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對李義府吩咐道:“再建十個糧倉吧,以備不時之需。”
“十個?會不會太多了。”
“還有好多沒收呢,到時候玉米南瓜水稻熟了,就會更加麻煩。”
李義府聽著點頭,雖然不知道李正說的這些是什么糧食。
土豆這個東西自己吃過,煮熟之后味道特別好,軟糯可口。
吃個一兩顆就能管飽。
李義府心中思量著到這一倉庫的土豆,就算全村人不再種田了,光靠這些土豆都能吃個一年,吃到明年的豐收。
李正對李義府說道:“你以前是做官縣丞對吧。”
李義府點頭,“確實做過一段時間。”
“那對縣丞應該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官場的交道很熟悉嘍。”
“那是自然。”
李義府非常自信地點頭,要說其他事情他還真的不擅長。
“縣子要說其他事情,在下可能擅長,但要說官場那一套,不說能夠多么高明,如魚得水還是可以的。”
李正孤疑地說道:“那你怎么還混成了這幅模樣。”
“這個……”
李義府一時間語窒。
如今的朝堂也算是政治清明,像李義府這樣的人確實沒啥上升空間。
再說了如今房玄齡,杜如晦坐鎮,朝堂中堅力量也都還在。
朝中缺人但不缺李義府這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
再說了這家伙太過油滑,現在的朝堂還是講究實干的。
像李義府這樣的人說不定確實沒這么容易上升。
“縣子是有什么吩咐嗎?”
李義府故意岔開話題,確實不想多說自己那些悲慘的遭遇,心想著現在還等著朝堂上的人發現我這顆蒙塵的金子。
李正對他說道:“我要買地,你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怎么辦。”
李義府重復問道:“買地?”
唐朝不興買地,而且也很少會有人買地。
如果你要賣買種田的田地,肯定是不行的,這要是能行朝堂的賦稅不就亂套了。
“縣子,這地不好買呀。”
看著村民們收獲土豆,李正又問道:“不好買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能買?”
李義府點頭,“按照如今的大唐律法,想要買賣田地必須要縣丞上報,各個州府的刺史親自批復才行,而且這個批復一般來說不會給你過。”
“那我出更高的價錢呢?”
李義府長嘆一口氣,“更高的價錢也不行,這不是買賣的事情,比如說縣子就可以擁有這么多的土地,是因為當今陛下賞賜。”
李正點頭,“這個我明白,從國公到王侯,再到縣候再往下的佃戶,每戶都有一個定數。”
李義府又說道:“下官多問一句,縣子要地是用來做什么用?”
“建房子,我打算把我們住宅區后方的地全部買下來用來建房子,那些地又種不了糧食。”
用來建房子,按照李正之前的說法一共要建三千幢房子。
看現在的情況最起碼還要一千幢,一千幢房子要多少地,怎么都要好幾百畝了吧。
見李義府面色犯難,李正問道:“不好辦嗎?”
李義府鄭重的點頭,“確實不好辦,涇陽不像其他的郡縣,涇陽大體上還是要長安來管,就算能買通縣官,朝中的官吏也不好擺平呀。”
“那把朝中的官吏也買通了唄。”
看李正說得這么輕巧,李義府頭都要大了,“縣子,現在朝中查得緊不好下手呀。”
“是嗎?你在朝中有熟人嗎?”
“有幾個,但都是官位不高。”
李正嘆息道:“你看看你,關鍵時候你就靠不住。”
李義府說道:“要不你去問問魏王殿下,他一定好辦事,下官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若是下官可以入三省,一定給縣子辦成此事。”
想起李泰……
李正撓著頭說道:“你先去試試吧,還是不要動他,不想欠他人情。”
“那下官就去辦事了。”
李義府離開村子,來到涇陽的縣衙。
這里的縣官對李義府很客氣,都知道李義府現在是給涇陽縣子辦事。
涇陽縣子是誰,那可是如今的大紅人,萬萬不可得罪之。
縣丞讓李義府入坐問道:“可是縣子有什么吩咐了?”
“現在當然有吩咐了,不然在下也不會來這里。”李義府說道:“縣子要買地。”
“買地?多大的地?”
“不多,也就是六七百畝。”
“這……”縣丞猶豫著。
李義府收了收袖口說道:“就是涇陽以北的那片地,不能用來種糧食,縣子用來建房子的。”
“行……行吧。”縣丞點頭。
李義府拍了拍縣丞的肩膀說道:“好好干,說不定哪天縣子提拔你了。”
“哪里敢當,哪里敢當。”
縣丞點頭哈腰恭送這李義府,等人走了之后,縣丞就寫了奏章遞往長安。
長安,門下高官孫沖來到門下省已經有些時日了。
自從來了這里似乎連太子也疏遠了自己。
在這里干的都是一些閑雜瑣事,偶爾還要處理一些各個郡縣送來的奏章。
有些郡縣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來宮里報備一聲。
整日還要在這里面對一群老家伙侃侃而談,自己還不得不應付。
總想著要超過李正。
現在想想,長孫沖心中升騰著無力感。
被打發到門下省之后,自己立功的機會更少了。
能夠見到太子的機會也越來越少,還如何談立功。
長孫沖心中百般的不服氣。
官吏送來一份奏章說道:“長孫公子,有涇陽的奏章還請過目。”
長孫沖厭煩地接過奏章,看著上面的內容,乍一看竟然和李正有關。
涇陽縣子要買涇陽以北的六百畝荒地。
按說陛下給李正的封地已經特別多了,李正封地早就超過了一個縣子該有的封地。
他要這么多地做什么?
想了一會兒長孫沖在這份奏章上寫了一個否,“可以下發回去了。”
官吏見過奏章立刻跑著去下發了。
收到消息李正坐在家中嘆息一聲。
李泰瞧著李正的神情問道:“怎么了?一臉垂頭喪氣的,你丟銀錢了嗎?”
“沒有。”李正搖頭。
“除了丟錢還有什么事情讓你這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