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很想告訴全天下,自己并不想做神棍。
許敬宗又說道:“不過還有很多人議論,縣侯是不是道門中人。”
李正長吁短嘆說道:“我當然不是道門中人了,再說了我也不是什么神棍,我之所以可以算得準都是因為科學。”
許敬宗也是了然地點頭,“對,都是因為一些科學。”
李正掃興地長嘆一口氣。
許敬宗把手中的雜志交給印書坊的人去刊印,當然不敢走進印書坊,其他的事情倒也還好,可是印書坊是涇陽的重地。
當初閻立本就想要走入印書坊差點沒了性命。
如今的印書坊雖說在李正的手里,可是李世民也很看重這里。
印書坊落成之后涇陽出來的書就很多,紙張更是廉價。
皇后的人立刻進駐了印書坊,一直都盯著這里。
李正的印書方法說不定李世民早就已經知道了。
若不是李正一直沒有心思擴大這個印書坊說不定現在的大唐書籍已經變得很廉價了。
李義府走來說道:“老許,剛剛縣侯和你說什么呢?”
許敬宗看著李正遠去的背影說道:“聊科學。”
“科學?”
許敬宗小聲問道:“你說縣候的野心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此話怎么講,縣候像是有野心的人嗎?”李義府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在下看來縣候只是想要管好這個一畝三分地,要說縣候有野心的話也可能只是想要掙很多的錢。”
許敬宗小聲對李義府說道:“若是縣候先要自創一門學問呢?”
“自創?”
許敬宗接著說道:“儒家,道家,包括工匠,在下以為若是縣候真有什么野心,可能也就是科學。”
李義府琢磨著說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如今只是村子里的孩子們就是學科學,就像你說的縣候要自創一門學問,可縣候又不廣收門徒,門庭不興盛,誰人來給縣候在外面說科學?”
許敬宗思量著,李義府說得或許也對,若是沒有足夠多的門徒,縣候的科學就難以發揚出去。
以李正如今的身份和名氣只要李正大開門庭,肯定會有很多的人想要拜在李正的門下。
可是現如今李正的親傳弟子只有這么幾個孩子。
唯一一個身份比較好的就是晉王殿下。
開山立派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許敬宗很想問問李正是不是想用他的科學來自成一派。
科學?許敬宗看著如今的涇陽書院。
科學到底是什么呢?
許敬宗心里猜測著,按照李正的說話,似乎科學可以解釋很多的東西。
就像是氣候也可以預測,可以用科學把人送上天,可以用科學造出很多奇巧的東西。
有時候感覺李正的科學似乎和如何的很多學識都是相悖的。
如今的涇陽書院已經修繕過好幾次了。
來到涇陽書院門口,就看到剛剛從書院走出來的大牛。
“許叔叔。”大牛笑著喊道。
許敬宗看著大牛,大牛是李正的第一個弟子。
“我有話要問你。”許敬宗說道。
大牛也站定好奇問道:“許叔叔想要問什么。”
許敬宗問道:“科學是什么。”
大牛想了一會兒說道:“老師說過科學是一種有序的知識,科學的門類有很多,一生學不到頭。”
“是嗎?老夫還是不明白科學講的是什么。”
大牛微笑著回答道:“科學并不是具體講什么,不是儒家的學說也不是法家的治國,科學囊括世間萬物,它是一種解釋的方法,實踐的方法,我們時常想要看透一些,科學就是用來講述這些道理的。”
大牛指著天說道:“就像天上下雨你們都說神靈在降雨,其實用老師的科學來說,只不過是一種氣候的循環,什么時節下雨比較多,什么時間下雨比較少,若是學到一定的境界就準確到哪一天會下雨。”
許敬宗聽著大牛的話。
“這就是老師說的科學,科學是一種認知和解釋,就像是老師造出了三輪車,三輪車就是應用的科學中的物理現象。”
許敬宗聽完大牛的話語,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科學是用來解釋的?”
“沒錯。”大牛又說道:“我還要去做實驗就先告辭了。”
許敬宗回過神,這孩子已經離開了。
又找到了在書院的上官儀,上官儀這個人物許敬宗并不熟,但是大家都是給李正辦事的。
上官儀吃著番薯問道:“有什么事嗎?”
許敬宗看著上官儀手中的番薯說道:“我怎么看你一天到晚都是吃番薯,你就不會吃點別的嗎?”
上官儀笑呵呵說道:“吃了番薯之后身子輕落了不少,孫神醫說吃多了沒什么壞處,對身體有好處就吃著。”
許敬宗接著問道:“你說李正的科學到底是什么?”
“科學啊……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不過很厲害。”上官儀接著說道:“我看過那些孩子做實驗。”
說完上官儀用書院里的紙折了一個紙飛機,朝著遠處一扔紙飛機盤旋了好幾圈之后才落地。
“這……”
上官儀說道:“你知道嗎?若是有足夠的力量,它可以飛得更遠,你想飛嗎?”
“飛?”
“對,就是在天上飛。”上官儀又對許敬宗說道:“我還看過這些孩子的作業,他們研究風,研究壓力,研究阻力,將來說不定真的可以飛。”
“那不是仙人了嗎?”
上官儀笑了笑說道:“其實李正是最不信仙人的,他的科學用來解釋世間萬物,就是與神明沖突。”
“對。”許敬宗點頭:“當初李正送人上天的時候,就有人說過,那是對神明的不尊敬。”
“沒錯。”上官儀長嘆一口氣,“若是哪一天李正真的做出了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造出了一種可以讓人在天上飛的東西,這世道怕是要變了。”
“那些孩子最近還了解了蒸汽的用途,若是李正的科學真有這樣的力量,將來的事情就不好說了,不知道是好是壞,我總覺得會天翻地覆。”