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癱倒一片!
那羅統領直接白眼一翻,寬厚的身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也不知是真暈還是假暈。
“這扮豬吃虎的風頭,出得還滿意嗎,李國師?”
眾侍衛作鳥獸散后,蕭晴雪將最后一壇酒一飲而盡,冷冷的道。
“還行吧,不過遠遠不夠。”
李然嘿嘿一笑:“對于本國師而言,更大更驚艷的風頭,還要數今晚亥時之后。”
“呵。”
蕭晴雪滿臉酒紅,意興闌珊的抬了抬手,一股內力震出,直接將一堆空酒罐震為粉碎。
“來找我做什么?”
“帶你回家。”
“嗯?”蕭晴雪身子一震,隨后怔怔的望著眼前俊美如玉的少年,半晌,她居然笑了。
滿臉酒紅的粉頰上,掛著那樣放肆挑釁的笑容,如云開雪霽,分外動人。
而且,李然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蕭晴雪這御姐范的妹子,居然有一對淺淺的酒窩!
媽蛋,今晚先是蕭言霜,再是蕭晴雪,都讓老子動搖了啊!
李然心中激蕩,此時此刻,他真的只想大喊出那句話。
我全都——
哎,還是算了。
聞道有先后,只要攻略了天下人最強的女人蕭玄月,其他的女人,說不定都索然無味了呢。
李然這樣安慰著自己。
沒想到,蕭晴雪忽然抬起頭,眼神迷離的看著李然,美眸之中,隱約帶著一絲莫名的挑逗:“好啊,那你背我回家。”
“好!”李然也是毫不含糊的道。
當然他絕對不是看在那兩條迷人長腿的面子上,而是今晚的正事,大事!
卻說蕭晴雪兩條長腿被自己扶著,趴在自己的背上,軟軟的,磕著可真不舒服啊,哎。
李然心中嘆息,他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時間緊迫,他運起鶴舞七星步,朝著前方的宮門加速奔去。
不知不覺,他的臉頰上感覺到一點涼涼的東西。
眼淚!
我去,她......她在哭?
什么鬼,當朝二公主殿下,帝國第一女將,她居然會哭!?
“大姐從小視我為敵,母帝不喜歡我,婉兒也不喜歡我,言霜也對我敬而遠之,我蕭晴雪.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我做出那些決定是為了我自己嗎?不啊,我我是為了父君啊。”
她的頭趴在李然的耳邊,眼神朦朧,吞吐著酒氣,絮絮叨叨的說著,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好啊,你們都不喜歡我,那就讓我死掉算了,反正也沒人在乎一了百了,也不用再背負那么多的東西了.”
李然嘆了口氣,實在聽不下去了,停住了腳步,“別這樣,二公主,其實大家都還是愛你的,只不過只不過大家都不善于表達吧。”
“愛我?呵呵呵”蕭晴雪忽然抬起了頭,醉笑了一聲,“你告訴我,如今這皇宮里,還有誰真心待我?嗯?”
“有啊。”
“呵,比如?”
“比如我,李然。”李然看起來很認真的道。
氣氛沉默了足足三秒鐘。
“你覺得我會信你這種虛偽小人嗎?”
蕭晴雪冷道:“放我下來,我沒醉。”
“叮!恭喜宿主!由于皇室之友的加持,你得到了來自蕭晴雪的好感度1,已經為你轉化為積分60點,當前:7680點!”
哎,她這種女人的好感度可真不容易,點滴珍貴啊。
不過我也是真牛逼,我都服了自己啊。
李然再次為自己的優秀而感到汗顏。
不過稍微有一點遺憾就是,謊話說得多了,真情假意,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分不太清楚了。
正思緒紛飛間,蕭晴雪長腿一抽,從李然身上滑了下來。
“說吧,找我什么事。”
蕭晴雪甩了甩馬尾,的確是恢復了清醒,事實上,身負內力修為的武者,只要自己想清醒,利用內息祛除酒勁,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緊接著,李然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對于蕭晴雪,他也不需要隱瞞。
“行,我這就親自去找吳震,今晚亥時一刻,你若遲到,我必不饒你。”
聽完之后,蕭晴雪更加清醒了,果斷答應。
入夜,滿月。
今晚的夜色特別的撩人。
這樣撩人的月色,最適合裝阿呸,是緝捕兇手!
按照李然的吩咐,陳鋒和李煥、王忠三人,先去了軍樞院守衛,而剩下的吳震、蕭晴雪,還有李然則留在文淵閣外面,伺機而動。
哦對了,忘了一個人。
一個全場唯一純粹的幸運觀眾!
