還沒有挑戰過禍國妖姬這個角色。”

  蘭陽郡主恨恨地收回了匕,“不知廉恥!”

  “少女,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我可沒有出口中傷你。你說要是有人知道你…。嗯哼?”謝安瀾似笑非笑的看著蘭陽郡主。

  蘭陽郡主臉色微變,“你想說什么?”

  謝安瀾眨眨眼睛,道:“沒有啊,你以為我想要說什么?”

  蘭陽郡主懷疑的看著她,謝安瀾正大光明地躺著任由她打量。看看本大神又不會少一塊肉!

  最后蘭陽郡主將匕收了回去,冷聲道:“我不管你想說什么!舅舅吩咐的事情我一定要辦到,你別想打什么歪主意!”

  謝安瀾嘆氣,“那就算了,希望咱們能和平共處?不然…我就真的很難保證,別人會想要說點什么了。”

  “你……”

  謝安瀾笑道:“你知道,人太聰明了就會這樣,知道的秘密多了,很多人都想弄死我,但是他們不敢。”

  蘭陽郡主冷笑一聲,“你知道自己現在多丑嗎?”從袖中抽出一面小巧的銅鏡放到謝安瀾臉上方。

  謝安瀾往里面看了一眼,抽了抽嘴角閉上了眼睛。

  麻蛋!哪個白癡畫的?太影響視覺了。

  謝安瀾現在的身份是一個相貌丑陋的重病少女,跟著兄長和姐姐準備離開京城回老家去。

  因為對地形并不熟悉,所以謝安瀾并不知道他們走到哪兒了。只能通過天上的太陽的方位判斷他們并不是在一直朝北方走,而是在往西走。這讓謝安瀾有些忍不住苦笑,宇文策是不是太看重他們了。抓了一個小小的小官妻子,竟然需要如此的大費周章。

  不知道被服用了什么藥物,謝安瀾渾身上下半點力氣都沒有。雖然比之前剛剛醒來來轉個頭都費勁的情況好了一點,但是也很有限。走路的時候即便是蘭陽郡主在旁邊扶著她,也走的跌跌撞撞的,儼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出門的時候借住的農家主人都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讓她不得不懷疑蘭陽郡主是不是造謠自己得了什么傳染病。

  坐在有些破舊的馬車里,謝安瀾雙目無神的趴在車窗上往外望去。身后蘭陽郡主淡淡道:“別想了,就算有人來找你也只會往北方找,絕對不會找到我們的。況且…就算真的有人找到你,你以為就能逃得了么?”

  謝安瀾仿佛有氣無力地道:“知道,你們暗地里不是還跟著不少人么?”

  蘭陽郡主一怔,有些驚訝的打量著謝安瀾,“你倒是敏銳的很。”

  “我只是沒力氣,不是聾了瞎了。”謝安瀾道,“我說,你們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6離也只是一個六品小官,你們這么費心費力的,不覺得多此一舉么?”

  蘭陽郡主冷笑一聲,道:“顯然舅舅不這么認為。”

  謝安瀾道:“我們要是直接去安,說不定用不了幾天就能過邊境了。”

  “我說了,不許質疑舅舅的決定!”蘭陽郡主道。

  “舅控。”謝安瀾笑聲嘟噥道。蘭陽郡主沒聽清楚,斜眼看著她道:“你剛才說什么?”

  謝安瀾搖搖頭,“沒什么,隨口一說。我們這是往哪兒去?”

  蘭陽郡主冷笑道:“你沒必要知道。”

  謝安瀾聳聳肩,倒回了馬車里閉目養神。她身上很沒力氣,就是趴在窗口也支撐不了多久。這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讓她覺得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見她不說話了,蘭陽郡主反倒是不肯消停了,“我以為你醒過來之后應該破口大罵才對。”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問道:“罵了你肯放我走嗎?要是可以,我能用七八種語言,十七八種方式問候你的祖宗十八代。”

  蘭陽郡主嗤笑一聲,顯然是當她吹牛。

  謝安瀾心中暗道,本大神罵了你又聽不懂,你又不肯放我走,有毛用啊。

  中午的時候,馬車在距離一個小鎮不遠出停下來歇息吃東西了。那個駕馬車的男子離開了片刻回來手里已經多了一包東西,同時臉色也有些難看。蘭陽郡主問道:“出什么事了?”

  男子看了謝安瀾一眼,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畫著畫像的紙遞給蘭陽郡主。謝安瀾伸長了脖子去看,現那上面畫著的女子正是蘭陽郡主。畫像的上頭標著觸目驚心的三個大紅朱砂字——懸賞令。

  “懸賞…安蘭陽郡主…提供線索者賞金五千,活捉者五萬,無限期追殺安攝政王府人員,五品以上三千,有爵位者八千,與宇文策有親者十萬。哦嚯嚯…誰這么大的手筆啊。”謝安瀾眼神顯然是極好,悠悠的念道,幸災樂禍之意溢于言表。

  蘭陽郡主狠狠地瞪了謝安瀾一眼,隨手將畫像揉成一團投入了跟前的火堆里。

  “異想天開!”

  謝安瀾聳聳肩,道:“少女,小心一點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世上厲害的人還是很多噠。”

  蘭陽郡主冷哼一聲,看向那男子,“還有什么消息?”

  男子低聲道:“附近的一處據點今早被一群江湖中人給洗劫了。我們要改道。”

  蘭陽郡主深吸了一口氣,道:“知道了,換一條路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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