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劉洪直接拒絕了林逸,“當我把礦石拿回來之后,就已經交上去了,我雖然是中衛旅戰斗序列的主任,但也不知道具體放在哪里了,就算我想幫你也無能為力。”
“不過你放心,出了這樣的事,中衛旅責無旁貸,這事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那不用了。”
撂下句話,林逸起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璀璨的星辰在天空中閃爍,月光撒向了大地,寧靜而清冷。
林逸拿著手機,撥通了梁若虛的電話。
“不是在島國旅游呢么,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梁若虛笑著問。
“你那有沒有陸北辰的電話.”
“嗯?”
梁若虛的語調嚴肅起來,“你要陸老的電話干什么。”
“一點私事,你那有就給我。”
電話的那頭是沉默,幾秒鐘后,梁若虛開口道:
“我這沒有他的電話,但你等我幾分鐘,一會給你回電話。”
“盡快。”
“知道了。”
梁若虛掛了電話,林逸并沒有回去,坐在基地的花壇邊上,安靜的等待著,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十幾分鐘后,手機上收到了梁若虛的微信。
是個座機的號碼。
還不等林逸去看消息,梁若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從我爺爺那要到了陸老的電話,不過這個電話,你最好慎重一點打,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就不要給陸老打電話,級別上的差異,還不支持你打這個電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先不說了。”
林逸掛了電話,沒有任何猶豫,撥通了陸北辰的電話。
嘟嘟嘟……
嘟嘟嘟……
“您好,哪位。”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了起來。
但接電話的人,是個女人,聲音很和藹,也很慈祥。
“我是林逸,找下陸老先生。”
“你等一下。”
大約過了半分鐘,電話的另一頭,響起了腳步聲。
緊接著,陸北辰的聲音傳來。
“找我什么事?”
“我想要那兩公斤的礦石用用。”
“礦石?”
陸北辰的眉頭一凝,語氣也沉重下來了。
“你要那東西干什么。”
同樣的,林逸沒有任何隱瞞,把事情的經過,和陸北辰說了一下。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陸北辰的說道:“不過那小子的身份特殊,這事我會吩咐人做的,你放心好了。”
“我不希望官方處理這件事,我不想冒任何風險。”
山口組雖然只是個流氓組織,但要是把全部勢力都整合起來,并不照梁家弱。
若是沒兩下子,也不可能成為島國第一大組織。
基于這樣的原因,決不能低估他們的手段。
其次,最讓林逸放心不下的是,黑金公司的艾麗莎,也在三井雄志那邊。
她的存在,要比三井雄志更加不講道理。
如果真的由官方出面,事情就要鬧大了。
就算三井雄志不動手,艾麗莎也一樣會動手。
這樣一來,危險就大了。
而且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所以林逸不想冒任何風險。
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結局他沒辦法接受。
“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陸北辰說道。
“我知道,所以給你打了這通電話。”
“礦石對科學研究,有著非同凡響的意義,我是不會同意的。”
“我在中衛旅的試訓基地。”林逸說道。
“然后呢,你想說什么。”
“劉洪,邱雨落和寧澈都在我的手上,他們三個命重要,還是兩公斤的礦石重要。”
“你在威脅我?”
哪怕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從陸北辰身上散發出了的冷意。
這個一生戎馬,從未向任何人妥協的老人,在這一刻,釋放出了氣吞萬里如虎的凜然之息,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哪怕不是面對面,也依然感受強烈!
“是的,你可以這么理解。”林逸低聲說道。
“呵……”
陸北辰冷哼了一聲,“如果你覺得這招有用,我就不配執掌中衛旅了。”
“我能單槍匹馬的把礦石,從黑金公司的手上搶了過來,我就同樣有辦法,再將它拿回來。”
電話兩邊,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勻稱的喘息聲。
直至過了一份多鐘,陸北辰才開口道:
“在中衛旅等著吧,我現在叫人送過去。”
“謝謝陸老。”
燕京,總參大院。
陸北辰掛了電話,然后又撥通了座機,讓人把那兩公斤的礦石,送到林逸的手上。
前前后后用了十幾分鐘,才把這件事交代明白。
隨即拎著深色的紫砂壺,慢悠悠的回到了禮物的藤椅上。
陸北辰的家面積不小,一百多平,三室一廳。
以他的地位,有資格住更大的,但他沒有。
只有兩個人,房子太大,會顯的寂寞。
同其他上了年紀的人一樣,陸北辰的家里,同樣有著一股濃濃的時代氣息。
家具陳舊發紅,但勝在干凈整潔,站在這里,會有一種穿越回民國的感覺。
“少喝點茶,快點把藥吃了。”
說話的是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穿著普通的格子衫,一只手拿著抹布,一只手拿著兩粒膠囊,遞到了陸北辰的跟前。
老太太的名字叫宋玉珍,是陸北辰的夫人,當年也在中衛旅呆過,只是不像陸北辰那樣功勛卓著,為了家庭,很早就退下來了。
“還有小半壺,我喝完再吃,這可是武夷山母樹上的大紅袍,一年都產不了幾斤,不能浪費。”
“那也別喝了,茶水解藥。”宋玉珍說道:
“都七十多歲了,還當自己是年輕小伙吶?快點把病治好了,比啥都強。”
“你看看你這人,真是一點眼界都沒有,那幾粒藥,能和我這大紅袍比么,等會再吃。”
“我再沒眼界,也給你生了一兒一女,少跟我說沒用的,快把要吃了,要不我就給你孫女打電話了。”
“得得得,我現在吃。”
陸北辰放下了茶壺,不情愿的把藥吃了,然后回到了藤椅上,手上扶著茶壺,閉著眼睛聽京劇。
宋玉珍則拿著抹布,擦拭著桌子上的灰塵。
“我剛才接電話,打電話來的人,說他叫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