此時此刻,這位觀眾正將她的長腿枕在旁邊少年的膝蓋上,嗑著瓜子兒:“李然,咱們在這哨樓上都待了半個時辰了,兇手怎么還沒出現啊,會不會是你估計錯啦?”
“不會錯的,今晚,必定是今晚。”李然篤定的道。
“為什么?”旁邊的蕭晴雪問道。
“因為他急著回家,如今機會成熟,他不想夜長夢多啊。”李然目光神秘的道。
“他是誰?國師指得這個他,莫非就是本案的真兇?”那一旁全程不置一詞的吳震,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他也只是棋子,這么說吧,今晚這場戲,所有出現的賊人,甚至包括咱們在內,都只是棋子,真正的大人物們,現在正在枕榻上安睡呢。”
李然調侃道。
“二公主,你確定將這附近的巡邏侍衛都調走了?”李然又問。
“確定——”蕭晴雪那個“定”字還沒說完,一雙溫潤的手掌伸了過來,將她的小嘴捂住。
蕭晴雪小臉一紅,正要發作,卻見李然對所有人豎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并用真元密音道:
“他們來了,文淵閣左前方,你們把我方才給你們的開眼元符拿出來,按在眼上,輕柔眼部,心神試著放空,大約十秒之后,再挪開,便能看見了。”
蕭晴雪和吳震面面相覷,都是不解其意,卻見蕭婉兒一臉傲嬌,輕車熟路的開始操作了。
蕭晴雪至今沒明白,自己最疼愛的四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與自己這般生疏的。
不過當此關鍵時刻,她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咬了咬唇,照著蕭婉兒的樣子,開始運符。
十秒之后,眾人紛紛挪開靈符,隨即便看到了一條宛如魂魄,沒有實體的白色巨蟒,從天空游離而下,落在了文淵閣的門口。
等那條白色魂蟒漸漸展開,眾人這才發現,上面還坐著四個人!
這四個人穿著夜行衣,帶著鬼臉面具,完全看不出身份。
“可以說話了,那巫女將探測結界撤了,她沒發現我們。”李然輕聲道。
“巫女?難道是咱們昨日在東瀛驛館見到的那個大胸女人么!”
蕭婉兒皺著眉,她的目光,死死的注視著其中一名身材嬌小,胸前雄偉的黑衣人身上。
李然沒來得及回答,那四名黑衣人中,其中一名身材高瘦的,上前一步,從手腕中,發射出了一條類似于鉤索的東西,鉤住了文淵閣的頂層閣樓屋檐,下一瞬,那鉤索兩面平展,竟然拼湊出了一條兩腳寬的臺階!
那瘦高黑衣人揮了揮手,示意另一名身材較矮,略顯佝僂的黑衣人先行踏上臺階,他緊接著尾隨其后。
“他們若是盜竊,為何不直接進去?國師這其中..有什么講究么?”吳震問道。
賊人的如約而至,讓他對這名少年國師的能耐,是真的有些佩服了。
“他們要的又不是下面幾層的繁冗文件,他們想拿的,只有頂層閣樓上面的機密文件,那里面本來是有一道強大的陣法能量加持的,除非手持“融陣”的兵部尚書印章,否則沒人能夠闖進去。”
“那他們怎么能“蕭晴雪美眸睜大,因為此時,那兩個黑衣人已經成功潛入了進去!
“這還不簡單么。”蕭婉兒打了個哈欠:“陣法被破了唄。”
“哇,四殿下果然是冰雪聰明,臣對你敬仰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李然露出一副驚嘆的表情。
蕭晴雪:“”
吳震:“”
臥槽,這種馬屁,居然沒擼到好感度?
李然心中有些不愉快了。
“咱們現在難道要一直在這里等著么!?”蕭晴雪有些按耐不住了。
“是的。”李然倒是不慌不忙,悠然道。
“國師,我有一個疑問。”吳震忽然目光深沉的道。
“你是想問,他們怎么知道東西所在,并且精準定位的么?”李然道。
“是的。”吳震皺眉道:“那文淵閣里的公文卷宗何止上萬,他們若想在短時間內找到想要的那卷文件,最起碼得知道檔案分類的規則、區域劃分等等,莫非他們之中,有咱們朝廷自己的人?兵部的官員?”
