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程咬金抓出十多個細作。
村子里的防備緊張了不少。
主要是現在涇陽的工坊太多了。
李正盯著泥螺的外殼放入醋中之后,有小氣泡不停地冒出來。
“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縣侯請講。”李義府躬身說道。
李正把這碗醋放在窗臺,對李義府說道:“咱們的坊市現在生意怎么樣了?”
“比前些日子少了一些。”李義府回答。
李正低聲對李義府囑咐了幾句。
李義府聽完倒吸一口涼氣,“縣侯這招實在是高。”
“別拍馬屁了,趕緊去辦事吧。”
涇陽的坊市生意一直都不錯,可生意也會有飽和的一天。
主要還是涇陽坊市的客人大多數都是長安周邊的。
想要掙更多的錢還需要拓寬生意的路線。
算著現在的時節,田地里有不少的村民都在忙活著種田。
等到這個時節過去了,那些民夫也該重新回來找活干了。
現在招工會耽誤百姓們種田。
就算是給再多的工錢。
耽誤種田就不是小事。
這可是要論罪的。
真要是在這個時候開工,李世民怕不是要把自己給剁了。
他李世民的糧食減產,受害的可是皇帝的名聲。
在這個落后的年代,糧食收成對皇帝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績效。
你和糧食收成過不去,你就是和皇帝的績效過不去。
這就是一個非常糾結的問題了。
李正走向閻立本,他正在帶著張齊這些工匠做算盤,一個算盤顯然不是不夠的,還要給村子里的很多人。
首先還要普及算盤的用法。
是一件很費腦子的事情。
“縣侯。”張齊看到李正先行禮。
李正對閻立本說道:“閻大匠,借一步說話?”
“好。”
帶著閻立本走遠幾步,李正小聲說道:“最近村子里的人說你鬼鬼祟祟的。”
“怎么了?”閻立本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我有嗎?”
李正笑了笑說道:“閻大匠,是不是對書院很感興趣?”
“書院?”閻立本尷尬一笑,“哪里的事,都是誤會,嗯!都是誤會。”
“是嗎?”
閻立本立刻說道:“老夫只是閑著沒事多走了幾步而已,哪里來的鬼鬼祟祟的都是謠言。”
看閻立本的老臉都已經紅了。
李正忍著笑意說道:“在下還想請閻立本教村子里的孩子們做木匠。”
閻立本看著李正說道:“在下本事都是家中世代相傳,你想要老夫交給村子里的這些孩子?”
“那就是不愿意嘍?”李正一臉妥協的說道:“本想著讓閻大匠住到書院里去的。”
李正長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開。
住到書院里去?閻立本一醒神連忙說道:“縣侯且慢。”
李正連連拱手,“沒關系,在下不勉強。”
閻立本連忙上前一步說道:“李正,你聽老夫解釋。”
“不用解釋,我都明白。”李正一臉感慨著說道:“木匠工藝都是閻大匠的家學,豈能輕易傳給外人。”
“這不是一回事。”閻立本立刻否決道。
“這是一回事。”李正再次強調:“所謂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家傳絕學豈能輕易教給別人。”
閻立本:“……”
“何況是教會這么多的孩子。”李正又是感慨著說道:“閻大匠的擔憂,在下都理解,嗯,都理解的。”
閻立本一咬牙一跺腳說道:“老夫教!”
“教什么?”
閻立本說道:“老夫愿意教村子里的孩子做木匠活,但老夫需院里的典籍。”
“當真?不許耍賴啊。”
閻立本冷哼一聲說道:“老夫自然不會耍賴。”
李正又問道:“你要工錢嗎?”
閻立本使勁搖頭,“老夫是自愿教孩子們的,不用工錢。”
“那就好。”
李正朝著護院呼喊了一聲,“李淳風道長。”
李淳風吃著番薯走出書院好奇地看著李正和閻立本。
“閻大匠說他心甘情愿給我們村子里的孩子教書,還不用給他工錢的那種。”
李淳風聽了吃驚地又咬下一大口番薯。
閻立本和李淳風是認識的。
李淳風問道:“朝中的事情不管了?”
“是閻大匠自愿來涇陽書院的,我可沒有強迫啊。”
閻立本也說話道:“對,老夫是自愿的。”
“李淳風道長,你給閻大匠安排一個住處,書院里應該還有一些空房子。”
李淳風稍稍點頭,對閻立本說道:“隨老夫來。”
來到涇陽書院閻立本長嘆了一口氣。
李淳風拿出一只番薯說道:“吃了嗎?”
閻立本拿過溫柔的番薯,“多謝,敢問涇陽書院的藏書閣何在。”
“這里沒有藏書閣?”
“沒有藏書閣,那你們教書用的書卷在何處?”
李淳風懶洋洋地指了指一旁的屋子。
那間屋子門口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三個字,辦公室。
閻立本推門走入這間有些昏暗的屋子。
看著這些書的書名,數學,物理,通識,字帖,農學,醫學,地理學,銷售學?厚黑學?心理學……
閻立本有些傻眼,這些都是自己見所未見的書。
拿起這本物理,閻立本把手中的番薯放在一旁。
這里的書都是紙制的。
盡管如今大唐的紙在李正的新紙沖擊下,紙已經很廉價了。
照道理來說造價應該也不是很高,這里的書竟然都是紙書。
要知道如今朝中大多數的書籍還都是用的竹簡。
像這里全部都是用紙制的確實有些奢侈了。
而且這里的書裝訂也非常地好看。
翻開一頁,閻立本細細看著這上面的內容。
整本書的知識,像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閻立本看著物理書上的這些新知識。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邊一直都有的現象,原來還有這樣的知識。
李義府聽了李正的安排,來到涇陽的坊市。
在涇陽坊市的入口立下一個牌子,第二批香水四月上旬發售。
許敬宗吃著花生米而來問道:“縣侯終于要賣香水了。”
李義府欣賞著自己貼出來的告示說道:“這天下怕是也只有縣侯能把掙錢,掙得如此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