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中莊水庫。
距離市區大約30公里左右,很多人在休假的時候,都喜歡來這里野釣。
這時,一輛奧迪A6,停在了水庫的邊上。
王銘打開車門,從上面走了下來,慢悠悠的朝著水庫邊上走去。
看他的一身休閑打扮就知道,他來這里不是釣魚的。
大約走了幾分鐘,王銘來到了堤岸上,蹲在了一個中年男人的旁邊。
“孫叔。”
“別蹲著,坐我的工具箱上。”
說話的男人,名叫孫光明,穿的很簡單,白色的POLO衫,和一條黑色的短褲,腳上是黑色涼鞋,乍一看,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不過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林逸的主審。
“可別,萬一給你坐壞了,我可賠不起。”王銘笑著說。
孫光明也是笑笑,“大老遠的過來找我,是為林逸的事來的吧。”
王銘點點頭,兩人開門見山,誰都沒說多余的廢話。
“這都過去三四天了,資料什么的,您這邊也看了,現在能有結果了么?”
“你想要什么結果?”
“死刑。”
“能判無期,死刑有點費勁。”孫光明收起魚竿,又捏了點魚食在上面,重新扔到了水庫里面,說:
“你剛回國,對林逸的事情不了解,功勛組長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孫光明活動了一下身子,點了根煙說:
“實話告訴你吧,以他地位和影響力,只要不是炸了東方明珠,拆了萬里長城,就沒人能抓他,他就有這么大的分量。”
王銘面色陰沉,沉默片刻說道:
“他私自闖入中衛旅的資料室,打傷公職人員,這還不算大罪?”
“確實,但被打的人,不愿承認,你的說辭就不成立。”孫光明說道:
“至于你說的,造成了財產的損失,這個也站不住腳,因為凋像被拿回來了,他們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單從這個角度看,他們不僅沒罪,反而還立功了。”
“那他和境外勢力的關系呢。”
“這個是實打實的,他跑不掉。”孫光明的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把陸北辰拉下水呢。”
“拉陸北辰下水,恐怕有點困難,就現階段而言,只要能把他搞死,我就心滿意足了。”
“死刑有點困難,但無期是肯定的了。”
王銘的嘴角,露出了絲絲的笑意,“那我就再加把火,都燒到這個程度了,就讓它在旺一點吧。”
從林逸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天的時間。
紀傾顏把精力,都放在了凌云集團上。
這架龐大的金融機器,在紀傾顏的指揮下,開足馬力,全力運轉,以至于整座大廈,夜里都是燈火通明。
“嫂子,先吃點東西吧。”
第二天早上,秦漢和梁金明,買了早餐,給她們送了過來。
“你們家里的事,處理的怎么樣了,把該斷的都斷了,等風頭過了再說。”紀傾顏說道。
“我爸說了,順其自然。”秦漢說道:
“以我們現在的體量,就算想打擊我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這些年,我們沒少受林哥照顧,哪有出事就往后撤的道理。”梁金明說道。
紀傾顏的心里,五味雜陳。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有這些人撐著,感覺所有的疲憊,都煙消云散了。
“紀總,現在公司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忙了這多天,你和媛媛,都去歇歇吧,今天我守著。”祁顯釗說道。
紀傾顏點點頭,除了休息之外,她也想回去看看孩子。
“公司你先盯著,我下午就回來。”
“不著急。”
簡單吃了口東西,紀傾顏跟何媛媛一塊離開了。
但秦漢三人留了下來,幫忙處理其他的事情。
“老祁,現在公司這邊,還有什么問題沒解決么。”秦漢點了根煙,問道。
“有問題的地方,就剩下滴滴了。”祁顯釗說道:
“已經觸碰到壟斷的紅線了,這個問題沒有徹底處理好,再加上之前的負面新聞,這很有可能成為一個突破口。”
三人相繼沉默,壟斷這事,還真就沒有什么好的辦法處理。
除了自己的規劃,用戶的選擇也是重要的因素。
大家覺得你好,用著便宜,最后都會選擇你,繼而放棄其他平臺。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壟斷的趨勢。
想要擺脫這樣的窘境,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棄市場份額。
但這不符合企業的利益。
“就咱們這腦袋瓜子,不適合想這種高深的問題。”梁金明說道:
“紀總那邊,有什么好辦法么。”
“這是事實,她也沒辦法處理。”祁顯釗嘆了口氣,說:
“一般來說,像這樣的事情,都是行業的潛規則,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按照規定交點罰款就行了,但這始終是個破綻,不太好處理。”
“這種事沒辦法,畢竟大家都不干凈,別人想要雞蛋里挑骨頭,你也沒辦法。”
“也可能是我的擔心有點多余,這畢竟是件小事,就算真來找茬,也未必能關注到。”
祁顯釗看了看表,“我去處理點其他事,咱們等會再聊。”
“嗯。”
祁顯釗離開了林逸的辦公室,梁金明半躺在沙發上,把腳搭在了茶幾上。
“你們說,咱們這幾天,去弄個新公司,或者收購一家有相關業務的小公司,把數據都轉移過去,就不構成壟斷了。”
“時間來不及。”高宗元說道:
“如果對方真能給你這么長的時間,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了。”
梁金明想了想,高宗元說的也有道理。
“秦哥,你怎么不說話了,給點回應啊。”
“你們討論的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秦漢說道: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老林被抓了!”
秦漢叼著煙,繼續說:
“你們想想,老林是什么人?一般的小事,可能抓他么?我特么一直擔心,老林能不能出來,都是個問題。”
兩人一聽,相繼沉默。
秦漢說的對,這件事的核心,并不是如何保住凌云集團,而是怎么把林逸弄出來。
自己有點過于樂觀,迷失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