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消息李世民不顧威嚴大笑三聲,你松贊干布也有今天。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突厥倒霉了,吐蕃也倒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世民一連吃了三碗飯。
一場雪災讓吐蕃遭災,松贊干布大病一場。
又是遇到了山洪,大水決堤。
李世民很慶幸自己沒有剁了李正。
長安三里外的龍首原下,李泰還沒從剛剛的山體滑坡中回過神,跑了一段路喘著氣。
雨夾雪依舊在下,李泰對牛進達說道:“牛將軍,趕緊把這里的事情告訴父皇。”
“喏!”
牛進達派了幾個士卒讓他們把消息送到長安。
他要繼續留在這里,留在魏王的身邊。
起初也想過是不是自己多慮了,李泰這么大張旗鼓地調動村民。
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
龍首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想必其他的地方也有一樣的情況。
“魏王殿下,你說的沒錯,我們慶幸的太早了。”牛進達單膝跪地對李泰說道:“末將替這些鄉民謝過魏王殿下。”
“牛將軍快快請起。”李泰連忙扶起牛進達。
四周的村民也紛紛朝著李泰投來的感激的目光。
若是當時還住在家里,還住在山下,說不定這么多人的性命都已經被活埋了。
不少鄉民甚至朝著李泰下跪磕頭。
等平靜了之后,牛進達帶著人馬開始安置這些村民。
其他的村子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
雖說也就零星的幾處,好在早有提防,沒有釀成大禍。
李泰撓著自己的頭皮,“這李正還真是邪門了,什么事都被他算準了。”
“報!”士卒來到李泰面前說道:“太子殿下派人來說,疏通河道人手不夠。”
“太子缺人?太子疏通河道?”
士卒回答道:“不少河道水位都上漲了不少,很多地方河流都快漫上河堤了。”
李泰聽完他的話,頷首說道:“太子的右率人手不夠嗎?”
“確實不夠。”
李泰內心其實非常不想去幫李承乾,雖說看不慣李承乾的為人,若是河流決堤受災的可都是父皇的子民。
爭斗歸爭斗,在這種事情面前,李泰當然知道應該放下成見。
雖然很想看到李承乾在這次的事情上出丑。
李泰再次回想起當初李正和自己說過的話。
父皇不會輕易地易儲,就算是爭得一朝一夕的勝負又有何用。
李泰召來牛進達問道:“牛將軍,我們可以分出多少人手。”
牛進達想了一會兒說道:“如今我們人手還算是充裕倒是可以分出兩千人手。”
“可以分出三千人嗎?”
“勉強可以。”牛進達遲疑地點頭。
“調出三千人去協助太子疏通河道。”李泰做出決定說道。
渭水河,李承乾身為太子也顧不得一身泥,如今的河流太湍急了,眼下只有讓渭水河分流到洛水,這個情況下想要抓緊時間也拿不出其他的辦法。
先前沒有注意到。
只是當冰層化開之后,大雪融化成的水,匯集進河道。
渾濁的河水和當初的那場大雨所導致的情況如出一轍。
“報!魏王殿下抽調來了三千人手。”
“太好了。”李承乾想都沒多想直接吩咐道:“立刻安排下去,抓緊時間把河道打通。”
長安,兩儀殿。
李世民正打算和一群國公大將軍們分享自己的喜悅。
房玄齡帶著一份奏報而來,“陛下,渭水河就快決堤了,龍首原,少華山,邙山,都出現了山洪,數以千計的房屋被毀。”
像是一盆涼水迎頭澆下,李世民的好心情被這份奏報毀得一干二凈。
看著奏報上的內容,李世民問道:“為什么奏報上沒寫傷亡。”
房玄齡解釋道:“陛下,太子與魏王先一步有了警覺,遷出鄉民這才讓鄉民們安然無恙。”
李世民長出一口氣,說來這兩個小子事先就發現端倪了?
狐疑地放下手中的奏章,李世民心里思量著。
李麗質吃著冰淇淋,她身邊還有一個晉王李治。
姐弟倆吃得津津有味的。
李麗質吃完冰淇淋還在回味著,“看在你做出冰淇淋的份上,本公主就原諒你了。”
李治捧著一碗冰淇淋說道:“還有嗎?”
“沒了。”李正一邊數著程家送來的烈酒錢。
李麗質又說道:“馬上就要到新歲了,朝中每年都會在曲江池辦宴會,到時候本公主向父皇要一份請柬。”
“一百六十一貫……一百六十二貫……一百……”
“李正!你到底沒有在聽我說話。”李麗質不耐煩問道。
依舊數著錢的李正說道:“聽著呢。”
“那好,本公主問你,剛剛我都說了什么。”
思緒被打斷,李正苦惱地捂著額頭,“我剛剛數到哪兒了?”
“一百六十五貫。”李治奶聲奶氣說道。
看著家伙漫不經心,李麗質急得一跺腳,“李正,你到底要掙多少錢才夠。”
放下手中的銀錢,李正愁眉說道:“公主殿下,有道是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哼!歪理邪說。”
長嘆一口氣,李正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那么喜歡這些銀錢。”
李麗質:“我不信。”
“其實每次看著這么多銀錢,我的內心都有一種罪惡感。我心里悔恨!我下定決心,這次掙夠了不掙了。”
聽李正說出這番話,李麗質當然知道李正愛錢,他心里絕對沒有一分半點的罪惡感。
這家伙睜眼說瞎話不會臉紅,而且功力非常深厚。
李正一臉悲憤地說道:“我常常發誓我要金盆洗手。”
“可是掙錢的機會就在眼前,我心里那股子熱血,我那股子內心的不羈,我的那種不凡,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我都忘了我是誰。”
為何李正說出這番話還有些慷慨激昂,李麗質對李正的認識再次刷新高度。
明明是一個死要錢,卻把自己的缺點說得這般感人肺腑,整個長安……不!整個中原估計就李正獨一個了。
情緒有些收回來,李正低聲說道:“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時候,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