“不愧是六扇門捕頭。”
李然面露贊嘆:“吳捕頭的推理方向是對的,他們四人之中,的確有一位是朝廷的官兒,但事實也并非那么簡單,總之,等會一切就清楚了。”
“不行,這樣下去,他們拿到朝廷的軍機密檔走了這么辦!”身為軍人,蕭晴雪又按耐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哎,我的晴雪姐啊,您別激動啊,你看人家四公主殿下多淡定啊。”
李然搖頭道。
“就是。”蕭婉兒傲嬌的點了點頭:“不過呢,本殿下也是相信你,你這人吧嗯,還是有些本事的。”
“哈哈哈,謝謝夸獎,在臣看來,公主更有本事,能挑中我這個有本事的人。”
李然商業胡吹道。
眼見兩人在如此緊張的情形下,居然還能談笑自若,蕭晴雪和吳震心中都是無語,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但不知為何,蕭晴雪在看到這一幕的同時,她亦能感受到自己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甚至一點小小的嫉妒?
“出來了!”
吳震輕聲道。
另外三人同時望去,邊看見兩名黑衣人拿著一副類似于地圖的卷軸,從屋頂的鉤索上,匆匆忙忙的走了下來。
從這兩個人的走路姿態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非常興奮。
不過,更興奮的還是 李修士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你笑什么啊?”蕭婉兒問道:“這兩個賊很好笑么?”
“沒事,馬上就知道了。”李然忍住笑意,喚出了飛劍。
這時,只見四個黑衣人一碰頭,似乎發現有什么不對勁,貓進一個角落里,將那副巨大的卷軸展開一看,竟然是一張赤身果體的女子洗浴圖!
他們當然不知,這是李然專門從那本醉玲瓏之風月無邊上面扣下來的插畫,拼接到一起的。
幾名黑衣人面面相覷,似乎都傻眼了,為首的一名身材健碩的男子嘴里不知罵了一句什么,抽出長刀,刀鋒舞動,將這張藝術畫斬成了碎片。
緊接著,那頭虛無的白色巨蟒再次出現,四人交流了一陣,似乎準備騎乘白蟒再次離開!
“不行,他們要跑了!”蕭晴雪這下真的忍不住了,仗劍而起。
“跑?然爺的手中的獵物有能跑的么?”
李然冷笑,先她一步,御劍而行,朝著地面飛馳而去!
夜空中,他眸光凌厲似電,體內真元暴漲,豎指一劃,那柄閃爍著雷光的飛劍,劃破長空,猛的朝地面的四名黑衣人貫去!
其中一名身材嬌小的黑衣人,似乎發現了什么,手中也是翻轉結印,與其同時,祭出了一道白色的紙幡,那紙幡騰上夜空,宛如活物,竟然逐漸變成了一只白發女鬼!
“呵,什么臭魚爛蝦的東瀛巫女,也讓你看看正統道爺的手段。”
李然嘴角冷笑,屈指在虛空一握,竟然將那飛劍,遠遠的握住了!
飛劍御道術:九嶷劍牢!
隨著他手指宛如流光上下翻轉,那柄璀璨如星辰的飛劍,竟然逐漸分裂,幻化出了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白色劍影!
一時之間,將周圍映照得宛如白晝一般!
“這便是仙術么?”
吳震、蕭晴雪都是看傻了,反倒是蕭婉兒一臉淡定,只是覺得單純的好看而已。
哧!哧!哧!
成千上萬的光劍將那白發女鬼斬滅,洶涌的插入地面,組成了一個特定的陣型,緊接著,光劍交錯,不斷朝四名黑衣人逼近,須臾,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劍光牢獄!
嘖嘖,有飛劍,和沒飛劍的修仙者,簡直就是爺爺和弟弟的差別。
李然不由得深深感慨。
他第一個落入地面,隨即是吳震,然后是蕭晴雪懷抱著蕭婉兒。
李然看著被劍牢困住的四個人,笑了笑,隨后走到其中一名身材佝僂的黑衣人面前。
“終于等到你。”
李然嘴角泛起狡黠的笑意,隨后,豎指一劃,劍牢中頓時飛出了一柄光劍,朝著那黑衣人橫斬而去!
另一名黑衣人似乎拔劍想護,然而來不及了。
那身材佝僂的黑衣人,身子微微一顫,臉上的鬼臉面具驟然破裂,露出了一張白面黑須的臉!
竟然是死去的文之榮!
吳震和蕭晴雪對望一眼,心中的震撼達到了極限!
要知道當初文之榮的尸體,他兩都親自查驗過,絕對是本人無疑啊!
“鬼啊!”
蕭婉兒叫了出來,先是本能的躲在蕭晴雪身后,后來想了想,還是躲在自己君侍郎身后要安全一點!
因為全場只有他一個人,是面帶微笑的!
對,就是平時那故作高深,目空一切的裝逼微笑!
“哎,真是好久不見啊,文伯。”李然望著眼前相識多年的長輩,頗有些唏噓:“或者我應該稱呼您為——”
“河內榮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